第二章

飯局擺好了。說“飯局”好聽了,實際上是擺好了爐、生菜、碗和可樂而已。

蘇世:“大家盡情吃吧。今天只點了可樂喝,不知大家習不習慣。將就喝了吧,咱乾一杯!”

聽這話,好像他們平時是喝白酒的,劉錫偷笑。劉錫就坐在蘇世旁邊,正好可以和他聊一聊。

席間,劉錫四人瞭解到了一些有關蘇世的事情。蘇世出生在一個富豪家庭。從小他就接受了高素質的教育。上學,讀古今中外名著,拉小提琴,研究學習毛筆字,幾乎就是他小時候生活的全部了。

但有一天發生了件對蘇世來說具有“跨時代意義”的事情:那天恰好保姆沒來接送,小蘇世自己回家,在路上看到有人踢球挺有趣的,就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踢的都是七八歲的小孩,哪懂什麼技巧,當時就是亂踢。小蘇世見球就踢,那勁頭可不比別的孩子差。一次,球又落到了腳下,“我當時右腳掄了過去,”蘇世說,“結果球真的進了。”說到這時,蘇世的臉上洋溢着無法言說的喜悅。“當時看着球踏踏實實地滾過球門線,心裡真是有說不出的快樂,這種快樂的感覺跟以前的很不一樣!”蘇世還說,小時候參加書法比賽或參加小提琴比賽是有拿過好名次,但他覺得這樣的快樂並不實在。他小小的腦子就想不明白,爲什麼這種比賽有人可以拿名次,有些人就不可以,爲什麼這樣做可以拿冠軍,那樣就不行。

“從那以後,我天天偷着踢球。後來,我的一個體育老師看中了我,便收我做學生,教了我許多基本功。”蘇世依舊語速不快地說着。

“想必教的大都是運球過人吧?”健很賊地問道,大家都笑了。

“那爲什麼沒有繼續發展呢?”劉錫問。他的意思是,蘇世技術這麼好,怎麼不考慮接受專業訓練,成爲專業球員。

可這一問好像壓根不存在似的,蘇世在若無其事地招呼大家吃飯。蘇世裝得很像,但劉錫很清楚,蘇世聽到了這句話。劉錫感到自己又在扮演那種吃力不討好的角色,心裡很不爽。“真笨啊,問這種笨問題,”他罵自己。

“這位大哥叫吳仁永,GK(守門員),這位是衛安邦,叫他邦邦好了,這是陸鋼。以後想踢球,我們四人隨叫隨到,別忘了!”

劉錫回到了宿舍。劉錫突然想到,到了學校還沒有給阿成打電話呢。於是他飛快撥入了一組熟悉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什麼,劉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不成搬家了,應該通知我纔對呀。於是又一組熟悉的號碼,劉錫打回了家裡。

“媽,我去學校的時候有沒有人打電話找我?”

“噢,剛剛有一個。”

劉錫滿懷希望地問,“是阿成嗎?”

“不是。”劉錫暈倒。

“那個叫張力博的叫你要宿舍電話號碼。阿錫啊,開學了你要收心學習了,記得寫下班主任的電話號碼,有事的時候好聯繫請假。”

劉錫忍耐了好幾句後,那邊總算才掛掉了。

晚上,劉錫做了一個夢。

夢裡,8歲的小劉錫跟大孩子們踢球。啪!一個危險球被小劉錫解圍掉了,“踢得好!”大孩子們一定也沒吝嗇掌聲。不知怎麼一晃,劉錫就站在了球場的中央,球場的燈光好亮好亮。然後不知什麼時候背後冒出一個聲音:“快學習,如果你不好好學,就進不了興邦,教練就不會要你,你就踢不了球!”言畢劉錫突然間就坐在一個昏暗的房間裡,劉錫就藉着小檯燈的光學啊學。已經凌晨3點,劉錫想睡覺,可不知怎麼的停不住,停不下來,停不下來……

當劉錫醒來時,已驚得滿頭大汗,看看錶——6點了。

好奇怪的夢,劉錫想。

昨天那一天過得好漫長,不知道爲什麼。

軍訓的日子很快就到,又很快過去了。這段時間的關鍵詞是:暴曬,瘋練,機率,約束管制,單調的十分難熬。好不容易等到了第十天出籠,大家都爭着喊累啊,感慨啊,是個通訊工具的都被打爆了,接聽或是打開短消息,劈頭就是:好累啊!

