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摺子上說的都是真的?”
“回主上,屬下查了前四項,都是真的,至於第五項,屬下還不能查正。”
“啪!”的一下,摺子被扔到了地上,“這,朕在他的眼裡是什麼!”
馮正跪在地上,一言不出,他知道上這樣的摺子,皇上一定會盛怒,可是,不上這樣的摺子,慕容家就要出事,自己也會跟着出事。
自己不想得罪這郭離,不動手,這郭離就不將自己放在眼裡,繼續追着這慕容家下手。
現在既然在證據了,他還能不動手,那他以後就別想着更進一步了。
“這東西你是由那裡來的?”
“慕容家提供的。”馮正不貪這功。
“哦?”聲音裡有着不相信,如果是馮正自己查到的,那表示馮正在往死裡整這個郭離了,但是是慕容家提供的,那還得問問原因。
“郭離之子,郭子顏認爲慕容守良之妻弟佟固靜不配拜在大儒江上寒的門下,於是對佟固靜進行威嚇,逼迫,然後挑動龐親王之世子龐蒙對佟固靜動手,在國子監裡,進行了一場棋藝大比,佟固靜贏了,還入了國子監絡銘老師的眼,這才逃了一劫。郭離看是對付不了佟固靜,就對慕容家的產業動手了,屬下查證,郭離讓人動了慕容家在普烏名鎮上的鋪子,可是當地的官員卻礙於郭離的身份,地位,並不作出反應,詳細的情況,屬下在摺子裡已經寫明,如果不是郭離對慕容家步步進逼,慕容家已經退無可退了,慕容家應該不會將這些東西拿出來。”馮正小心的回答着。在馮正的嘴裡,慕容家這樣做是無可奈何,逼於無奈。
景帝閉着眼。坐在上位,“慕容家很有能耐啊!朝裡那麼多的人都不知道的東西。小小一個慕容家卻一清二楚?”
“回皇上,其實京裡很多人都知道這些事情,可是都只限於耳聞,說到證據,那是誰也找不到的。屬下也有耳聞,可是一沒有證據,二。與郭離沒有牙齒印,沒有上令,就沒有讓人去深究。不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誰會動一棵大樹?不怕樹倒了。將自己也壓跨麼?”
“哦,你就不怕被連累?”
“屬下怕,可是郭離太欺人了,佟固靜本沒有做錯,憑着自己的能耐入了江上寒門下的。沒有犯着那郭子顏一點兒,慕容家本着良心過自己的日子,現在卻被威嚇,逼迫,讓人身財產都受到了傷害。屬下不但與慕容守良有着多的年的情誼。更是看着慕容家由什麼也沒有,他們自己,憑着良心,一步一印子走過來的。如果要讓屬下看着慕容家破敗下去,屬下於心不忍。何況那郭離實在是太過份的,做事一點也不給人面子。俗語說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馮正這時擡起頭,看着景帝。他嘴裡的僧,佛,並不是自己,而是皇上。守良可是救過皇上的,而慕容守良並沒有仗着這一點而去做一些不應該的事,只是憑自己的本事上位,這樣有也人看不過眼,這怎麼可以呢?
“幾個鋪子而已,慕容家都不能捨棄?”
“不要說幾個鋪子,開始的時候,知道是郭離出手,他就想着在不京裡開鋪子,讓出利潤,退回他老家那小小的鎮子上去了,是我,讓他不能就這樣退回去的,讓他留在京裡,伺機再動的,他的身份是皇商,御賜的皇商。不可以就這樣退縮,這樣沒有膽子,會讓人看不起,會丟皇上的臉的,所以他纔會留下。”
馮正言下之意,是如果他不是皇上御賜的皇商,他一早退回老家了,慕容守良這樣的挺着,是因爲皇上。
“下去吧,派人看好這慕容守良一家子,朕想要看看,這第五點是否會實現。”
“是,屬下遵命!”
……
摺子被景帝身邊太監撿了起來,他微微撇了一眼,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身體也略略的頓了一頓,上面寫着的東西,太讓他震驚了。
“有什麼能說,有什麼不能說,你清楚的吧!”景帝沒有擡頭,聲音輕而慢,但是安公公卻不由得抖了一下,“奴才不認字的,能說什麼!”
“知道就好。”景帝的目光在這裡卻落到了那已經整齊的放在桌上的摺子上。
慕容家竟然有這樣的能耐,將郭離的東西查得一清二楚?
以後,是不是,可以將這一方面的東西,交給慕容家來處理?
