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姬墨謙你怎敢如此!本太子定不會放過你!”
雷凌風肆聲大叫,眼睛赤紅不已,恨不得將那發號施令的姬墨謙碎屍萬段。然而姬墨謙平靜如許的面色卻令盛怒之下的他心頭涌起一番錯愕,緊接着,便有些許蒼白涌上面容,令他一下子變得不知所措。
“天意弄人啊……”
尉甘暗自嘆息了一句,而後閉上雙眼。心中縱有不甘,也是無可奈何。他這一生,起伏跌宕,險象環生,但無論遇到再艱困的境遇,鮮少生出絕望的念頭。可是如今,他卻真真切切地嚐到了絕望的味道,這感覺,真是差透了。
“怎麼才罵了幾句便不罵了?本王還等着你後面的話語了,這般結束未免有些草率啊。”
姬墨謙冷冷說道,視線微微流轉,而後對向一臉暗沉的尉甘,語色雖然素淡,但卻句句咄咄逼人:
“剛剛尉相說並不認識這些人,本王定然信之,畢竟他們都是太子殿下暗自培養的骨幹,爲了掩其耳目嫌少踏入北戎境地,尉相不予知情絕對有充足的理由。
可是,就算鮮少回到腹地,卻是無法抹煞他們血液和軀幹之中的北戎印記的。例如剛剛本王命人所做的事情,便是你們北戎最無法接受的禁忌。”
姬墨謙一邊說,一邊伸手接過暗衛送過來的手臂,而後將它隨意扔到雷凌風和尉甘的面前,冷冷看着他們突變的神色,繼續說道:
“北戎武士驍勇善戰,信仰至上。而那信仰之中,右手是他們榮譽和尊嚴的支撐。方纔本王令那勇士跪於地面,又命人砍去他的右臂,若是放到其他國家之人的身上,雖有憤怒,但不至於激動難耐。
可是雷太子,你剛剛的反應實在是太過強烈了,真真是辜負了尉相的一番苦心。那般狡詐多端之人,如今卻因爲你而吃了這麼多的虧,所謂累贅,不過如此。尉相,此番您的選擇,可真是過於低端了。
一個即將被罷黜的太子而已,您卻因爲他而忤逆北戎王,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不過如此不是嗎?”
“你,你說什麼?父王他要廢了本太子?你將話說清楚!”
雷凌風只覺得心口一陣絞痛,所有理智係數散去。猩紅的雙眼狠狠盯着姬墨謙,眼中帶着難以置信之色。
“住口!信口雌黃,滿口謊言!太子莫要相信他,他是在瓦解你,莫要中他的詭計!”
尉甘臉上的僞裝盡數散去,濃濃的戾氣再次籠罩他的眼眸,令他看起來好似一隻從地府爬出的惡鬼。
“哦,是麼?尉相到現在爲止還如此認爲嗎?孤注一擲縱然是英雄所爲,但是盲目信從可不是智者所爲。的確,北戎王屬意的新太子與你並不親近,而且亦與你不是一路,無法像舊太子一般讓你滿意。
但王命不可違,縱然你有通天的本事亦是不該妄圖改變王上堅定無虞的一顆心。更何況,這雷太子也並非將你當成自己人。例如這些由他暗自培養的死士,便是你毫不知情的一件事情。
方纔,這些死士便在宮宴進行之時潛入了皇宮,而後與宮中禁衛廝殺在了一處。死士素來不好對付,連同本王爺亦是費了一番周折,不然也不會拖延到現在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