劉錫沒覺得怎麼苦,也許是因爲在家裡吃的苦比較多,習慣了。025的電話現在整天鈴聲大作,劉錫接電話,內容無非是罵教官可惡或是罵太陽變態的。常健還打電話過來罵道:媽的哪天我當了國家領導人頭一個政策就是把教官給滅了。

軍訓時倒有一件事挺有趣:排隊列時劉錫和常健這才發現,他們和蘇世都在高一(1)班!開學後很快就去軍區軍訓,同學們彼此都沒熟悉,也難怪劉常兩人犯這錯誤。解散後常健找到蘇世,直勾勾地看着這帥小夥的前腦門,好像上面寫着什麼不好的形容詞:“蘇世,你居然在我們班,CLASSNo.1!”

“哈不好意思,不小心進了這個班。如果你哪方面都需要幫助的話……”

“這句話應該我來說。我覺得好奇怪,你人那麼帥那麼風流倜儻那麼rich爲什麼學習也這麼好呢好稀奇哦?普遍觀點認爲上帝是公平的給你這沒給你那,你應該是rich帥瀟灑而不聰明,的那你爲什麼又rich又帥又瀟灑又聰明,爲什麼聰明的你不像劉錫一樣呆頭呆腦一副書呆子樣?”

劉錫此時很想扁常健一下,蘇世則一副得意樣。

“你嚇着我了,不過,謝謝你的誇獎了,你太熱情了,一上來就誇我這麼多句,真是不好意思。”

蘇世與劉、常就這樣再次相遇了。劉錫很高興:三個足球湊一塊,以後的學校生活可就有趣了。

這段時間很多事情,雖說如此,劉錫還是不忘順便打聽阿成的消息。但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情況。

阿成是錫的小學和初中同學。他叫陸建成。他人雖然調皮貪玩,學習很一般,但也很直爽,敢愛敢恨。阿成一直把錫當兄弟看待。阿成最喜歡跟劉錫聊天,劉錫也是一樣,兩個人一聊上就特別來勁,有感覺。在那災難性的學習的歲月裡,他們什麼都聊:理想、煩惱、憤怒、生活、愛情……

但他們終究還是分開了。錫成爲了令人羨慕的興邦中學的學生,而阿成,聽說去了職高。

……然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又是一個無所事事的上午。

無聊得讓人不得

不翻出了陳舊的記憶。

一間寬敞的辦公室,桌椅排列得格外整齊,桌椅之間間隔的不小的空間給人一種視覺上的舒適。窗簾是好看的白底青紋,窗框是光滑粗大的白色金屬。地板上鋪的是乳白色的瓦磚,一塵不染,反射着不刺眼的溫和光線……房間各處的細節都烘托出了一個不一樣的環境氣氛。

這裡就是校長室了。

“很好,又開學了。”一個身體微胖,寸頭,西裝革領,卻顯得意氣風發的中年人說着。他就是興邦中學的校長——胡勝風校長。

“羅教練,我是直腸子。有些話我不得不說,”胡校長說道,“今年,我們的學生體質有了‘質’的飛躍。你看,50米、立定跳遠和1000米跑,全市初中生竟都考了個及格!一個都沒有落下,你說奇怪不奇怪?我前些天看了張X中初中生體育成績表,呵,別說沒有沒過及格線的,連剛好壓線的都沒有!”

