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鳳清塵並未和她訴說那些細枝末節,但是她並非不曉其理的女子。這益蜂堂進駐無疆,必定受到波折重重。想必阿清也因此與司空夫人交涉數次,期間威逼利誘必定少不了。
而司空夫人如今對她提出“人手”一說,看似句句替她着想,其實又與威脅有何區別。若她執意如此不買賬,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她在這場壽宴之上先聲奪人,爲自己的鋪子贏得了一線生機。想必這也是那司空夫人始料未及的,不然她也不會主動提出與她交談。
畢竟眼下的情勢對她們是有利的,那司空夫人想要攔阻只怕是力不從心,放低姿態勢在必行。
想必眼下她的策略應該就是順勢而下,由對手的角色變爲伯樂,從而爭取到親密的合作關係。
思緒進行到這裡,素珍視線之中閃過水潤熒光,牙齒緊咬嘴脣纔不至於令涌出喉嚨的笑意發出聲響。
真不愧是從商奇才,這司空夫人的腦袋瓜真是好使,如此短的時間就轉換了立場變更了態度,實在令人不得不佩服。
“墨夫人是要告訴我,其實鳳公子纔是說話算話的?可你知道嗎?在壽宴的前一日,我曾約鳳公子會面,並且討論相關事宜,而他和我說的卻和你截然相反。他對我說益蜂堂是你的心血,一切決定皆有你來定奪,他無法干預。可是如今看來,你們二人似乎是事先溝通過的,目標就是戲耍我司空之家。
我誠心誠意想與你們合作,你們卻如此刁難,就算身後實力強大,也該講個理字不是?還是你們根本就覺得我司空一族好欺負,可以任人作踐?”
司空夫人面色冷峻,嘴角的笑意也漸漸失去了溫度,看起來令人心生寒意。素珍目睹了她面色的更替變化,一抹笑意不動聲色地揚起,話語卻是平和無波:
“夫人說這話,可就冤枉我們了。我和阿清都是地地道道的好人,欺辱作踐的事情我們絕不會做,但這可不代表別人於我們不利時,我們會無聲忍耐。所以司空夫人大可放心,只要您不觸及我們的底線,我們是必定不會做什麼的。
不過夫人會如此氣憤,我卻是可以理解的。這是我們的疏失,還望夫人見諒。既然眼下我們都坐到了一起,若是因爲這主事之位而不歡而散,未免可惜。所以,我們不如暢所欲言,言無不盡。
關於您提到的建議,我的確覺得很是受用。所以希望司空之家可以給予一定意義上的幫扶。而因爲這份幫扶而得到的回報,還望司空夫人可以明示。”
“和夫人相談實在爽快。既然如此,我也就開門見山了。”
司空夫人眼底深邃幽暗,手掌伸出,盡數展開:
“我司空之家,要益蜂堂在無疆城中的五成乾股。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我拒絕。”
素珍言簡意賅,直接了當地予以否定,連眼睛都未曾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