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守賢,守禮,守良全都回來了。
雖然客人只是如宗一個後輩的朋友,但是此人是由京裡來的,三人都覺得,應該重視一些,能多多的結交京裡的人,總是比較好的。所以看着晚上的事情不是很重要,都回來了。
守良一進門,就讓下人請到了康笑院,如棋的院子。
“爹,你記得你答應過棋兒,不讓我姐,我,如書,如畫嫁進豪門大戶,不進宮你還記得麼?”
守良看着他一進門,禮也不行,直揪着他開口就問的如棋,他笑了,“爹記得。”
“好,那麼,你還要記着,我姐不嫁定國公陳家,一定不可以。”如棋看着守良。
“定國公,陳家,我記着了,一定不嫁!可是棋兒,爹知道你很厲害,懂得很多,可是你姐,爲什麼不嫁定國公陳家?你總得給爹一個原因吧!”定國公啊,那是國公,不是大街上的老公公,嫁與不嫁,還能自己貼上去?
“爹,你知道大哥的師門裡有一位二師兄,他的卜卦之術很靈麼?”
守良點了點頭,其實他並不清楚有這麼一位二師兄,可是並不妨礙他事後去問如宗。
“前幾天,我見到他了,他給姐佔了一卦,他說,我姐與這定國公有緣,可是這是孽緣,會害我姐一輩子的。”想了一下午的如棋,實在是想不到更好的藉口了,想着,她想起了西門如意,所以,幾乎是立刻的,她就將這事推到西門如意的頭上了。
一聽如棋這樣說,守良立刻就正式了起來,害自己女兒一輩子,那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
“爹答應你,一定不會讓你姐嫁到這樣什麼定國公陳家。”
“一定要記着。”
……
晚宴的餐桌之上。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氣氛已經開始熱鬧起來了。
在閒話之中,守禮就問起了陳子純,他家是做什麼的。
“回世伯,藉着早上的福,家父現居定國公之位。”
“定國公陳家?”守良立刻的就想起了如棋的話,他細細的打量着眼前的陳子純。
在接下來的話語裡,守良等人瞭解到了陳子純的一些情況,家裡的長子,在前年,考了秀才。平時練武。日子有功。現在的身手還是很不錯的。
人周正,說話有條理,禮節到位,不孤高。沒有架子,有着大好的前途,可以說是在他認識的世家子裡面頂尖的人物了。
這樣的人物,他的女兒卻明確的告訴自己,不能讓如琴下嫁?
是緣分還是如棋在白天的時候知道了什麼,她只是提前的想要阻止自己?
“世伯,子純想請問一下,做慕容家女婿需要怎樣的條件?”子純站了起來,向守賢三人行了一禮。那態度,舉止,讓守賢,守禮麼是受落,可是守良卻心中一驚。如棋還真的知道了些什麼,所以纔會提前來阻止自己的。
坐在子純身邊的如宗心中一驚,他沒想到子純還是開口了,想要阻止已經是不能了,但是並不妨礙他瞪陳子純,他要讓陳子純知難而退。可是陳子純卻並不理會如宗,直衝着慕容家幾位長輩而去。看着這樣的陳子純,如宗對他失望透了,甚至,如宗在這一刻後悔帶陳子純回來吃這一頓飯。因爲陳子純一點也沒有顧及他這一位朋友的感覺。他真是的交友不慎!如棋說對了,朋友是得挑的,得選的。
守賢,守禮兩人哈哈的笑了一聲,一起看向守良,“我們三兄弟,只有三弟是生了四個好女兒,這條件什麼的,你得問他。”其實兩人是多麼的希望,如琴是他們的女兒。然後,有着這樣一位女婿,以後的日子就無憂了。
子純轉正了身子,看着守良。
等待着守良的回答。
“當我女婿的條件?”守良重複着這話,他從來就沒有給他的未來的女婿設下什麼條件。
“是的,子純有意成爲慕容家的女婿,想請問伯父,如何子純才能成爲慕容家的女婿?”
