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燭火暖橙,一對無雙璧人端坐對面,吃着熱騰騰的飯菜,場面溫馨可人。
“吃完了?!”
素珍心中一驚,而後望着遞過來的空碗,口中的聲音有些失然。以她所見,她覺得眼前的男子應該不是狼吞虎嚥,反而是舉止得宜,行進緩慢。
殊不知他現在這速度,卻只是披着舉止優雅的一層外衣而已,其速度連狼吞虎嚥都趕之不及。
“嗯,再來一碗。”
姬墨謙說道,如墨的眸子散着溫潤的光,在燭火的映襯下顧盼生輝。素珍回過神來,然後接過他的飯碗,一邊盛飯一邊心服口服地說道:
“你這種斯文速度兩不誤的吃法,真是讓我歎爲觀止。對你,我是真的打心眼裡佩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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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沒什麼,只要久經沙場之人,想要辦到並不艱難。”
姬墨謙沉着嗓音說道,眼中平靜如許,毫無波瀾,但卻令素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神色之間有起伏之勢。
吃相優雅是因爲大敵當前,必須臨危不亂,不然軍心必會動搖。而進程迅速無非是爭分奪秒,搶先先機。畢竟戰場之上,片刻耽擱都會導致全軍覆沒,所以馬虎不得。
素珍如此想着,神情之間掠過一抹黯淡,令她想要逃避片刻的那些念頭全都呼之欲出,令她不禁短暫地閉上眼眸。
想來,她真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這樣一個馳騁疆場保家衛國的男子,怎可在田園之中同她消磨時光?崔夫子雖然說話不中聽,但卻句句且在要害之上。的確,她要同他一起堅守的堅持無非是在埋沒他。
“在想什麼?”
姬墨謙何等精通察言觀色,自然能夠體悟到素珍的情緒上的異樣。放下筷子,他緊緊凝着素珍,等着她的回答。
“這兩日,如槿說你進宮之後便失了蹤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素珍迎向他深沉的目光,有些適應不得。但是很快她便將心中的紊亂定了下來,安然應對他的視線,徑自問道。
“奉詔進宮,自然是要處置一些不容耽擱的事情。讓珍兒擔心了,是我的過失,以後我會及時讓暗衛給你保平安的。”
姬墨謙輕描淡寫地說道,將這兩日的度日如年一筆帶過。說到底,他還是不願意將那些危境傳達給眼前這心愛的女子。他是她的夫君,不應讓她爲此操心憂愁,那樣他會覺得自己太過沒用。
“哦,是麼?那阿墨在百忙之中可知道我與崔夫子相談的事情了?”
素珍不想再兜圈子,隨即開門見山,語句清晰:
“而皇上對你我之間的處置,你也應該知曉。雖說君命不可違,但是我還是想聽聽你的心聲,畢竟這對我很重要,想必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
她沉沉說道,眼中神色凝結,定定看着姬墨謙,等着他的回答。
“嗯,我今日來也是因爲此事。”
姬墨謙神色之中掠過一抹暗光,隨即恢復如常,而後啓動雙脣,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