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芝笑眯眯地說道:“小姐和世子真是般配吶。”
陳淵跟着點了點頭,笑道:“男才女貌,珠聯璧合。”
男子一襲白衣,翩然若仙人,女子一身水碧色的曳地長裙,發間斜插着一隻白玉簪,自稱一股清新脫俗之姿,美的不像凡女。
謝卿與雲錦上了馬車,輕笑道:“你從前從不從參加宮宴,今日倒是破例了。”
“從前不去宮宴,只是覺得無趣,今日有你在,怎麼會無趣呢。”雲錦淺笑着說道。
對於雲錦這猝不及防的情話,謝卿已經習以爲常,脣角輕揚,“你真的是我見過最會哄女孩子開心的人。”
“非也,我只哄你。”雲錦一本正經的說道。
謝卿嘴角一抽,情話一句接一句,還不帶重樣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聽着這話像是大人說給小孩子聽的。”謝卿眼眸微眨,露出幾分狡黠來。
雲錦揚脣說道:“若是卿卿生的糰子是女兒,我也不介意哄她的,不過到時候卿卿你不要吃醋纔好。”
糰子?女兒!
謝卿只覺頭上是天雷滾滾,只劈了她個落花流水,嗔道:“你想哪兒去了,怎麼還說到糰子了,而且我從不吃醋!”小瓊鼻裡發出一道哼聲。
雲錦低低笑道,來過謝卿的手,輕輕撫摸着手背,淺笑着說道:“卿卿,你真的從不吃醋,到時候有了女兒,你確定?”
“當然不會了,我是誰,我是謝卿!”謝卿揚眉說道。
她是謝卿,骨子裡掩不住的驕傲。
雲錦點了點頭:“卿卿說得對,卿卿說得對,卿卿你可是答應了,日後一定會給我生個女兒的。”
謝卿嘴角一抽,臉色緋紅:“我什麼時候答應了要給你生女兒的?”
指了指自己,她絕對沒說過。
雲錦睜着一雙無辜的眼眸,“你方纔說的啊。”
“我沒說!”謝卿直接臉上發燙,她還沒有嫁給雲錦呢。
“你說了,我已經聽到了,卿卿,不要害羞。”雲錦脣角高高揚起。
這人真是,謝卿索性別過臉去,不看他了。
雲錦把玩着謝卿的柔荑,笑道:“卿卿,我想讓你給我生糰子……”
他的聲音很輕,像羽毛拂過她的心,謝卿又忍不住回頭看向他,“我們還沒成親呢……”
她的很細,到底是女兒家,說起這事兒,忍不住有些羞澀,頭微微低着,她是真不想自己臉紅的模樣被人瞧見。
雲錦輕輕擡起她的下巴,讓她正視他的眼睛:“卿卿,我想立刻將你娶回家,可是議親的程序走下來,至少還有一個月,我很着急。”
他的眼眸裡寫滿了認真,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娶她過門。
“你……你何必這麼着急呢?”謝卿莞爾笑道,“我一定會嫁給你的,你不要心急啊。”
雲錦輕笑道:“娶你,是我這二十多年來最着急的事情。這麼多年來,我的日子都是平淡無味,直到遇上你,我方覺原來生活可以是如此滋味,有你我才覺得人生是有趣的。”
世間萬物在我眼中,不過都是索然無味,唯有你讓我歡愉。
謝卿淺淺一笑,輕輕靠在他懷中……
馬車噠噠前行,靈芝正豎着耳朵偷聽,聽到雲錦正和謝卿說生糰子的事情,靈芝嘴角瞬間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心中竊喜,太好了,看來不久之後也許就有小主子了。
陳淵看着靈芝笑嘻嘻的模樣,就像是一隻偷到糧食的小老鼠似的。
真是個可愛的姑娘,陳淵忍不住也彎了脣角。
……
馬車停了,陳淵低聲說道:“世子,卿小姐,皇宮到了。”
謝卿方纔睜開雙眼,雲錦的懷抱很舒服,她不知不覺,竟然睡着了。
“皇宮到了,我們下車吧,雲錦。”
謝卿轉頭看向雲錦,卻只見他正緩緩挪動胳膊,心頭生出愧疚倆:“對不起,雲錦,我不小心睡着了,你的胳膊麻了吧,我來幫你。”
她一直靠在雲錦的懷中,雲錦怕驚醒了她,於是便只能保持一個姿勢不動,胳膊不麻纔怪。
“沒事的,卿卿,你日後都要在我懷中睡纔好。”雲錦輕笑道。
謝卿嗔了他一眼,“你還是日後留着抱糰子睡覺吧,我不會吃醋。”
然後也不給雲錦反應的時間,直接利落地掀開簾子,瀟灑的下了馬車。
留在雲錦一人在馬車中,脣角輕揚。
抱糰子麼……好像也可以……
護國公府的馬車也剛到宮門口,柳青蘿和謝若蘭相繼下了馬車,薛若蘭眼尖,指了指前面,道:“表姐,你看那是不是謝卿?”