“我還聽說中考前,B中甚至批量‘生產’了一張張及格成績表,就這樣,把這些表報了上去!”胡校長越說越生氣,他激動地抓起杯子,把水灌進了嘴巴。

羅教練無語。今年這個區將體育成績列爲考察學生綜合素質的重點——全區性的體育測試不及格的初三學生,將被限制報考市、省重點中學。羅教練認爲,這是一個極不冷靜、極不合理的決定:近幾年來,全國中小學體質下降,此時體育成績的要求反倒太急、太高,不可取;中小學生體質下降,跟體育運動的普及不夠、學生參與體育積極性不高尤其是學校、家長、社會施加的壓力又很大的關係,尚未做好這方面的工作,而只是一味地進行嚴格的體育考試,這對中小學生體質提高沒有任何好處;最後,以體育成績好壞來決定學生能否上重點高中,來決定一個孩子的命運,都顯得過於殘酷了,這樣會在不經意間埋沒了人才。這樣的模式堅持下來,只能遭到踐踏,名存實亡。

果然,今年,如羅教練所想的那樣,各所中學爭相謊報成績,保全己校的升學率,體育考試成了一個無用的形式……反對之聲已經四起。

“羅教練,關於今年足球比賽的賽制……確定要改革一下麼?”

羅教練這才緩過神來,“噢,是的。學生會的倡議我覺得挺可取的,不少學生響應也很熱烈。確實,以往學校的11人制比賽關注度越來越少……跟賽制的確有很大關係。也許我們真該進行一次小小的嘗試——耳目一新的五人制足球,說不定能帶來不同凡響的效果。”

胡校長:“我現在聯繫了全省的幾所重點高中,希望未來也能促成一項省級中學生五人制賽事。”

“這種形式,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羅教練滿臉的希望和信心燦爛着。

又一個週末到來。下午放學前的最後一節課最後15分鐘,(1)班三個足球狂熱分子便開始相互暗暗招呼收拾準備——常一起踢球的人同班就有這個好處。鈴響,起立說老師再見,然後,三個人以最快速度,衝向球場。

在興邦中學踢的第二次球,劉錫心裡想,從現在開始,努力在興邦把“後防大閘”這個威名發揚光大!

熱身熱了一段時間後,三人發現約來的衛安邦等人都來了,除此之外,他們發現遠處大球門那裡也聚集了相當多的踢球者。常健看了看這邊又看了看那邊,嘴裡默數着什麼。突然,他靈機一動,對遠處的人羣喊道:

“喂!要來踢大場不?”

踢大場,意思是踢一場11人制比賽。劉錫和蘇世一下了興奮起來:好耶踢大場!那邊的人答應了。

劉錫這一隊很快排開陣勢。劉錫觀察了下己方隊的陣型和人員分佈:吳仁永守門,林天魄、衛安邦分別爲中後衛、右中後衛,自己是左中後衛,常健和林天誠居中場中路,前鋒是陸鋼和蘇世,左右前衛則由兩個還不認識的同學擔當。陣型是3-4-2,數起來才10人,不過隨着比賽進行,一定還會有人加入,到時說不定會超過11人。所以“踢大場”解釋爲僅僅“佔用整個11人制球場”踢比賽更貼切些。

比賽開始。雖然彼此並不熟悉,兩隊還是放棄了試探(實際上是沒有“試探”這個意識),一上來就對攻。劉錫這邊三後衛很快就“接手處理”掉了許多危險球。又一次進攻來犯,劉錫忽然看見有個熟悉身影,一時間劉錫竟想不起來。

劉錫在腦海裡拼命回憶,這一回憶險些犯大錯。正在此時對方不費吹灰之力便通過了走神的劉錫鎮守的“關口”,殺入禁區,幸虧林天魄及時出現,擋住了對手的射門。

“劉錫!別傻站着,防角球!”常健對劉錫剛纔的表現感到不快,他大聲喊道。

劉錫這纔回過神,“知道了!”

