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舉西蜀名勝就不得不提樂山之大佛。
而遊過樂山大佛的人都知道在樂山大佛之頭頂還有一園林,喚名爲蘇園。
傳說中,此園乃蘇軾當年舊居,而現在卻成了《大明日報》總編纂且筆名爲拂星指月的大文豪張岱的西蜀別墅。
楊嗣昌因公殉職的消息傳到西蜀之時正是張岱過生辰的時候,其好友魏敏兒以及其他學界名士都已到場。
如今楊嗣昌殉職的消息傳來,張岱便表達了自己要繼續參與內閣首輔競選的意願。
對於張岱而言,雖說他在科甲一途上一直止步於生員,但他所向往的還是能光耀祖宗之舊日輝煌,所以他很希望通過這種方式成爲內閣首輔,並讓自己的成就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峰。
當然,在現今的大明,要想成爲內閣首輔就得有自己明確的政治理念,不然不足以說服選民,這與之前廷推內閣首輔只看名望是大不同的。
所以,張岱也是有自己的政治理念的,他是一個書生,還是文化領域的人,所以他的政治注意點更多的關注在教育和學術上,他很排斥現今這個社會的唯利是圖風氣與以金錢衡量一切的不正之風,算是時下一股清流,也得到了很多所謂學者大儒的支持。
譬如同顧眉生一樣在大明上層有着不小地位的魏敏兒就宣佈支持張岱,而魏敏兒背後還有一個剛剛赴任奧地利總督之職的兒子朱慈灱,此人乃朱由校第七子,一般情況下也會有一張選票,再加上魏敏兒和朱慈灱的其他人脈關係,所以張岱也是有希望的。
在其生日宴會過後,他便立即趕赴了成都府,並在成都府接洽了四川的各界名流,還在已經建成十餘年的四川大學堂做了慷慨激昂的演講。
張岱算是新一輪內閣首輔角逐戰中第一個發起拉票攻勢的公衆人物。
而此時,同樣有志爭奪內閣首輔之權的法蘭西總督楊廷麟也正在趕回大明本土的路上。
在去年年底,從法蘭西巴黎到黑海沿岸的東原府的公路線正式打通,也就意味着,巴黎有了一條可以直接通往大明長安府然後直接到達京城的國道。
雖說還沒有鐵路,但從巴黎到京城的距離也確實縮短了不少,楊廷麟也正駕駛着自己的機車行進在這條公路上。
小亞細亞一帶因爲少雨的緣故使得許多地方都是沙漠,因而坐在車裡的楊廷麟能看見的也只有無垠的黃沙,這也讓他急於回京城的心變得更加迫切。
楊廷麟所坐的機車乃是大明皇家工業公司最新研製的內燃機機車,而且所用能源也不再是煤炭而是現在正在逐步開放的新能源石油,再加上其外殼還是最新電鍍技術電鍍的,內部裝飾也是極好,在整個全球不超過一千輛,但開起來確實拉風,速度也不是很差,尤其是在這種炎炎烈日,因爲配備由製冷器,待在車裡也不至於中暑。
楊廷麟的司機是總督府高薪聘請的幕僚,這年頭會開這種機車的人比較少,因而算得上是楊廷麟身邊的寶貝。
司機知道自己總督急着回京拉票,所以將車也開得很快。
畢竟,誰都知道要想成爲內閣首輔真正需要的是獲得內地大多數一等公民的支持。
楊廷麟素來是個遇大事必有靜氣的人,如今雖拉票之戰日益激烈,他倒也沒表現的太過着急,他頗有閒情地看着一路上的景觀,他發現,自從大明佔領整個歐亞以來,幾乎這些新佔領區每一天都在變化,他從京城調到法蘭西做總督纔剛剛過去不到三年,但到此時,整個小亞細亞已經看不見一座圓頂的建築。
在去京城大路上,能看見處處都是漢語標識的路標,還有正穿着直裰衣的白人,這些人應該是獲得帝國公民的身份要不然也不會在隨意的毆打着一羣衣衫襤褸的人,楊廷麟的司機此時則告訴他這些被打的人都是昔日高高在上的貴族,如今反了過來,這些貴族了非公民身份的奴隸,而昔日被這些貴族壓榨的窮困白人則因爲幫助大明軍隊征服各地而立下功勳被贈予三等公民身份,所以他們現在反過來可以虐待曾經虐待他們的人。
楊廷麟在一路上觀察着從歐羅巴到小亞細亞再到漠北的各處新佔領區的變化,心裡倒也有了更多的觸感,等到他到達了蘭州時他便直接開始了拉票活動,而蘭州大學堂則是他的第一站。
楊廷麟從西北開始活動,張岱從西南開始活動,張煌言從東南沿海開始活動,而一些內閣要員則在兩京之間活動。
一時之間,整個大明的注意力都在這些內閣首輔的各大熱門人選上,甚至幾乎已經忘了大明皇帝陛下朱由校的存在。
大明皇帝朱由校也樂得跑到湖州安吉一個不出名的小莊園養靜,儘管現在國家沒有內閣首輔,他也不會親自代替內閣首輔去處理這些積壓的政務,這些人爲一內閣首輔爭的急,等他們中有一個勝出後做首輔要面對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處理積壓下的政務。
所幸現在國泰民安,自從天啓四十年以後,整個大明內地的氣候開始變得穩定,且逐漸回暖,所以一時沒人處理日常政務倒也能勉強拖着。
更何況還有內閣次輔從旁幫着處理一些。
朱由校起身推開壓在身上的盧氏後就看見顧眉生走了進來:“陛下,大選結果快定了,現在學部左侍郎張岱和太子太傅法蘭西總督楊廷麟遙遙領於其他人,但兩人卻是一樣的票數,如今就只有我們眉生公司和皇家銀行以及皇家工業公司等皇家資本負責人沒投,你看我們投誰?”
朱由校不由得笑了笑道:“這些傢伙真是政治鬥爭經驗不足,以外這次大選真的不關朕什麼事,殊不知真正決定勝負的票都在朕手裡了,都不知道早點來巴結朕,也罷,讓他們再多長長教訓,特別是那個張岱,上一次怎麼輸給楊嗣昌的,他難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