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楚天齊披頭散髮的衝了出來,他一隻手裡拿着一隻油膩膩的雞腿,一隻手裡還流着鮮紅的血,嘴中嚼着雞肉,他朝坐在輪椅上的上官拓咧嘴一笑,“我認識你,我知道你名字,你叫——叫什麼來着,叫什麼來着?”他晃了晃腦袋:“哎呀,想不起來了,但我肯定認識你,吃雞腿不?真好吃,可香了!”他舉着雞腿朝上官拓走去。
立在一旁的侍衛迅速攔在了上官拓的面前,擋住楚天齊的去路。
楚天齊皺眉:“你們幹嘛?幹嘛擋住我,走開,快走開!”
無論楚天齊怎麼捶打叫罵,那些侍衛個個不動如山,上官拓始終在縫隙間觀察楚天齊,此時楚天齊的模樣,正如成總管所言,人已經瘋了,識人不清,神志不明。
上官拓開口道:“走吧,回府。”
他心裡頗爲得意,真正的楚天齊早已不在人世,假冒的楚天齊又犯了瘋病,這楚朝江山,很快就會是他的囊中之物。
上官拓被簇擁着離開御和殿,而被侍衛推翻在地的楚天齊卻無人理會,直到上官拓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不見,萬琨這纔將楚天齊從地上扶了起來。
“皇上,他們已經走了。”萬琨低聲道。
楚天齊點頭:“先進去再說。”
萬琨扶着楚天齊進殿,關上殿門。
“皇上,您沒事吧?”萬琨扶着楚天齊坐下,取出藥箱爲他包紮手心的傷口。
楚天齊早已扔掉了手中的雞腿,可手心裡的油,卻依然黏膩,他輕輕搖頭:“我沒事,破了點皮罷了,演戲嘛,我打小就很擅長。”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道盡了箇中心酸,自十歲那年,他親眼目睹爹孃和姐姐慘死於眼前,眼睜睜看着仇人逍遙法外,他身爲太子,身爲皇帝,卻無能爲力,連爲爹孃和姐姐說句話的能力都沒有。
他爲了活着,爲了能有機會報仇,也沒少在宮裡演戲,沒少在楚廉面前扮無知扮可憐,對於這種事,他確實駕輕就熟。
如今,歷史彷彿重演,這一次,他一定要憑藉自己的力量,扭曲局勢,讓上官拓的如意算盤落空。
“今天朝堂上如何?”楚天齊問。
萬琨爲他包紮好傷口,又取了溼布巾爲他擦盡臉上和手上的油膩,這才低聲道:“正如我們先前所預料的,上官拓儘管有所懷疑,可他依然不敢擱置不理。”
“派了誰去?”楚天齊急問。
萬琨道:“胡大同。”
楚天齊陰鬱的面上終於泛出一絲笑意:“果然是他,很好。”
直到最近他才知道,原來上官拓能在京都城這般順利的壓制百官,其有至少有一半的功勞是胡大同的。
“何時動身?”楚天齊問。
萬琨回:“今日午時動身,我已經傳信給了晉王和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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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農莊裡,閔恆之收到信後,立時與鄭念文在一處山道口埋伏,爲了以防萬一,他們把洛姬也帶上了,將她藏在一處隱秘之所,可觀六路八方,而六路八方之人卻極難發現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