柳青蘿順着薛若蘭手指的防線看過去,點了點頭:“是她。”
忽而眼眸一暗,只見一白衣男子也下了馬車,走到謝卿身邊,與她言笑晏晏。
薛若蘭眉頭微皺:“表姐,她身邊的男子是誰?不會就是雲錦世子吧?我聽說雲世子好像最喜歡穿白衣。”
柳青蘿沒答話,只是淡淡地說道:“蘭妹妹,走吧,該進宮了,你今日還要拜見皇后娘娘呢,可比遲了。”
“表姐,你躲着她做什麼,明明就是謝卿用卑劣的手段搶了你的夫婿,她看着就該羞憤!”薛若蘭氣鼓鼓地說道。
她一直覺得是謝卿搶了雲錦,搶了柳青蘿喜歡的男人。
薛若蘭拉着柳青蘿走上前去,嬌聲笑道:“謝小姐,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居然和男子共乘一騎,你好不要臉!”
謝卿正和雲錦說話呢,也沒注意到薛若蘭,聽到這話,回過頭來,看向薛若蘭,淡淡地說道:“薛小姐,請注意你的言辭,和男子共乘一騎就是不要臉了?你說這話是要將京城裡的世家貴女都得罪個遍嗎?”
即便是男女大防,但是男女偶爾共乘一騎,這並算不得什麼,哪家的姑娘沒有和男子偶然間共乘一騎過,薛若蘭直接罵做是不要臉,可不是將京城裡的女子都罵進去了嗎。
“你……”薛若蘭剛想說什麼去,卻被柳青蘿拉住。
柳青蘿朝謝卿欠了欠身,道:“還請郡主見諒,蘭妹妹她只不過是心直口快。”
心直口快?
謝卿淡淡一笑,“柳小姐,今日是中秋國宴,在宮裡可容不得心直口快,你可要小心了。”
若是在宮外,也許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但是若是薛若蘭言辭不當冒犯了哪位貴人,這可沒有那麼容易善了。
柳青蘿低聲答道:“多謝郡主教誨,青蘿明白。”
明明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可是面上她卻不能表現出任何的憤怒。
“卿卿,走吧,太后還等着我們呢。”雲錦淡笑着說道。
謝卿點了點頭,“走吧,別讓太后久等了。”
兩人同步走了進去,薛若蘭嘟了嘟嘴:“表姐,你爲什麼攔着我,我非要揭破她的真面目不可!她在欺負你啊!”
“她是嘉敏郡主,又是未來的世子妃,她欺負我,我也只能受着。”柳青蘿看着謝卿與雲錦並肩離去,眼眸裡閃過一絲黯然。她很嫉妒,嫉妒的發狂,從背後看去,這兩人簡直像是一對璧人,無與倫比的般配。
從頭到尾,雲錦都沒有和她說一句話,即便是打招呼也不曾,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捨給她,就好像是當她不存在一眼。
薛若蘭氣鼓鼓地說道:“她是郡主就了不起了,她不過就是空有名號罷了,表姐,讓受委屈了,你放心,蘭兒一定幫你討回來。”
柳青蘿連忙說道:“蘭妹妹,你可不許胡來,這裡是皇宮,由不得你放肆啊。”
“我知道,表姐,你就放心吧,蘭兒心裡有數。”薛若蘭連忙說道,這幾日,她被耳提面命,各種交代進了皇宮要收斂自己,不準放肆,更不許輕易與人結怨。
柳青蘿點了點頭:“你知道就好,我也不多說了,你一會兒之後,就跟在我身邊就是了。”
薛若蘭挽着柳青蘿的手,笑嘻嘻地說道:“好,我寸步不離開表姐。”
柳青蘿這才勉強一笑,“走吧,我們也進去吧。”
而謝卿和雲錦剛走進皇宮,就見太后身邊的壽公公搖着拂塵走了過來,身後還跟着一頂軟轎。
壽公公笑眯眯地看着這兩人:“奴才見過世子爺,見過郡主。”
雲錦笑道:“壽公公,可是太后等急了?”
“哪裡哪裡,是太后想着從宮門口到壽康宮恐怕還有些距離呢,就讓奴才擡了軟轎過來,接您過去。”
壽公公手指了指身後的軟轎,眯着眼笑道:“世子爺,郡主,請上轎。”
謝卿眉梢微挑,太后還真是想的周到,她必然是擔心雲錦的身體,所以特意叫人擡了軟轎過來。
不得不說,太后對雲錦的疼愛倒是真的像祖母疼愛孫子。
雲錦笑着點了點頭,道:“卿卿,走吧。”
然後兩人一同上了轎子……
這一幕正被柳青蘿看在眼裡,若是賜婚給雲錦的人是她,今日陪在雲錦的身邊的人就是她了,那該有多好啊。
“五妹妹真是好福氣啊。”謝茹從後面走了過來,朝柳青蘿莞爾一笑,“柳小姐,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