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整理,記下,再整理,三天過去了,如棋想不起有誰在這一個時刻經對付慕容家。
前世,在這時候,是風平浪靜的,或者說是暗涌不斷的。
可是明刀明槍,動刀動槍的事情卻沒有。
大事,是一件也沒有。
如果真要說有事,是有的,那就是老爺子在這一年,過逝了。
想到這裡,如棋的目光也暗了下來。
前世,與老爺子不親近,對於他的過逝,如棋可以說是感觸不太,可是這一世,老爺子與自己的教導,信任,關心,縱容,讓如棋心裡堆滿了不捨。
要強留麼?可以做得到麼?
如棋還記得,那一天,是守梅她們回來,中間發生的矛盾,到了夜裡,老爺子一個人喝多了酒,在第二天的早上,大家才發現老爺子走了。
突然的,如棋愣住了,上一世,老爺子也中過風,可是卻沒有像現在一樣沒有人幫助下就什麼也不可以做。以現在的老爺子來說,他是不可以一個人在夜裡獨自喝酒的。
現在的老爺子半邊身體完全沒有知覺,臉僵了,嘴歪了,偶爾還會因爲嘴閉不上而流口水,老爺子整個人,除了一隻手是比較靈活,可以做一點小事情以外,說得難聽一點,就是一個廢人了。、
這樣的老爺子是不可能喝酒的,而且還是一個人。
那是不是老爺子不會在今年走?
想到這裡,如棋心中一動,她挽着裙子。向着老爺子的院子跑去。
而此時的老爺子正坐在屋子裡,在下人的伺候下吃着藥。江氏坐在一旁邊,做着針線,看那款式和用料,是老爺子的。
“爺爺,奶奶。如棋來向兩位請安。”
老爺子知道是如棋來,臉上立刻升起了笑意,示意下人讓如棋進來。
江氏沒有什麼表示,她擡了擡眼角,表示她知道了。
入屋,向兩人請安行禮。如棋坐到了老爺子的身邊,“爺爺。今天的氣色很好哦!”
老爺子點了點頭,伸了伸還可以活動的右手。指了指放在旁邊的糕點,“吃。”這是示意如棋吃糕點。
“吃過了。”如棋點頭應道。這糕點是如棋知道老爺子喜歡,讓芙蓉閣的人每天送新鮮的。
“下棋,還是散步?”
老爺子裂嘴一笑,口水沿着沒有力合上的嘴角流了下來。如棋拿起放在老爺子身邊的手帕給老爺子拭了一下,“先下棋,等太陽下山後在前院散步?”如棋替老爺子下了決定。
老爺子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現在老爺子很多事情不能做。但是下棋。卻還是他可以做,最喜愛做的。
陪着老爺子下了三盤棋子,與讓兩壯年的下人扶着。在老爺子住的福園前院散了兩盞茶的步,如棋在老爺子趕去吃飯了。
晚上,躺在牀上,如棋決定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儘量多的,陪陪老爺子,不管這是不是老爺子最後的一段日子。能讓老爺子順心,過得高興,本就是孫女應該做的事。
因爲如棋整天往老爺子那裡去,所以,如宗要與如棋商議事情,只要不是需要保密的,十分重要的,他帶着事情也往福園而來。如琴,如書他們,在閒着的時候,也往福園來了,一時,福園裡熱鬧非凡。
歡聲,笑語,讓老爺子的情況慢慢的變得好。
“知道張家背後是誰了!”如宗的神情並不是很好。
如棋停下了腳步,兩人正離開福園,向着如棋所住院子而去。他們都不想讓老爺子知道有人想對付慕容家,省得老爺子擔心。
“是那一家?”如棋想了一轉,沒有目標。
“是來過我們家的五皇子,顏烈。”
“爲什麼?”如棋不明白,自己一家子是從那一個方面得罪了他,或是在那一個方面與他有牽連的?
如宗搖了搖頭,“不知道,根據消息,那些人只是來查探順道摸清我們慕容家的底子的。”
“是對敵?還是拉攏?”如棋摸不清顏烈現在想幹什麼?
“嚴十身上的毒,三師兄給他解了,也查出來了,是剛上京的嚴六下的手,爲的就是阻止嚴十上京。順道要了嚴十的命,好讓自己前面少一些障礙。”
“等等,嚴十上京?爲什麼?”
“聽嚴十說,是嚴正在京裡有所動作,就讓留在這裡的其中三個兒子上京去幫忙,這當中就有嚴十,現在到京上的有嚴四,嚴七,還有嚴六。”
“嚴正想做什麼?”
