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讓出利益來換取自由?還是犧牲自由保有女真整族的利益?
罕察與罕娜都想了,但是這事並不能由他倆來決定啊!
要知道馬市那裡,女真一族可是讓出了不少的利益的,條件是顏烈娶罕娜,如果顏烈登基,罕娜將爲妃,甚至是貴妃,這樣,女真一族的未來可保。
但是沒有了顏烈,談何未來?
女真來的是族長的二弟,罕娜與罕察的親叔叔,罕厚,“這一次,我們要與陛下重新談條件,要換一位皇子娶娜娜,條件與之前談的必須一致,我們還要儘量爭取更優厚的,怎麼說,都是之前的賢王失信於我們了。新的皇子人選,罕娜,罕察,你們在京時間不短了,有沒有什麼好的提議?”
“三皇子,齊王爺顏凌!”罕娜與罕察異口同聲。
“三皇子?”顏烈的死對頭,顏烈在女真族的時候,沒少說顏凌的壞話。
“還有沒有其他人選?”罕厚的意識之中,他對顏凌的印象一般,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不易相處,這樣的人並不是合作的首選。就是合作了,以後的相處也是一個問題。
“二叔,來朝這麼久,我們知道最有機會登位的是大皇子,三皇子,五皇子,與十一皇子,但是大皇子做錯了事,已經失勢了,聽說,甚至是沒有機會可以重新上位,比其他默默無名的皇子更差。五皇子顏烈死了,十一皇子顏熹也死了。剩下三皇子呼聲最高,現在滿朝的大臣,甚至是京上的百姓都覺得三皇子顏凌即將被冊封爲太子。”罕察立刻將他知道的事情拿來向罕厚邀功。
罕厚見罕娜竟然不說話,“娜娜,你覺得?”
罕娜點了點頭,“大哥說沒錯,只是娜娜沒有見過這齊王,不知道他的爲人是否與傳言一樣。”罕娜擔心,如果顏凌是一個不易相處的,她還要嫁。那以後的日子。怕是難過了。
罕厚也知道罕娜擔心什麼,“這樣吧,找個機會,讓娜娜見一見顏凌。看看是怎樣的一個人。如果真的太差了。我們改一改條件,當然,最好的還是娜娜能嫁給未來的皇帝。這樣女真一族纔不用擔心那一天被滅了。”
罕娜知道這已經是罕厚能爲她做的最後一個事情了,點了點頭,心裡被這些塞得滿滿的。
罕察上前拍了拍罕娜的肩膀,“顏烈所說的,你不要全信,他說他是最有機會登上那一個位置,但是現在呢?好聽的話,誰都能說,但是如果可以,無論都要自己親眼見一見,甚至相處一下,纔是最好的。”
罕察是衆兄弟姐妹之中與罕娜的關係是最好的,這就是在這一次的事情之中,他能夠陪同罕娜一起來的原因,如果這事按原本的路線辦成功了,罕察接掌族長一位的機會將會大上許多。
作爲哥哥,罕察希望罕娜嫁得好,作爲未來的族長,罕察同樣希望罕娜嫁得好,因爲罕娜好,皇帝就不會動女真一族,就表示女真一族好。所以如果罕娜真的要嫁給顏凌,他希望罕娜是笑着嫁的,這樣,對罕娜,對女真,甚至對他罕察纔是最好的。
罕娜點點頭,表示同意。
罕厚開始了打點,他要自親見一見顏凌,同時也要讓罕娜與顏凌見上一面,最好,還能稍稍的相處一下。
年初二,顏凌會到安國公主府中作客。
這一消息讓罕厚覺得是機會。
於是,立刻就派人送帖子到安國公主府。
如宗拿到了帖子,他不由得擰起了眉頭,這女真族人是怎麼一回事?到公主府來拜訪?
先不說四位公主與女真族的衆位沒有一絲關係,就連慕容家的上下,也與這女真族衆人沒有一點關係,這突然的上門來,讓如宗一下子的不知道應該應,還是不應。
如琴看如宗的爲難,她拿到帖子一看,“去齊王府,問一問,明天,齊王府要不要見到女真族衆人。”
如宗懂了,這女真族衆人可不是來拜訪慕容家衆人的,人家是來與齊王見面的。剛剛他是魔怔了。
“唉,這人啦,直接往齊王府上送帖子不就行了,現在這樣,分明就是將慕容家夾在中間,讓我們難做嘛。”
“在路上,當棋兒決定要與齊王一起走一段的時間,我們位置,不是已經定下來了麼?”
