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四濺,血腥之氣噴薄而出,帶着體溫的熱度撲面而來,令在場氣氛驟然凝固成冰。
南宮御難以置信地看着被扔在地上的已經發白的箭頭,所有疼痛集於一處,而後以極快的速度叫囂到了極限。
接着便陷入了麻木之中,意識開始渙散,眼前事物開始不甚清晰,他蠕動了一下嘴脣,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口,只得看着眼前的女子在自己身上忙碌着。
“阿清,你扶住他,封上他的胸口那邊的感知穴位。雖然這法子不及麻藥,但也是可以話緩解一定的痛楚。而且最重要的是,可以令他清醒着,好讓他指導我接下來該如何做。”
素珍用紗布按壓着他的傷口,而後對瞠目結舌的風清塵說道,見他怔怔不已,便推了他一把,才令他如夢初醒,而後伸手行動。
她看他邁入正軌,便轉頭看向淚水漣漣的少年小廝,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兇巴巴的:
“這位小哥,與其在這裡痛哭流涕,不如給你的主子找點參片,讓他含着吊口氣,不至於指揮到一半就掛了,而後全靠我自行發揮。”
“不要自行發揮!參片在這裡!”
少年聽完最後一句,立即尖聲呼喊道,未幾便從自個的衣袖裡掏出白瓷小瓶,倒出一塊徑自喂進了南宮御的嘴裡。
“行了,一切大功告成。南宮二公子,現在請你先告知我剜肉過後的流程,讓我心裡先有個底,一會兒好迅速開展。”
素珍說道,而後從箱子裡拿出那浸在醇香酒釀中的尖刀,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寒光閃爍,熠熠生輝,令在場所有人都不惜倒吸了一口冷氣。
“好,既然如此你聽好了,我這一條性命就交代給你了。”
南宮御平復了一下自己那跳得不像話的心臟,緩聲說道,嘴邊揚起一抹笑意,卻有些苦澀。
“你且放心,既然負擔了你的性命,我自然會拼盡全力,不然你又如何能拼盡全力去救問我的阿墨?好了,別廢話了,快些說吧。”
素珍對他說道,手中尖刀寒光凜凜,同她脣邊的笑容一樣,令人心生刺骨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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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室之中,桑孺頻頻看向門外,心中焦灼得不行。但是由於王爺的病情瞬息萬變,所以他無法走開,能做的也就是枯等。
剛剛不是已經通報那南宮二公子已經前來,可是爲何耽擱了這麼長時間,而且珍兒也已經出門去接,爲何還沒有絲毫音訊!
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才就此耽擱了?
可是這是自家府邸,又不是什麼外處,又能有什麼事情比王爺的事情來得重要?
再這麼下去,後面究竟會發展成何種慘狀他亦是不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此耽擱的後果,只會讓王爺的病情一次次地嚇破大家的膽子,而後就是天崩地裂。
“桑大夫,王爺如何了?”
就在這時,刻意壓低了嗓音的詢問傳入他的耳朵。只見端着熱水銅盆的魏嬤嬤站在不遠處,視線全都凝向牀榻上的男子,眼底淚光閃爍。
她的身後,如槿和徐閔跟隨其後,神色凝重,面色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