“不知道。”如宗搖頭。
“今年,顏烈,嚴正。顏烈十六歲了。我知道了,今年嚴正投靠了顏烈!或者說,嚴正正在向各大皇子伸出友誼之手,他已經開始爲以後作打算了。”
如宗不可置信的看着如棋,“你是說,皇位之爭?可是今上可是正值壯年,……?”
“今上是如何上位的,我們可不能排除,皇子將來也會這樣的上位,成不成,只看今上的能耐而已。”
如宗被如棋驚得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他可從來沒有往這一方面想。
“我們家是不可以參與皇子之爭的,我們可是皇上的人,只是捉緊這一條,日子才能過下去。”
如宗點了點頭,表示他會嚴格執行。
……
也在這時,城裡起了流言,說的是張家的黑暗,說張家老爺子是一個好色之人,不但收了十多個妾室,現在已經是古稀之年卻還娶雙十年華的姑娘,這不叫風流,叫禍害。張家公子是一個不學無術之人,在城裡有着惡名,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說張老爺,也就是張家的家主,看着自己的老爹這樣的禍害年輕的姑娘不但不阻止,還主動爲張老爺子尋找各樣的美色,這不叫孝順,這是不仁不義。看着自己的兒子學壞卻不管,這是自私自利。所以張老爺是一個不仁不義之的自私自利之徒,當然不能稱之爲大儒了,也不配爲人之師。
在這一段流傳出之後,張老爺的學堂立刻就被人扔了死老鼠等污物。
城裡一里議論紛紛,在堂上學的學子們忐忑不安不知道還要不要在這學堂裡繼續上學。
……
“是誰散出那樣的言論!”張老爺拍着桌子大吼。
“是慕容家。”一個管事模樣的人的恭身上前稟報。
“爲什麼?我們與慕容家無怨無仇,慕容家爲什麼要動我們家?”要知道在慕容家老爺子還沒有病的時候,慕容家還宴請過自己,那時候,慕容老爺子可是非常的尊敬自己,對自己可是十分的客氣。
“在慕容家放出話說,‘你們張家做了初一,那我們慕容家就做十五’,小的查證得知,在元宵節當日,陳家與慕容家起了爭執,過程什麼的查不到,但是陳少爺說,是我們少爺出的主意。在十六那一天,陳頌已經到慕容家道歉了。”
“陳頌嚮慕容家低頭了?”張老爺不相信,一直以來,張陳兩家都是不看起這個在城裡新掘起的慕容家的,就算是慕容老爺子宴請他們,他們也是以高姿態,以一個我剛好閒着,看在你態度十分有誠意的份上,所以我纔出席的。可是陳頌竟然親身到慕容家道歉?陳公子做錯了什麼,或者說發生了什麼事,才能讓陳頌將身份的自重放下來?
中間是不是發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那晚的爭執,到底是怎樣一回來?
就在張老爺還在思考的時候,另外一個管事小跑着進來了。
“老爺,城裡的鋪子出事了。”
陳老爺一瞪眼,“什麼?”
“米糧鋪子被人掀出賣陳糧,官府上門來,將掌櫃的帶回衙裡了,古玩鋪子說是賣了假貨了,現在那買家上門理論,可是一言不合,那買家與鋪子裡的人打了起來,鋪子裡的東西,都被打壞了,那人卻逃了。城外的莊子,昨天莫名的起火了,剛收上來的米糧,全被燒了……!”管事氣也中喘一口,將事情交待着。
張老爺瞪着老眼,不敢相信,他家怎麼出了這麼多的事,而且還損失慘重。
身體一軟,張老爺跌坐在椅子上,管事一看,怕張老爺出事,立刻喊着請大夫。
良久,張老爺緩過了氣,他向管事揚了揚手,表示自己問的問題,“去喊弘兒來。”
沒有多久,張弘被請到了張老爺的面前。
“你說,你給陳家的敗家子出了什麼主意,你們對慕容家做了什麼?”張老爺看到張弘一個沒有睡醒的不正經的模樣,氣不打一處,向着張弘就吼了過去。
“爹,早啊,一大早的,爹你的火氣就別那麼的猛了。對身體不好啊!陳家?敗家子?哦!還不是慕容家自作主張有好東西也不送給我們,所以我們看不過眼,就給了慕容家的一點教訓囉。沒瞎的,爹你可不用讚我了,這事我又沒有出面,做得可乾淨了。”說着張弘還沾沾自得的笑了起來。腦子卻突然想起這幾天怎的就沒有看到陳家的敗家子來找自己玩?難道是自己整天的陪着貴客,將那敗家子忽略了?這可不行,那天的情況自己都還不知道呢?得找敗家子問一問纔是。
ps:
謝謝向日葵太陽花的評價票!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