靠攏了齊王顏凌,總不能什麼事也不做。
“只是,唉,現在最有希望封太子的人是齊王,最有機會登基的人也是齊王,在這樣一個時刻裡,如果我們還與齊王作對,以後的慕容家的日子將來難過,這,是不得不爲之啊!”如宗感嘆。
“你懂,那麼你就辛苦一點吧,我們也不需要做什麼,保持友好,讓日子能過下去就可以了。”
如宗點頭。
沒一會,去齊王府的人回來了。
不同意在明天與女真一族相見,說明天只是兄妹相聚,是親戚相聚,不適合有外人在。
如宗,如琴相看了一眼,這樣大好的交結的時機,顏凌竟然放過?他們都不懂爲什麼。
“因爲齊王怕陛下猜忌,要知道陛下現在還是壯年,什麼時候當太子是陛下說了算,就是當了太子,陛下一天在大位,這太子,也只不過比皇子好一點而已,還是要看着陛下的臉色做人的。”
這些東西,是如棋告訴如祖的,這就是所謂的太子之道,一定不能越過陛下去行事,否則,太子也就當不下去了,要知道,讓誰當太子,還是皇帝說了算的。
而且這些東西,如祖也去問了江上寒,江上寒也告訴如祖,當皇子可以高調,可是當太子卻應該要低調。皇子高調才能入皇帝的眼,纔可以爭當太子,可是當了太子卻應該低調的讓皇帝安心。這樣的關係,才能讓大家的心都安,日子才能過下去。
“這裡面的學問還真多。”
“別想太多,不懂,想不透,問就是了。”慕容家沒有別的,能有一個什麼都懂,什麼都能事事看到先機的如棋,是慕容家的福。
如宗與如琴均點了點頭,同意如祖的話。
聽到下人回話說,慕容家拒絕了他明天的到訪,讓罕厚另外挑時間,說是明天是家宴不適合招待他。罕厚不由得在心裡罵起了慕容家,覺得慕容家太過了託大了,他女真族可不是好欺負的。
“回主子,這事,小的打聽到,並不是慕容家不想在明天接待主子,而是齊王爺。”慕容家讓人去齊王府上問的時候,並沒有揹着這送帖子的下人,而且還怕這下人沒有看懂,特別的在這人的面前露了點消息,讓人明明白白的知道,慕容家立場是什麼。
“啊?說,是怎麼一回事。”
“是,小的在慕容家打聽到,在不在明天接待不接待主子這一事裡,慕容家可是去問了齊王爺,而齊王府那一邊的答覆是明天是家宴,不適合。所以……!”
“齊王不想見我們?”罕厚知道竟然是這樣一回事,他不由得重新的思考,是不是齊王顏凌不願意接過顏烈與女真的協議,接下顏烈的攤子。女真與顏烈所商議下來的事,在女真一族,甚至是在許多的人的眼裡,都是一件好差事,可是顏凌卻向外推?齊王顏凌到底在想什麼?
……
第二天,顏凌帶着許多藥材,到了慕容家。在一開始有一點拘謹外,其他的時候,都只像平常的親戚之間的走動。
在大廳吃過茶,與守賢,守良他們聚過話後,顏凌就到了南宮長樂所在的院子裡。
還沒有進院門。
一陣悔棋的聲音就傳進了顏凌的耳裡。
“不,你應該要讓一讓我的,我可是病人。病人是最大的。”
“可是你不覺得你已經悔了許多步了?”聲音裡滿是無奈。
“是許多步了,可是我覺得還可以增加一些,你先喝口茶,讓我想一想,要退到那一個位置之上。”
“唉,無賴!那能這樣啊,不如重新開始的好了。”
“不,重新開始也一樣的,喝茶,喝茶,要不吃塊糕點,看看這個,剛烘好,熱度剛好,你吃完了,我就想好了。”
走進院子,顏凌看到如棋與南宮長樂正坐在屋檐之下下棋,他們的身邊上放着兩個火盆子,丫環正在旁邊烤着東西。
不知道是因爲火盆,還是因爲剛剛的小爭執,長樂的臉色非常的不錯,人也挺精神,只是長時間的暈迷,他的瘦卻又是那樣的明顯。
“你應該多吃一點,瘦得都硌手了。”如棋在南宮長樂的南前也放上一塊糕點。
南宮長樂撇了一眼那糕點,不滿意卻又點了點頭同意。
如棋見到有人進來,認出是顏凌,剛要起來行禮。顏凌擺了擺手,“今天是走親戚,不用行禮,下棋?能讓我也來一盤嗎?”
“好,你與他下。”如棋立刻讓位,如棋這快速的退讓,讓南宮長樂扁了一下嘴,“欺負病人。”
“一盆棋而已,那能欺負你呢。你也讓她歇一歇吧,我看她可瘦了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