景帝的心裡起了一個這樣的念頭。
……
“守良啊,這兩人會跟在你的身邊,保護你的,這些日子你小心一些,等過了會試,一切都會好的。”馮正指着身後的幾人,“另外的六人,你安排一下,兩人一組,保護幾個小子們。”
“謝謝馮大哥!”之前,馮正也安排人保護守良,現在又增加兩人。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些不是我的人,是大內的,有了他們,你大可放心,不會有事了!”
馮正上前拍了拍守良的肩膀。
“大內的?”
“皇上讓他們來的。”馮正小聲的告訴守良。
……
“叔,京城附近的鋪子,我都已經讓人關了門,生意是暫時不做了,可是遠一點的,我正在考慮,要不要也一起關了!”要知道,關得越多,損失就越大。
可是開着,萬一被襲擊了,那更讓人心痛。
“都關了吧,我算了一下,如果只是堅持到會試之後,我們家緊張一點,還是可以挺過去,再多卻是不行了。你將最新買的兩塊地放風聲,賣了吧,這樣現錢會多讓許多,這一關能過的。”
“那兩塊是可遇不可求的好地啊!”
“宗兒,錢有多少,你清楚,不賣地,不行。”
“我知道了!”如宗只是不甘心。
……
“關鋪子,我就沒有辦法了?哼哼,也不看看我是什麼人。對了,來人,將那什麼慕容如豬什麼的給我好好的打頓。”郭離臉上帶着不屑的神色。
“是!”
“父親,爲什麼不是打那姓佟的?”郭子顏不滿意他爹的安排。
“那姓佟的正在風頭之上,讓人打他?不是自找麻煩嗎?”慕容守良也不能打,因爲他與馮正的關係密切。
沒錯,自從小宴之後,佟晴就出名了,現在各大名家大家,名儒大儒都將這一個小子記在心上了,因爲他是江上寒的弟子,因爲他在小宴之上贏了兩人。
現在那些大儒子弟舉行聚會,都會給佟晴一份貼子,至於佟晴來不來,他們沒放在心上,當然,佟晴如果來,他們就會很有面子。
畢竟新上位的江上寒的弟子,放在那裡說,那裡都是一個事。
……
“舅,厲害啊!三盤贏兩盤!”如祖笑嘻嘻的說。
佟晴卻搖了搖頭,“這當中有着運氣。”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佟晴沒有說話,他只是回想着那一天的情況。第一盤,他以自己一慣的方式開局,可是走着走着,他慢慢的就陷進去了,想要再回頭,已經是不可以了。
看着那已經很難救回來的棋局,佟晴,想起了與如棋下棋的無數個畫面,想着,想着,他慢慢的改變了一慣的方式,局面慢慢的挽回了一些。
雖然到最後還是輸了,可是他卻覺得自己找到了新的方向。就像是一個人到了極限,經過與江上寒,絡老下棋,到了這一局,佟晴找到了突破的口子,他的水平得到了質的飛越,來到了一個新的水來。
在第二盤的時候,以這一種新的方式,他已經能以微弱的姿態,贏上一子。
第三盤,他已經能穩穩的控制着局面,將自己立在一個不敗之地了。
如果沒有閒來到慕容家與如棋下棋,自己的棋藝一定不會走到這一步,更不可能會下老師口中的殘局,入得了師門,更不可能在小宴之上大放光彩,擁有現在名聲。
“運氣,很重要!”他的運氣來自自己的外甥女如棋。
“舅舅,你與我下一盤唄!”如祖還是嘻嘻的,“這樣,對外,我就可以大聲的說,我與江上寒的弟子下過棋了,舅,你放一下水哦,如果能讓我贏一子半子的,那更好,在外,我就可撐着腰大聲說,我贏過江上寒先生弟子了。大大的風光啊!”
佟睛白瞭如祖一眼,舉手下了一子。
他當然不會同意如祖第二個願望了。
下着下着,佟晴不由得正眼看着如祖,如祖的棋力一點不差,裡面更有着如棋的影子,“誰教你下棋的?”
“我爺爺啊!”
佟晴點了點頭,慕容老爺子是很喜歡下棋的,他的棋力在鎮上也是很有名的。
與如祖下着,佟晴覺得老爺子的棋藝一定很高,所以纔可以教出如棋,如祖這樣厲害的棋藝,這讓佟晴起了,如果將來回去,一定要上門拜訪老爺子,與老爺子下一盤才行的心。
可是佟晴問錯話了,棋是老爺子教的,可是與如祖下得最多的人卻是如棋,兄弟姐妹幾人是一起學棋的,一起學習最好的方式當然是互相切磋了。所以說,在如棋這一輩的小孩子裡,每一個與如棋一起長大的,下棋的方式,是偏向如棋,比偏向老爺來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