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嗚……”
緊閉的屋子裡,紫檀木的椅子上捆着個掙扎不停的男子。只見二嘎子嘴裡被塞了一塊破布,身子被牛筋繩狠狠綁住,越動彈綁得越緊。
暗紅的血跡令褲子上血跡斑斑,二嘎子嗚嗚叫着,臉色因爲失血二變得蒼白。而那難言的苦楚亦在胯下燒灼着,令他的身子有些打抖。
“別掙了,掙不開的。”素珍站在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睥睨着他。光線昏暗,令她的黑眸子看起來有些深不見底。
“與其反抗,還不如直接告訴我是誰指使了你。這樣,興許你還有條活路。”
二嘎子用力搖頭,顯然還是死鴨子嘴硬。倒不是因爲他多願意給杜婧蓮保守秘密,而是他那事成之後的一兩紋銀還沒到手。他還得拿這個錢去還賭債呢,不然就得斷手斷腳。
素珍的性子他很清楚,定然不會對他怎樣。到時候他使個詐逃脫,騙到銀子就先出村躲一陣。
二嘎子想到這,不由覺得自己真是聰明絕頂。但接下來的事實,充分證明他過分高估了自己。
“呵,還是不肯說是麼。”
素珍笑了,眼神森冷而凌厲,好似鬼魅一般。只見她慢慢走到二嘎子身後,手裡的匕首猛地架上他的脖頸子,尖銳的刀鋒好幾次都擦過他脖子上的那道青色的脈絡。二嘎子嚇得嗚嗚不已,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刀,一動都不敢動了。
“二嘎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在這村裡就是獨身一人吧。如果我現在結果了你,將你扔進山裡,然後對外宣稱你出村躲債去了。你說這樣的說辭,絕大多數人是不是都會信以爲真呢?數十年的人生,就這麼不明不白地人間蒸發了,是不是很刺激啊?”
二嘎子的眼眸頓時瞪得好大,連連搖頭,拼命掙扎,但卻只是徒勞無功而已。他在村裡臭名昭著,他自己很是清楚。若是今晚這凌素珍對他起了殺機,他絕對會像她所說的那樣“無聲無息”地失蹤了。
“爲了個不相干的人咬緊牙關,死都不說。她連你在這裡受盡的苦楚都不知曉,甚至會爲了她自己將你狠狠摒棄。你這樣,可真是不值啊!若是你告訴我,至少這些苦楚就不用受了,我還會饒你一命,這樣不好嗎?”
素珍看得出二嘎子眼神有些動搖,心思已經鬆動。於是便再接再厲,繼續放出誘餌,自一旁的黑匣子裡拿出一塊銀子,遞到二嘎子的面前。
“還有這個,也是你的。如此還不肯說嗎?”
二嘎子看到銀子,眼睛頓時錚亮,身子不由扭動了一下,但是牽動到了身上的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是啊,反正都是賺銀子,他幹啥要那麼費力!杜婧蓮拿小娘們本就不地道,他根本沒有必要爲了她受這些苦!
而且眼下他處於劣勢,素珍剛剛想要結果他的話或許是爲了嚇唬他,但是他現在被她整得死去活來也是事實。他看得出來,這素珍和從前大不一樣了,從眼裡就透着股狠勁,若是他不說,只怕後面有他受的。
他幹啥非得硬着來,到時候吃苦受罪的還不是自己個!
想到這,他不由擡頭看向素珍,掙扎了片刻,然後示意素珍將他嘴裡的破布取出來。
素珍嘴角露出一抹陰沉的笑容,然後伸手取出他嘴上的遮擋。
破曉時分,輕風微冷,薄霧環繞。
杜婧蓮合衣躺在炕上,細細聽着外面的動靜。
突然,一個黑影自窗前掠過,喵喵個不停。杜婧蓮馬上自炕上起來,然後下炕穿鞋躡手躡腳地朝外走。
剛走出房門幾步,杜婧蓮就同從一旁東廂房溜出來的馬氏遇到了一起。
“蓮兒,是不是二嘎子那邊來消息了?”
馬氏壓低嗓音,然後詢問杜婧蓮。
“是,二嘎子的黑貓過來傳信了。俺現在過去看一眼,您在家等着,隨時準備叫醒咱家人,適當再叫幾個能鬧事的媳婦子。俺回來咱們就出發,這會定讓那小賤人身敗名裂!”
杜婧蓮說着,眼底燃着灼灼的火光。陰毒嫉妒令她的臉在昏暗中看起來有些扭曲,清秀的一張臉嚇人不已。
“行,俺知道了,你就放心吧!不過二嘎子還真是挺行,估計拿小賤人已經被折騰的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這回俺要讓所有人看看,這小****究竟有多騷!”
馬氏一臉幸災樂禍,聲音雖低,卻抑不住滿滿當當的興奮。
“您就請好吧!俺先去了!”杜婧蓮握了握馬氏的手,然後便偷偷自後面的小門溜了出去,步履不由加快。
新房後面的空地上,二嘎子一瘸一拐地慢慢踱着步子,不時朝外巴望着。
空地身後,遠山隱隱,進山的溪流汩汩向前。
素珍站在不遠處,凝視着二嘎子的一舉一動,手中的匕首一直緊握,以備不時之需。
突然,一團黑融融的影子竄了過來,直接撲到了二嘎子的腳下,二嘎子神色一變,然後回頭衝素珍說人就快來了。素珍點頭,然後將身子隱入一旁的門扉之中,密切留意着前方的動靜。
剛剛在二嘎子的訴說下,她得知了杜婧蓮和馬氏準備用在她身上的髒心思。原來那個杜婧蓮買通了二嘎子,讓他來辱她清白,好讓她在全村人面前被抓個現行,再也沒法在村裡擡起頭來。
素珍家的新房太大,很多構造排列都令二嘎子有些摸不着頭腦,他害怕迷路,引發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纔會將黑貓丟進她家的院落。他養的黑貓鼻子很靈,尤其對女子沐浴後的香氣嗅覺敏感,二嘎子決定用這小畜生來帶路,早下手早成事。
所以他偷窺了素珍一下午,聽到她要去洗澡,自然不能讓黑貓放棄這個機會,於是也就有了素珍下午在沐浴間看到黑貓的事件。
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二嘎子順暢無比地到達素珍房間門口,然後將迷香放入紙窗,而後便跳進素珍房間。
夜色纏綿,美人在榻,毫無知覺。又有哪個男子能把持得住?於是二嘎子便淪陷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生撲了。連匕首抵在身上還渾然不知,竟顧着軟香溫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