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說到此處,素珍徑自起身,而後轉至不遠處的屏風之內。在那屏風之後,有一扇暗門,自那暗門而入,便可直接通向寢臥之內。
素珍只消片刻的工夫便從那暗門之間穿梭了一番,待從屏風出來之時手中多了一隻古樸黯淡的木匣子。
“王妃,您這是……”
芳嫂和如槿怔怔看着素珍走過來的身影,視線則全都投在那木匣之上。眸光之間似明朗似暗淡,明暗交織,竟有些混沌不堪。
“這木匣子,是阿墨臨走之時留給我的。他說這物什可以在關鍵時刻救我一命,同時亦可以保障我不必違逆自己的心意行事。
他說這物什叫做免罪金牌,乃是先皇生前賜予他的至上之物,如今我將它託付於你們,你們且替我好生保管,務必不能讓皇上尋得蹤跡,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不可利用,千萬別糟蹋瞭如此好的東西。”
“王妃您爲何說出這等喪氣之語!事情本可以以此得到最妥善的解決,可您卻將它交給屬下等人,這未免令屬下難做!屬下說什麼也是不依的!”
如槿立即開口道,眼神之涌起灼灼火光,整個人亦是急得不得了。一旁的芳嫂亦是附和道,情緒雖然不似如槿激動,但也因爲素珍這番話而難以平靜:
“王妃,請恕屬下難以從命。這免罪金牌乃是王爺之於您的守護之物,而今您前去赴那鴻門宴,卻不將其帶在身上,未免過於冒險!
雖然王府的護衛可以延綿至宮中,而且可以保障您的安全,但始終無法做到面面俱到。一旦無法及時應援,而您又手無縛雞之力,後果定是不堪設想。還望王妃莫要嚇壞屬下,好生將這金牌使用起來纔是。”
“你們兩人,還是不明白我的意思。行了,先幫我拿着,我再好生說給你們聽。”
素珍暗自喟嘆一聲,而後將那木匣子塞到了芳嫂的懷中。芳嫂猝不及防,雙手不由將那木匣緊緊握住,纔沒有令那木匣掉落在地,背脊之間不由生出些許冷汗。
“正如你們所說,這宮宴,乃是地地道道的鴻門宴。但這鴻門宴,卻是奈何不了我什麼的。充其量便是找準機會治我個罪名,從而將我軟禁於宮中,除此以外,皇上他是不會對我做什麼的。
畢竟阿墨征戰在外,思緒上萬不可有絲毫的差池,就算他多麼想令我痛不欲生,但這點輕重卻是絕對拿捏得好的。所以直至阿墨凱旋歸來之前,他都不會對我如何,所謂的囚禁不過是最爲嚴厲的。
如果我處置得當,此番順利迴歸不無可能。因此那免罪金牌當真一點用處都沒有。
我前面已經和你們強調過,先皇已去,如今這天下乃是轅帝說了算。若是他執意要處置於我,只怕就是十塊免罪金牌亦是救不了我的命。
自古帝王忌諱要挾,更厭棄身居高處卻仍有事情無能爲力的感覺。而今他已經對我無能爲力,若是我再加諸這的感覺,實在是過猶不及。只怕還會給你們帶來不必要的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