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廉只覺太陽穴突突直跳,疼得厲害,卻依然撐着精神頭問道:“南渭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肖大人搖頭:“全無消息。”
楚廉只覺頭越發的疼了,看來南渭是指不上了,姓阮的也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聯合鄭修武反叛?
南渭若指望不上,他還能指望哪裡?
他的頭越發疼,真後悔沒有早些將兵權收在手中,本打算徐徐圖之,好好培養幾個真正能信任的心腹大將再將兵符收回另處,如今想來,真是悔斷腸啊!
“傳令下去,命城防司提高警戒,有任何異況及時來報。”
次日,金鑾殿。
楚廉看着殿中寥寥無幾的左右朝官,耳中聽着太監高唱請病假或事假的朝官名字,幾乎氣的吐血,他這還沒被拉下帝位呢,這些人竟然連朝都不上了。
“今日未上朝的人,都給朕記下,等此番事了,朕必定一個一個找他們算賬。”他朝身邊的太監道。
尚立於朝堂的幾位大人,乃是楚廉尚爲親王時的親信,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楚廉登基後,他們便也擠身於朝堂,身居要職。
工部侍郎信大人道:“皇上,臣聽聞近日胡大人不太安分,多次出入衆位大人府邸,今日罷朝之事,依臣看,與胡大人脫不了干係。”
楚廉皺眉:“既有此事,爲何現在才報?”
信大人道:“回皇上,臣也是今日入宮前才得知此事。”
右相曲大人道:“皇上,不如將胡大人宣進宮裡,好好懲戒一番,殺一儆百,也讓那些罷朝的朝臣看看,忤逆的下場是什麼。”
左相敬大人忙道:“皇上,萬萬不可,如今朝局不穩,這些朝臣無非是怕自己站錯隊,不肯在這個當口來上朝罷了,皇上若在這時候戒殺朝臣,只會令其餘的朝臣更加心寒,迫其生出反骨。”
曲大人哼道:“聽你這麼說,難不成皇上明知胡海明這廝遊說衆臣罷朝,還要放任不管嗎?”
敬大人瞪了曲大人一眼,不悅道:“我何時說過放任不管?我的意思是,暫時先不動,以大局爲重,秋後算賬也不遲。”
楚廉的性子與曲大人較爲相投,向來都是殺伐果斷的,面對胡海明這樣的事,若在從前,他必定毫不猶豫的下手,可今時不同往日,朝局不穩,外敵即將兵臨城下,他若在此時大動干戈,定會令朝臣寒心,越發一心向外。
“胡海明的事先放一放,他手無實權,量他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你們說說看,如今該如何應對黑騎北上與隴西大軍之事。”
曲大人閉了嘴,敬大人也不吭聲,他們都是言官,對帶兵打仗之事不精通也幫不了皇上。
二人紛紛拿眼去看肖大人,肖大人乃兵部左侍郎,手握實權,且各方消息都是一手精聞,他應該有辦法。
肖大人一頭汗,見皇上的目光也掃了過來,忙道:“皇上,當務之急,還是要想辦法調動南渭關的三十萬大軍纔是啊。”
曲大人一聽這話,立馬附和道:“沒錯沒錯,只要調來南渭的三十萬大軍,一切的問題都將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