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大戶人家,我姐爭不過,也爭不來,嫁小門小戶,爹你是不願意的,怕我姐吃苦!讀書人麼?有功名的,怕什麼風流賬立刻就來了,沒有功名的,我是看不上,爹你看上?”如棋直說重點。
“可是那個大師兄可是孤兒,沒有親族,以後沒有多大的發展,你姐會吃苦的。”
“爹,你就只看到不好的,你怎不說說那好的呢?沒有親族,是沒有依靠,可是我姐一進門就是主事的,又不用受上面長輩的氣,以我姐的性格,這纔是幸福,上面長輩越多,規矩越多,我姐吃的苦就越多。至於什麼發展的,想做生意,有錢了,有關係,做什麼不行?而且不是還有你這一位岳父大人麼?有你在,我姐能吃苦麼?嫁妝什麼的,我知道爹你爲我姐準備了不少,我姐還能吃苦?我可不相信。”
“再說,現在他還不是你的女婿,你可以像那陳家一樣,給他定下幾條規矩,像是什麼娶側室,什麼納妾,什麼貼身丫環什麼的,你通通都不允許,不同意,你不讓我姐嫁還不行?”
守良的眼亮了,對,他的女兒,當然值得最好的。
“再說,爹,難得是你的女兒自己喜歡的,這纔是最重要的吧!”
守良白瞭如棋一眼,什麼喜歡不喜歡的,那可不是女孩子可以說出口的。
如棋吐了吐舌頭,向守良做了一個鬼臉。
“孩子的爹,我們不都一直擔心琴兒的婚事麼?如果嫁這個大師兄能夠讓琴兒住在我們的附近,那麼,我想見她的時候,就能見得着了,那些大門大戶的,還要送什麼貼子,還要什麼長輩同意,就這些,都夠多琴兒辛苦的了。你先看看人。看看這個大師兄的人如何再說吧?”佟氏自己清楚,家裡有錢了,規矩多了,特別是要見外面的貴客的時候,她的各種不適應,就讓她特別的難受,既怕自己做不好,又怕自己失禮了別人,丟自己家裡的門臉。面對這樣那樣的規矩,各種的虛假的臉容。佟氏是各種的不舒服。
“讓我見一見人再說。”守良讓步了。
“行。爹什麼時候有時候。我讓大姐安排。”
“棋兒,你很懂規矩,可不能讓琴兒做出出格的事情。”男女授授不親,不應該私下見面什麼的。守良還是挺重視的。
“爹。你就不相信你的女兒?”如棋一句話,讓守良知道,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如琴是一個怎樣的人?小心的,怕事的,懂規矩的,聽話的……!
“行,明天,時間夠不夠?不夠就後天。讓他來。見一見。就約在,……!”守良正想着那一個地方更合適。
“就讓他來家裡,讓爺爺,大伯父他們也幫着看,以二哥大師兄的身份上門來。咱家先過過眼,如果合適,其他的慢慢再說。”如棋臉上帶着笑,說着讓守良稱心的話。
“好,就這樣!”
……
一身的黑色的勁裝,頭髮梳得很整齊,一條墨帶束着,身上沒有一點多餘的裝飾,臉上沒有一絲的笑容,甚至讓人感覺到了一絲的繃緊。身後是一字排開的三人,南宮長樂一身的藍色,西門如意是一身的綠色,北堂無憂是一身的灰色,這三人臉上是帶笑的,但在在東方順心那樣嚴肅的面容之下,這三人的笑,都被忽略了。
一看這陣容,慕容家所有的成員,第一個印象就是這,這人不是來拜訪的,是來討債的。
守賢是第一個,因爲東方順心這一個形象而不滿意的人,他的臉色並沒有一絲的掩飾,他不滿意!甚至他還哼了一聲,表達他的不滿意。
守禮也皺起了眉,自己雖然只是一位小官,手下不多,甚至有一些並不正型,有些痞氣,但是上別人家的門,或多或少也會正經一些,拿出一抹笑,一絲禮,那能像這小子?竟然像個討債的,黑着臉呢。
老爺子,守良臉上沒有什麼,但是心底也起了不滿的味道。
因爲是如光這一輩的第一位女兒的親事,而如琴又是這一輩裡,第一個女兒,慕容家有今天,守良的功勞是最大的,對於如琴的親事,大家都上心了,都要看看今天這一位是怎樣的一個德行,能夠入得了守良的眼。
東方順心跟在下人的身後進入了慕容家,看着坐着大廳主位及左邊一溜的人,他突然有點兒緊張。
僵硬的身體,帶着緊張的心情,東方順心機械式的向位上的人行禮。
標準,帶有點木然。
在坐的,心中的不滿意都少了一點。老爺子更是主動的將東方順心的木然,看作是因爲要見長輩的緊張。
有時候就是這樣,人合人緣,合得了,多不合規矩也會順眼,不合眼的,一點錯也容不下。
如宗,如耀,如富,如貴,全都站在了各自的父親的身後,甚至如睿,如智,也在守良的身邊站着,他們也來看看這一位未來的姐夫候選人。
落坐。
本來應該是守賢開口先說話的,但是守賢不滿意東方順心的表現,他略略的扭了扭頭,不願意開聲。
守禮見狀,他先來。在官場上混了一些日子,人也更圓潤了。
“咳,我是如祖,如富,如貴的父親,也就是如琴的二伯父,今天,你能來,我們都很高興,平時你都在忙些什麼?讀些什麼書,或是都喜歡些什麼?”像一位相交多年的長輩問着東方順心的小事情。
“回伯父,平時不做什麼,只是練武。”東方順心平淡的回答。
那一種平淡,讓人有一種抽他的衝動。你是不是來拜見未來岳父的,來面試的,你緊張什麼的沒有人能怪你,可是你平淡個什麼勁啊!這親事,你還重視不重視了?多說一些你的情況會死啊你!
