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嫌我獅子大開口了?墨夫人若是如此想,也就多慮了。既然我要了你五成的乾股,自然會履行與這五成乾股相匹配的職責,日後,益蜂堂在無疆城內出了任何問題,哪怕是經營不善虧損如山,我都會負責到底,絕無怨言。
如此承諾,不知可值這五成乾股?”
“不值。”
素珍面色不改,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司空夫人呼吸凝結:
“因爲你說的那個‘哪怕‘,根本不會成爲現實。正如您所說,我身後有一座巨大的靠山所依仗,只怕關照這座小鋪子,也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不是嗎?”
“呵呵,墨夫人真是好利的一張嘴啊。”
司空夫人嘴角涌起一抹冷笑,但神色卻並沒有被拒絕的惱怒,反而甚是平靜,好似已經對這結果早有預料一般。
素珍看了一眼她的面色,對她的評價不置可否。但是下一刻,她的耳朵卻充塞進一抹話語,令她眼眸在不自禁之間悄悄睜大。
“不過,既然你拒絕,算了就是。反正我這邊還有其他的選項。”
司空夫人聲音之中夾雜着一抹不甘,但終究釋然以對,而後對上素珍那驚詫肆意的眼眸:
“但是請注意,我只有這兩個選項,若這個你再不同意,那麼日後益蜂堂開業,夫人只能親自上陣招呼客人了。
雖說你那個靠山來頭不小,但也不能爲難城中百姓做他們不願意做的事情。或者你可以不遠萬里回京城調人,但是期間究竟會有什麼波折,我們都不得而知,不是嗎?”
司空夫人面色一片雲淡風輕之色,視線之中帶着一抹志在必得。素珍心中一驚,一種不祥的預感呼之欲出,令她的神色不由一沉。
“夫人請說,不必再賣關子。”
素珍低聲詢問,所有笑意盡數抹去,肅穆之色涌上眉頭。
*****
暝廊居,是南宮府中議事場所中的一個,但卻地處偏僻,甚是隱秘,平素並不常使用,但只要一有重要之事,回見重要之人,都在此處進行。
居所之中,門窗緊閉,聲息全無。唯有幾許鳥鳴打破沉寂,令這靜寂之色不至於一成不變。
寬廳內,兩抹人影位於一明一暗之中,背對而立,毫無言語交流。明媚之中的南宮御摩挲着束帶之上的羊脂玉佩,迎向光亮的眼眸被徑自點亮,但是眼眸深處卻仍一片灰暗。
另一側的姬墨謙負手而立,整個人都被暗色包裹,就連身上的白袍都被染成墨色,令人更加琢磨不透。
“王爺,我們要一直如此嗎?”
突然間,南宮御打破了這份快要令人忘卻呼吸的靜寂,神色投向那一片如墨之色,雖然掩飾得極好,但一抹不耐仍舊浮出水面。
“今個好歹是我父親的壽宴,你也是南宮府的貴客,一切都充斥着愉悅,但你我卻如此僵持,這又是何必?”
“再等片刻。”
姬墨謙簡促迴應,狹長的眸子閃過鷹隼一般的光芒。南宮御蹙緊眉頭,不置可否。但就在這時,一記輕微的敲門聲響起,很快,極其虛弱的聲音傳了進來,令室內氣氛緊繃不已:
“二公子,是我,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