但劉錫仍不忘記看個究竟,在對方主要攻右路時,左路的劉錫便儘可能在不鬆懈左路防守的前提,一點點靠近去看。無奈劉錫近視較深,踢球戴着眼鏡飛奔太麻煩又危險,而且攻防節奏太快,沒等眼鏡鎖定影像,人就回撤了,只留個後腦勺給劉錫辨認。

劉錫的隊率先進了兩球,領跑對手,不過這有運氣成分,一個是對方後衛烏龍,另一個是門將表現太業餘,把易接球漏進了球門。

對方肯定不能接受這種運氣主導的失敗,攻勢更加猛烈了。尤其是兩個活躍分子——都身穿紅黑拜仁戰衣,一個是10號,一個是9號——他們不但不惜體力地來回奔跑,還不斷呼喊隊友,叫他們打起精神認真踢。

而這個9號,就是劉錫覺得面熟的那位。隨着時間的推移,劉錫漸漸辨清了他的大致長相:小眼睛,扁鼻,國字臉,板寸頭……劉錫突然想,好像臉上……應該還有一顆痣!

劉錫心裡越發確定是誰了。

之後不久,對方扳回一分!是通過禁區外的遠射得的分,劉錫對此球責任不大,雖說如此,劉錫心情仍不會輕鬆:對方進了一個,他們氣勢上來了,扳平比分的信心也有了,劉錫防守壓力更大了。

之後將近10分鐘的時候,對方9號竟過掉中衛林天魄,直面球門……劉錫補防位置不佳,眼看9號就將射門。劉錫想,必須剷球,不然球非進不可了!

劉錫放鏟!碰到了球,但,劉錫的絕大部分放鏟的腿還是狠狠地撞上了9號的身體。他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劉錫也躺在地上,心裡

默唸:完了,完了,我劉錫向來只剷球不鏟人,今天卻破了規矩,還傷了人……

劉錫怯怯地起身,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偷瞄了眼還躺在地上的人。此刻,劉錫看到了他嘴邊的黑痣,此刻劉錫才最終確定下來:

他就是魯陽,劉錫小學時最要好的小夥伴。

劉錫居然……給久別重逢的小夥伴的見面,居然是兇狠致傷的一鏟!

“魯陽,魯陽,沒事吧?……”10號非常緊張地跑來問道。見魯陽咬牙忍痛很難受的樣子,10號的臉一下子氣得漲紅,對着劉錫:“你幹什麼!下腳那麼狠,你還是不是人!”

他罵着,正欲動手推搡劉錫,幸好蘇世等人及時趕到,拉開了兩人——實際上只是拉開10號,劉錫根本沒有要打的意思,甚至沒有還嘴。劉錫心裡感到十分愧疚,低頭,甘心站在原地任由其打罵。

魯陽似乎是痛感減少了一些,自己在地上撐坐了起來。他看了看劉錫,低頭想了一會兒,然後對情緒激動的10號說:“別,義連,別傷了和氣。算了。”

義連似乎不甘心就這麼算了,他又說:“那你的傷怎麼辦?叫那小子賠啊!”

“我沒事的,只是今天踢不了了。算了,別計較了,真的要幫我的話,”魯陽心平氣和地說,聲音在人羣中顯得有些微弱,“就扶我回宿舍休息吧。”

義連先是一愣,嘆了口氣,然後才拉起魯陽,扶着他慢慢地離開了球場。路上,兩人幾乎同時回望瞭望,只不過,用的是不一樣的眼神。

兩人走後,劉錫就再也沒法提起精神踢球。沒多久,劉錫忽然對常健蘇世說:“你們踢吧,我先走了。”劉錫再也踢不下去了,他全當自己被罰下了。常健和蘇世感到很意外。

“以前和他一起踢球這麼久,也從未見他像今天這樣,沒等大傢伙踢盡興散夥就自己先走。”常健如是對蘇世解釋說。

“嘿劉錫同學發什麼呆呢,”常健見劉錫像塊石頭一樣坐在石椅上盯着遠處榕樹隊列一聲不吭,便走了過去拍了下劉錫的肩膀。

此時安插在校園裡的校園廣播喇叭正響着一個新進廣播員甜美的聲音:“各位聽衆朋友,下面播送來自學生會的佈告……”

“你那天走那麼早,太可惜了,沒看到我常大爺驚天大力射門,還有蘇世連過兩人後打門……我們後來不知贏得有多爽!”常健繪聲繪色地說着,想把劉錫的情緒帶高起來。

但劉錫不吃這一套,他的表情依舊是:沒有表情。目光依舊呆滯地望着遠方。廣播正響道:“今年校足球賽將有很大不同。”

半餉,劉錫才冒出一句:

“我見到魯陽了。”

常健有些驚訝,“魯陽?真的?”劉錫跟常健講過許多有關魯陽的事,常健自然清楚魯陽是誰。“什麼時候見到的?你們有沒有碰頭講話?”