其實這也不能怪東方順心,他是練武的,練武的其中一種修煉,就是訓練心境,越是緊張,就越要平靜,特別在對敵的時候,你緊張,那麼你就死得越快。
清楚情況的就會知道,其實,東方順心現在是很緊張的。見家長這樣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
如宗,如耀慕容家的幾個小子,都知道,現在是怎樣一種情況,他們擔心的看向東方順心,知道他們的大師兄現在是需要人幫忙的,可是看向旁邊坐着的三人,全都悠然自得的,沒有一點開口幫東方順心的意思。這其實也不能怪南宮長樂他們,因爲整天生活在山了,與人接觸少,規矩,禮節什麼的意識就是比較淡薄。所以在他們的眼裡,東方順心說的是真話,沒有欺瞞,情況對答還是很不錯的。
如宗與如耀相看一眼,這一回,看來,會有大問題了,兩人都開始擔心起來了,心中更是十五十六的,忐忑不安。
“練武好,練武也是一個不錯的活動。除了練武呢?都忙些什麼?”守禮再問。
“沒有了。”東方順心的態度還是那樣的平靜。
沒有了三個字,讓守禮擰起了眉頭,問你長長的一句,你就回我三個字,你今天是來做什麼的?主動,你到底會不會?慕容家的其他人的臉上都出現了不耐煩。
事實上是,東方順心在說話這一方面,是一個不會主動的人。
於是一時的,氣氛就冷了下來。
如宗看不過去了,他走出了一步,向上位的老爺子行了一禮,“爺爺,請讓如宗說幾句。”
“說吧!”
有如宗說話,最少場面不會太難看。
“我不是爲我師兄說話,可是他就是一個不會說話的人,平時,他除了練武,還會管理師門中的事情,師傅不在,整個師門裡的事都是師兄說了算,他還教導我們練武。”
老爺子點了點頭,不但自己練,不還教導師弟,替師傅管理師門,聽着還不錯。
“我是如光,如宗,如耀的父親,如琴的大伯父,你也看到了,我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什麼侯門貴族,可是吃喝不愁,用穿還是可以的,聽說,你沒有親族,也就是沒有家族的幫扶,你平時都住在山上?都有些什麼收入?不會是那一種用老婆嫁妝,餓死老婆的人吧?”守賢這是變着樣來問東方順心的家財了。
這一個問題,可是問在了許多的人心裡。特別是守良,不是說守良愛財,可是如果讓如琴嫁一個一文不明的人,守良還真的不願意。
南宮長樂,西門如意,北堂無憂三人動了動,他們不滿意守賢這樣的問話,那有這樣說話的呢!
“我爹是擔心如琴妹妹出嫁之後的生活。”如宗小聲的爲守賢解話。
有如宗的解話,南宮長樂幾人那不滿意立刻就沒有了。他們也是聰明的,只是不太懂得世情而已。
東方長樂並沒有表現出一絲的不滿意,他聽了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在城裡有一酒樓,有一院子,外地還有一些田產。”有酒樓,表示有收入,有院子,表示有住處,有田產,表示有這家業還不少呢!
有酒樓,有院子,還有田產,這樣的東西,放在一個沒有親族的孤兒的身上,是很不錯的身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