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永春一聽就來了氣,吼道:“誰適合?你倒是說說看,究竟誰適合?也不看看你女兒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就她這樣的,你還奢望着她嫁入高門貴府嗎?一旦事情敗露,一紙休書掃地出門,到頭來丟的是誰的臉面?”
“孫大人怎麼了?除了個頭矮點,我看不出有哪裡配不上你女兒,瞧瞧你們這嫌棄人家的樣子,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重。”
祁永春自己個兒也是很鬱悶的,他何嘗不想將女兒風光高嫁,如此對她的仕途也會大有幫助,可自從來了京都,與這些侯門伯府的人接觸的多了,他才發現,自己當初的想法是有多麼的天真可笑,先不論那樁醜事如何,就以他現在不尷不尬的身份,加上祁溶月還在京都城裡有一定的名望,他和祁溶月之間的事,想必大家心裡也是心知肚明的,他的名聲在權貴們的眼裡,估計早就被敗的一乾二淨,哪個侯門伯府的嫡子會願意娶他祁永春的女兒?
若嫁給那些被嫡系壓制的庶子,還不如嫁給孫大人,起碼對他的仕途還能起到一點作用。
雖是顆半廢的棋子,也不能全然的浪費,該好好利用起來的時候,自然要好好的利用一番。
孫大人與他同歲,配溶雪年紀確實大了一點點,但這有什麼關係?她一嫁過去,那就是孫家的主母,總比嫁給那些庶子,整日看人眼色過日子強吧?最重要的是,孫大人是他的頂頭上司,且很快就要升官,在他升官之前,若能結成這門親事,那麼孫大人現在坐的位子,便很有可能由他去坐。
且與孫大人結成翁婿後,在官場,也多了一份助力與照拂,他打聽過孫大人的底細,他是鎮南將軍的親侄子,一母同胞的弟弟也在朝中任要職,這樣的關係,於他將來在京都官場行走,百利無一害。
今兒是他與孫大人約好一起喝茶的日子,他也曾向孫大人提過自己的女兒,孫大人似乎也有此意,今兒的邀約,雖然沒有明說,但二人心中都心知肚明,喝茶是假,相看是真。
“老爺,這事——”梁氏的話被祁永春粗魯的打斷,臉子幾乎就要甩上天了,瞪着她道:“有你這樣做孃的嗎?她都多大歲數了?京都城裡,像她這麼大的姑娘,哪個沒訂親?有的甚已經生了孩子,她再拖下去,你覺得還會有人要嗎?”
被丈夫這般當着女兒的面呵斥,梁氏心頭彷彿在滴血般疼痛,可爲了女兒,她只能忍下這痛,嚥下那即將要涌出的淚水,細聲道:“前幾日才貼的皇榜,禁禮樂,禁嫁娶,怎麼着也得明年才能辦喜事,何必這般着急,咱們再尋摸尋摸,說不定就能找到比孫大人更合適的人選呢?”
祁溶雪一聽這話,趕忙附和的點頭:“是啊爹,現在相看有什麼用?又不能成親,想必孫大人也等不了這麼久,還不如等國喪期滿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