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門口,一派人頭攢動,議論紛紛。
村民們全都涌在凌家的院落門口,抻長了脖子看着院子裡雞飛狗跳的一幕,臉上的表情各異,五味雜陳。
但是不約而同的,長相各異的臉上全都帶着一抹隱隱的期待。
自從這凌家娘子搬了新瓦房之後,他們就對這一家子起了濃郁的興趣。
自個自認爲從前與素珍交情不錯的幾個媳婦子曾經欲熱絡一番,結果全都碰了釘子灰溜溜地回去。
幾次下來,也就無人敢登門,但是心裡的那份好奇從來未曾熄滅,反而因此而更加灼烈。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此番終於讓他們等上了。
“啊!你個小賤人居然敢綁着俺,要給俺壓到衙門,就憑你,沒戲!”
馬氏雙手被繩子綁縛着,跪在地上,破口大罵,髮髻全部掉落,髮絲凌亂遮住了面容,令她看起來着實和厲鬼無甚分別。
“就你這種勾引別人男人的騷蹄子,竟然將俺這種受盡傷害的良家婦女逼到了這個地步!老天咋就這麼沒眼,咋就不一道雷劈死你!……嗚嗚!”
話音未落,一塊布帛就塞進了她的嘴裡,令她瞪大眼睛,卻說不出話來。
“我勸你,留點力氣。”
素珍微微將腳從她的膝蓋上擡起來,然後低沉地說道,音調雖低,卻清冷凌厲,令人膽戰心驚。
“不然一會兒進了衙門,就只有受刑的份兒了。”
說罷,就看向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的馬氏,嘴角揚起一抹陰冷的笑意。
“唔!唔……”
馬氏與她的目光相碰觸,不受控制地都顫慄了一番,剛剛渾身洋溢而起的狠勁兒全都煙消雲散。
“你胡說八道什麼!俺們清白無辜,縣老爺心如明鏡,定會還俺們個公道的!”
杜婧蓮也跪在一旁,雖然面色驚恐,但心中卻憤恨難消,終於還是扯着脖子說了這麼一句。
“的確,縣老爺正大光明,定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心如蛇蠍之人的。”
素珍聽到那話,不怒反笑,然後徑自彎腰湊到婧蓮耳邊,輕聲而語:
“既然你覺得你和你娘白璧無瑕,那就抱着這個念想和縣老爺好好申訴吧。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一下,若是你訴冤失敗,進了大牢,那麼所要承受的,可就不僅僅是牢獄之苦了。聽說獄卒們爲了讓年輕女子在證詞上畫押,通常會採用水刑。所謂水刑,就是取一個鐵桶,然後將你整個人按入水中,溺到無法呼吸時再撈上來。以此循環,直到你招了爲止。
但是這於你而言僅僅是個剛開始。當獄卒們將你撈上來時,你渾身溼透,身形盡顯,模樣甚是楚楚可憐。任是哪個血氣方剛的男子,恐怕也是會把持不住的吧。蓮姐兒,你說是不是?”
說罷,便擡起頭,看向面色慘白的杜婧蓮,眸光間笑意全無,冰冷無比。
“且讓一讓,讓一讓!”
就在這時,人羣中傳來高亢的叫喊,杜興國和杜興業全撥開人羣衝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情景,面色一片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