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襲來,花草的清香更加盛人。月光之下,點點花瓣從夜空拂過,燃亮人的眼眸,令人的心頭亦是一派芬芳。
“你……”
蘇凌面容一熱,呼吸有些困難。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但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暈眩將她盡數覆蓋,令她覺得格外無能爲力。
“嗯?阿凌想說什麼?彆着急,慢慢說,我一直都在。”
南宮御注視着她微醺的面容,步履緩緩上前,徑自伸手攬過她的腰肢,而後與她拉近了距離。蘇凌伸手抵住他的胸口,但綿軟無力的力道卻毫無作用。
她微微後傾身軀,想要藉此阻止彼此的靠近,但眼眸之間卻被他淡淡發光的眼神所充斥,混合着天際之間星辰的光彩,令她徹底無所適從。
“……”
“無話可說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南宮御注視着她難得嬌憨的模樣,嘴角笑意更深。一隻手不由捏住她的下巴,俊逸的面容亦是慢慢朝他靠近。體內的血液加快運轉,以最快的速度迴流至心臟。每挨近一寸,那跳動就越加劇烈。
蘇凌呼吸凝滯,任由彼此的距離越加靠近,眼眸不由悄悄闔上。溫熱的呼吸噴薄在她的面容之上,令她的心跳也陷入紊亂之中。
但就在此時,滾燙的溫度自胸口綿延而來,令她驟然瞪大眼眸。緊接着,劇烈的疼痛瞬間刺入她的腦海,令她立時驚叫出聲,用力推開南宮御而後扶住腦袋呻吟出聲。
南宮御猝不及防,徑自向後了幾步,步伐踉蹌了幾許。只見他擡起頭,神情之間帶着難以置信之色,但是當蘇凌痛苦不堪的模樣進入他的眼眸之中,所有的訝異全都消失殆盡,徑自來到蘇凌面前,一邊扶起她一邊焦灼地詢問:
“阿凌,你怎麼了?腦袋又疼了嗎?我這就帶你回去。”
話音未落,便準備將她攔腰抱起。蘇凌伸手攔住他,而後衝他搖搖頭,雙眸之間一派溼潤,話語亦是夾雜着淡淡的顫抖:
“我已經好多了。但是這腦袋疼得可真是不得了,也不知道是爲什麼。不過每次似乎都發生在與你靠近之時,看來我的身體對你有些過敏啊……啊,過敏這個詞你肯定沒有聽說過。其實就是不良反應的意思,這麼一說你也就明白了吧?”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快些和我回去,這幾日什麼也別管了,就給我好生歇着,聽到了嗎?”
南宮御說罷,當即便環抱她朝前而去。蘇凌低叫一聲,下意識地想要抗拒,但見他神情之間甚是堅定,於是也就作罷。反正她此刻也是不想再走了,如此懷抱如此溫暖,卻也是她所需要的。
屋頂之上,一身墨衣的姬墨謙迎風而立,漆黑的髮絲紛紛揚揚,令他周身冰冷的氣息顯得更加詭譎莫辨。
“出來吧。”
姬墨謙沉聲說道,言語宛若冰棱一般刺向某處。不多時,一身暗紅衣衫的鳳清塵不由現身,話語之間亦是帶着啼笑皆非,眼眸之間亦是冷峻不已:
“看來桑老先生的解釋有所偏頗,堂堂謙王怎會輕易向我們低頭?出其不意是你老的標識,怎麼會輕易拋棄?是不是?……你幹什麼!”
話語未完,南宮御便看到姬墨謙以疾風之勢衝到他的面前,冰寒的氣勢立即刺痛了他身上的每一寸,令他的神情大變,鎮定亦是岌岌可危。
“若是本王想要出其不意,南宮御此刻已經血染大地了。本王說過要徹底瞭解那重要的步驟,所以纔會來至這裡。信不信由你。”
“信不信由我,這話說得也真是肆意。不過難得你能認真解釋一番,足見誠意,我雖想告訴你我不信,但我的心已經信了,而且堅信不疑。可是,桑先生不是讓你臥牀靜養嗎?你這般下去如何養好你的元氣?”
南宮御說道,而後眼珠轉動,上下打量他。姬墨謙徑自與他拉開距離,眸光望向天邊的皎月,話語低沉而出:
“本王用元氣衝破的,是桑老先生配製的藥。他雖口口聲聲毫無法子,但實際上卻是有所保留。不然,本王也不會站在此處。”
眼下,一切已經進入最後的階段,無論處於江山的角度還是阿珍的,都不可能沒有謙王的參與。所謂的休養根本就是無法成立。桑禪也是懂得顧全大局的,自然明白期間的道理,因此如此作爲也算在情理之中。
“方纔那是怎麼回事?阿珍怎麼會那般難受?看來這一切同那重要的步驟息息相關啊。這個該死的蕭晟,此番定要他好看!”
鳳清塵說道,面容之間憤怒異常。姬墨謙眸色深沉,面容之間一派冷寂,話語一如既往地低沉:
“那些南疆貴使可查清楚了?如風他們可已經開始行動了?”
“已經查得差不多了。但仍有幾件事情有待查驗,不過明早之前必定會有訊息。如風他們已經帶着一部分謙安軍深入南疆腹地,進展都甚是不錯。應該兩日之內,便可確認無虞,令一切塵埃落定。
令我意外的是,所謂的南疆並非不遜。而且他們也並沒有過多的意願改變現下的生活,所以南宮御提出的自治,並沒有那般深入人心。南宮御雖然籌謀無二,但是在政鬥之上略顯稚嫩,此番必定讓他死去活來,永世不得翻身!”
鳳清塵越說越激動,雙拳握緊,青筋幾乎爆出。姬墨謙並未說話,但渾身上下卻涌起濃濃的戾氣,與夜色交相融合,越發詭譎瘋狂。
只見他轉身離開,一身黑衣很快便滲入黑夜之中。鳳清塵並未想到他會這般一走了之,當即便叫道,面容之間一派詫異:
“你一聲不吭地要去哪裡?等等我。”
“爲了將對方碎屍萬段做準備。”
姬墨謙拋下一句,身形徑自消沒在黑夜之中。鳳清塵愣了一下,一顆心亦是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連忙緊跟而上,步伐之間有些無措,呼吸涌起一抹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