聽完這話,劉錫似乎不知如何作答,又陷入了沉默。常健也在想,他們不是在小學六年級畢業後分開了嗎,此後未再見。這次劉錫說他見到了魯陽,那麼說,他們是久別重逢了!

“應該高興啊!”常健轉而笑了笑,“老朋友再見面,不是高興事?”

“可是,”劉錫終於再次打破沉默,他情緒有些激動和不安,“我和魯陽的再次見面,是在球場上,見面發生在當我把魯陽剷倒在地的那時……”

“拜仁9號是魯陽啊!”常健又吃了一驚。他想,老朋友好不容易再遇見,卻鬧出這樣讓人不愉快的事,換做誰都不好受。

“今年足球比賽,將實行全新的五人制足球形式……”廣播繼續響着,而他們全無理會,不知不覺間他們錯過了見證這歷史性的一刻。

常健回想起那天開踢大場前前後後的情景,忽的發現了什麼,對劉錫說道:“可我見他好像對你很冷漠!在衝撞發生之前,他就已經這樣子了。老朋友畢竟是過去式,以前再要好,以後一隔絕時間久了,好夥伴也會變得冷漠,此理不假——”

“別說了!”劉錫轉過臉來,怒視常健,“我不相信這歪理!不要以爲你說這些就會減輕我的愧疚。”常健見劉錫竟生自己的氣,心裡也不快了,他扔下一句:“劉錫,你不要太敏感太單純!”揚長而去。

這是一句重話,把劉錫壓在了石椅上不能動彈。

“……歡迎大家踊躍報名,通知完畢。”

常健和劉錫分別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常健一回來,他的上鋪就問:“常健,剛剛你聽了廣播沒?講的什麼內容?好像是五什麼來着?”

被這麼一問,常健纔想起來自己在和劉錫講話時,有廣播在響,可具體內容……常健沒聽清楚,五什麼來着?抓了半天腦門,常健纔回答收:“五……武術比賽吧。”

“噢,我暈,”這時常健的右鋪走了進來,他糾正道,“不對。是五人制比賽。”“啥五人制?什麼東西?”上鋪問。

“就是足球五人制,場上五對五比賽。”右鋪答。

“這個賽事,學校以前沒舉辦過,”在劉錫宿舍,他的舍友如是說,“廣播裡說的就是關於這個的。廣播說,幾天之後就會公開召集球員入隊,通過訓練選拔,選出報名者中優秀者成爲聯隊一員。”

“聯隊劃分範圍還不清楚,聽說高一(1)、(2)、(3)、(4)班劃在一個聯隊裡,而聯隊隊長,”常健上鋪說,“也就是負責選拔一聯隊員的‘主考官’,就是李義連。”

“李義連?聽起來好耳熟,在哪聽過。”常健感到有些奇怪。

“他名氣也不小啊,聽過也正常。”左鋪補充道。

既然是足球賽,常健也一定參加吧,在另一個宿舍的劉錫想道。對了,今天說話太沖了,跟小健道歉吧,等明天起牀後,然後,劉錫進入了夢鄉。

說到足球比賽,又想到小錫了,唉,不該爲小事鬧不和,道歉吧,等到明天見面,常健想。幾個翻身後,他也睡着了。

蘇世的宿舍仍在激烈地討論有關廣播內容的事。蘇世這個想要與大家打成一片的小少爺自然不會缺席,何況蘇世自己也是一個足球“業內人士”。大家都以最大精力投入了對足球五人制的話題上來了,這讓舍長十分苦惱。

“還不快給我關燈睡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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