守良看了一眼如宗,如宗臉上的難色,他也看到了。
“慕容家的女兒不做側室,不做姨娘,不與人共夫,這是其中一個條件。”守良想起了如夢曾經說過的話,也想起了他與佟氏商量如琴婚事的時候說過的話。因爲守良是打心底同意的,所以,在這一刻,他將那些擔心的東西說了出來。
隨着守良的話說出來,全場都靜了。
如宗很滿意。
子純呆住了,守賢,守禮臉上出現了不滿。
守賢,守禮,是因爲子純是定國公家的公子,長子基本也就是世子了,子純沒有說,兩人也不能就這樣定下來,可是定國公家的公子,就這身份,已經很不一般了,能嫁這樣的人家,別人還不連忙的答應?他們的三弟倒好,還在這裡說着無理的條件。
子純呆住了,是因爲如宗給他說過慕容家的女兒不做什麼側室什麼姨娘,原來是真的。如宗沒有騙他。他覺得有如宗這樣一位朋友很好,是他的幸運。可是他不知道,在他開口的時候,他已經失去如宗這一位朋友了。
自己真的就這樣子失去機會了麼?陳子純並不希望,今天所看到的人,就是他心中所想要的,他不能放棄。
“子純明白。”
“子純兄,你聽清楚沒有,不與人共夫,那表示,你的身邊不但不能有側夫人,姨娘,甚至是什麼侍寢的丫環也不能有,你能做到麼?”如宗在這個時候,還落井下石的將了陳子純一下。
陳子純看了如宗一眼,“我可以的。”如琴的一摸身影支持着他。
……
陳子純還沒有離開,如棋已經知道了飯廳裡的情況了。她的心更憂了。
上一輩子,如琴就是這陳子純的夫人,剛開始的時候,這陳子純是很疼愛如琴的,可是慢慢的,他就開始冷落如琴,接着,一個兩個的側室,姨娘就進門了,慢慢的,如琴在定國公府裡就沒有了她應該有的位置了。如果不是還有自己這一個王妃在如琴的背後,這陳子純都不知道會將如琴放在一個什麼地方,讓她自生自滅呢?
如琴被冷待,她自己被殺,爲什麼男人都是這樣的東西?
如棋不要如琴再經歷上一輩子的事情,她也不要。如棋越想,心越沉,臉色就越嚇人。
如書一臉羨慕的看着如琴,她也開始瞭解這是怎麼一回情了,少女總是懷春的,聽到有人肯只娶一人,對方還有着如此顯赫的家世,那是多麼一件讓人興奮羨慕的事情。
可是當她的目光掃到了如棋的臉色的時候,她呆住了,她姐有事情!
“二姐?”如書緊張的問。
如琴聽道了消息,臉上沒有高興或是不高興,她很平淡,就像這事與她沒有關係一般。聽到如書叫如棋,如琴
也發現瞭如棋的不正常。
“棋兒?”
回來神來的如棋搖了搖頭,看着如琴好好的坐在那裡,她知道現在已經不是那個時候,只要現在自己去改變,一定可以的。剛剛是自己着魔了,“沒事,我想多了。”
聽着如棋嘴上如此說,衆人也不再追問,可是大家都知道,如棋是有事沒有解決,正在擔心着什麼。
……
送走了陳子純,守良找上了如宗,問他,是否有一位師兄精通什麼卜卦之術,還問了精通的程度。
如宗安事情的告訴了守良,得知西門如意真的很厲害之後,守良沉默了。
剛剛不應該說什麼條件的,應該直接的拒絕才是。
看着守良離開,如宗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如棋是什麼時候與二師兄見的面?自己怎麼一點也不知道?”要知道這幾天如棋根本沒有離開過家門,而自己的師兄也沒有上門來啊!
西門如意是晚上來的,沒有走正門,房門之上,又怎麼會有人稟報呢!
第二天,如棋在如宗那裡知道,陳子純已經離開了清水城,他回京過年了。
看着如宗,如棋淡淡的開口,“二哥,這幾天,你應該會送東西回師門吧?”
這是每一年,慕容家都會做的事情,往如宗他們的師兄送年禮。
“明天出發。”
“見到東方大哥,告訴他,定國公陳家想要與我家結爲親家,陳子純向我爹提親了。”
“告訴我大師兄?棋兒,你還想着要將如琴嫁到大師兄麼?”如宗不是不想,可是自己打聽大師兄的事情的時候,大師兄是知道的,可是這大師兄到現在都沒有一點動靜,那就表明了,他不想娶如琴了。雖然自己也想大師兄成爲自己的妹夫,可是讓大師兄爲難的事,如宗不想做。
“只是傳個消息而已,沒有人讓你多做什麼,我只是覺得,作爲我姐的朋友,有人向我姐提親,他應該知道。再說,以你的武功,你能逼迫得了東方大哥麼?不是東方大哥自己下的決定,誰也改變不了吧!”如棋的語氣裡是滿滿的無奈。
如宗點了點頭,是,不是大師兄自己做決定,誰也改不了的。
“好,我會將消息傳回去的。”
莫名的,如棋就是想做這樣的努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