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陽做生意是很少虧本的,不過,他覺得他這個定律卻一直都在沈滴舟的身上被打破,似乎只要跟沈滴舟對上,他就鮮少能佔到什麼便宜。就好像是,那天他被沈滴舟生生的撬走了一個油田後,他是很想將這個女人拐上牀的,不過,最後,這個女人竟然像是一條滑不留手的泥鰍,居然就這樣直截了當的跑了。
晃動了一下手中的酒杯,那甘醇如血的紅酒便在水晶杯上撞擊出了一片奪目的顏色,使人有一種目眩神迷的感覺。許汀擡起了那雙冰冷而精明的眼睛朝着站在窗口的顧飛陽的背影看了一眼,手指卻半點都沒有停留還在筆記本的按鍵上噼裡啪啦的敲擊着。
過了片刻,許汀的聲音才平靜而充滿了理性的傳了過來,“大哥,你這筆買賣算下來,基本上就是在做無用功,賠一個油田,就算從吉米多森那裡賺了一個科技城的設計,你也不過是拆東牆補西牆,半點都不掙錢。”
顧飛陽嘆了一口氣,要說四海集團中他最頭疼的是誰,那一定是這個專門玩金融投資的許汀了,他那八百年都不動的臉上似乎從來都不會有表情,只要一開口說話,從來都是一大串能把人給砸暈的數據,什麼收益率,什麼回報率,就像是一個冰冷的數據機器。
“對了,你不是在美國總部嗎?爲什麼會來巴黎?”顧飛陽翹了翹嘴角,一臉的頭疼。
許汀看了顧飛陽一樣,像是對於他這種一點都不高明的轉移話題的方法表示了微微的鄙視,但是也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而是很正面的回答了顧飛陽的問題。
“因爲我覺得你可能搞不定吉米多森這個行爲上有異常的人,所以,我來看看,能不能有幫到你的地方。”說到這裡,許汀就直截了當的擡起了頭,用一種冷靜的,直白的,銳利的目光看向了顧飛陽,他勾了勾嘴角,看得出他確實是很想露出一個笑容,只是,這個笑容在那張死魚一樣面癱的俊臉上卻形成了一種直逼人心的寒意。
“只是我沒有想到,大哥你還有後手,這麼容易就已經找到了攻克吉米多森的好方法。”
顧飛陽乾笑了幾聲,算是回答了許汀的問題,然後略微心虛的直接將眼睛別到別的地方去了:“B市那個項目其實不錯……”
“我一定會跟大哥去中國的,如果我不跟着你,很可能要不了多久,四海集團都要被那個女人給撬走了。”許汀裂開的嘴角里透出了淡淡的寒意,幾乎讓顧飛陽萬箭穿心。
“我沒有……”明顯的底氣不足。
“你不會不知道那四個油田我們弄到手有多麼的不容易吧。”淡然。
“這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嗎?”
“你把她弄上手了嗎?”
“……”
“你看,你還是虧本了。公司的錢賠本賺吆喝,自己也是在陪練。”
“……”
“大哥,我覺得,下次跟這個女人做生意還是我出馬比較好,不然,我擔心我今年年底的分紅就要去找這個女人去拿了。”
“許汀……”
“做什麼?”
“你覺得你這麼下去的話,這輩子會不會孤老終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