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禁衛軍訓練場,禁衛軍高層軍官,兵部左侍郎總教官盧象升、工部左侍郎總裝備負責人徐光啓、炮兵技術負責人湯若望、御馬監掌印劉汝愚都已經到齊。
七營官兵也已集合完畢,連帶最晚進入軍營的士兵朱由檢此時也總算是規規矩矩的站直了身子,在第一營最後面獨樹一幟的等着大明皇帝陛下朱由校的到來。
“陛下駕到!”
俄然,前方傳來一陣陣摔鞭聲和吆喝聲,緊接着就是兩隊錦衣衛騎馬而來。
守在訓練場的錦衣衛忙推開鐵閘門,退到一邊,單膝下跪:“恭迎陛下!”
本來就只能一次性消費的系統產品,卻又被錦衣衛砸得稀爛,因此有些鬱悶的朱由校沒有說什麼,徑直就朝平臺上走去,盧象升等人這時候也已站起身來,向朱由校躬身行禮。
而訓練場的官兵們也側過頭來,看向大明皇帝朱由校,一個個臉上洋溢着興奮與崇敬。
朱由校面無表情的招了招手,就徑直走到平臺正中央,坐在預先由黃色幔布裹蓋的椅上。
盧象升見陛下坐定好後,才按照章程站了出來,吩咐道:“傳令下去,全體以第三營爲中心向左向右向前靠攏。”
緊接着,就是無數洪亮的口令向下傳去,七營禁衛軍便緩緩向着朱由校所在的位置靠攏。
而這時候,朱由校也站了起來,從徐光啓手裡接過由皇家工程院研製的簡易擴音器大喝一聲道:“立正!”
然後就是有些略帶些雜音的腳跟碰擊聲響起,猶如戰鼓一般轟隆一下。
朱由校見此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先原地休息兩刻鐘。”
一聽見原地休息,站久了的官兵不由得鬆了口氣,忙坐在了地上。
朱由檢本來覺得地上太髒坐着未免不雅,但一來他腳實在太麻,二來指揮使常延齡已經走了過來,他也只好規規矩矩的坐好。
但常延齡過來還是踢了朱由檢一腳:“都給我盤腿做好了哦,不是讓你們雙腿曲蹲着,跟個娘們一樣,也不是讓你們跪着,又不是拜菩薩!”
朱由校遠遠看見了朱由檢,便轉身問着盧象升:“該如何對待朱由檢,你把朕的旨意傳給二人了嗎?”
“回稟陛下,已經向執法官湯復生和第一營指揮使常延齡交待了,請陛下放心,一定對他嚴加管束!讓他嚐嚐苦頭!”
盧象升說着就低聲將剛纔朱由檢被責打軍棍的事告訴給了朱由校。
朱由校聽後就點了點頭,然後又問了徐光啓等幾位禁衛軍高層一些其他問題,待兩刻鐘一到,才起身對盧象升道:“可以開始了。”
盧象升接過朱由校手裡的擴音器大喝一聲後:“全體起立,下面先由陛下訓話,然後正式開始訓練!”
能得見聖顏,對這些官兵來講已是一件極爲榮耀的事,如今還能聽陛下訓話,這擱在前朝只有閣老尚書纔能有的待遇呀。
所以也不由得這些禁衛軍的官兵不興奮,一個個都屏氣凝神起立,都想聽聽大明皇帝陛下會對自己說些什麼。
”今日朕有幸能與我大明上萬少年俊傑齊聚在這戰鼓雷雷的訓練場上,不得不承認,是朕自即位以來最激動的一件事,因爲什麼,因爲朕彷彿看見了我太祖洪武大帝當年帶着你們的祖先即淮西二十四子弟高舉義旗,驅除韃虜,復我華夏衣冠的壯景!想起了我成祖皇帝帶領大明男兒七徵漠北,南踏安南,揚我大明國威的盛況。“
這些禁衛軍官兵中大多還是世襲的軍官,即便不是,作爲武官,無論是士卒還是將官,誰不向往大明初建時,那個勳貴武官鼎力朝堂的時代。
因而,當朱由校一提及時,這些官兵們心中的熱情一下子就被點燃了起來。
“何爲華夏,有服裝之美謂之華,有禮儀之大謂之夏!我煌煌華夏四千餘年,先以兩晉之時經五胡之亂,漢人爲兩腳羊,竟成胡虜盤中餐,後又是宋末崖山之變,北元韃虜竊居中原,我大明太祖本淮右布衣,因天下亂而起兵蕩平羣雄,復我華夏衣冠,建我大明千秋基業,從此華夏再主中國,家園被毀,塗炭生靈……“
華夏、大明、民族、家園等等這些極具煽動性的詞彙在朱由校高頻率使用的同時,也在高頻率衝擊着這些官兵的思想。
從記事以來就被灌輸忠君思想或功名思想的這些官兵們或許從來就沒有認真考慮他們爲什麼要忠於大明,爲什麼效忠皇帝,而此刻朱由校則告訴了他們這些原因,並且就成了他們一輩子踐行忠君思想的法則。
朱由檢可沒想到自己皇兄會來這一套,也沒想到朱由校會親自來與這些官兵講話,更沒想到的是這個昏君居然也會說出如此多的大道理來。
朱由校知道自己演講水平拙劣,但他必須這樣做,他可不想一直做個高高在上的君王,要想牢牢把握住軍權,只能讓這些官兵時時刻刻知道自己,並且認同自己的信仰。
而他要做就是盡全力的去說服。
其實,在洗腦教育還是一片空白大明,朱由校一些從網絡上摘抄而來的激進言論還是很有一定的煽動性的。
要不然在民國初期,也不會有無數的青年就爲了某些後世看上去簡直漏洞百出的言論去拋頭顱灑熱血。
朱由校一說完,由三十名軍官生帶頭拍起的掌聲是一波接着一波。
直到掌聲完全沒有後,朱由校纔有開始喊道:”訓練開始!“
“是!”
盧象升應了一聲,就站前路傳命道:“各營開始訓練,值班大夫和執法官隨時注意有身體出現異常或無辜逃脫者。”
盧象升剛宣令完,激揚的鼓聲也響了起來,一衆官兵心裡的熱情也被點燃得更加旺盛。
不過,常延齡和覃博桐等教官訓練得也更加嚴厲起來。
“手打直!腰挺正!”
“碰腳後跟,不是腳背相碰!”
“擡頭,目視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