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五號,陳國旭原定回家的日子,曉北在劉忠、李秀芹、曉南、秦鵬的陪伴下趕往雲南,爲了保持最佳狀態,爲了讓自己不被消息壓垮,曉北使勁吃,數着綿羊儘量多睡,走之前曉北特意去了一趟醫院,讓唐潔徹底給檢查了一遍。
檢查完後的曉北匆匆離開了醫院,曉北受不了他人眼中的憐憫,曉北不相信陳國旭犧牲了,曉北拒絕相信,失蹤只是暫時找不到了,但並不意味着陳國旭犧牲。
坐上開往雲南的飛機上,曉北看向窗外,愣愣的看着窗外的朵朵白雲,曉北算計陳國旭失蹤至少十天了,否則的話曉南不會趕過來,回過味的曉北總算想起曉南爲什麼會趕到自家,心底露出一絲苦笑,曉北收回目光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李秀芹,“媽,謝謝!”
李秀芹拍了拍曉北的手,“兒女都是債,欠你們的,算了別想了,閉上眼睛好好養養神。”李秀芹說完伸手摸了下曉北蒼白的臉頰,臉上有着心疼又有着一絲怨氣。
曉北笑了一下,閉上眼靠在身後的靠背休息着,下午一點飛機降落在昆明機場,被曉南攙扶着曉北走下飛機,匆匆的走出機場,看到等待在機場外舉着寫着曉南名字大牌子的戰士,曉南把曉北交給李秀芹快步走了過去,“你好,我是姜廣源的愛人劉曉南。”
小戰士收回大牌子,“嫂子,姜隊讓我來接你,車在外面等着,我先帶你們吃點東西,咱們好往山邊趕,要五個多小時,隊長特意交代讓你們吃過飯在去。”
曉南點點頭,“麻煩你了。”小戰士擺擺手。帶着曉南一行人分別上了兩輛吉普車,李秀芹曉北秦鵬一輛,曉南劉忠上了第二輛,知道先吃飯曉北什麼都沒說。只是在飯店的時候,悶頭使勁吃,曉北的飯量讓曉南李秀芹等人微微放下一點心,吃過飯稍事休息,幾個人上車趕往離出事地點最近的縣城。
頭兩個小時道路還很平淡,但兩個小時候,道路慢慢崎嶇起來。山路陡峭不說還很顛簸,爲了照顧曉北,車行駛的很慢,而姜廣源找來的司機是特意調集過來的,但即使是這樣,曉北還是感覺到了微微的不舒服,接過秦鵬特意熬製好的藥丸,曉北含在嘴裡。又趁着秦鵬轉頭之際,偷偷的喝了一口空間內儲存的藥液。
原定七點能到,但山路難行在加上車上大月份的曉北。直到快九點了才趕到出事後臨時設置的據點。
車終於停下了,曉北沒有馬上下車,而是閉上眼休息着,李秀芹擔心的看向曉北,跟在曉北那輛車後的曉南劉忠下車跑到曉北身邊,看到臉色慘白緊皺眉頭的曉北,心底有着濃濃的擔憂。
劉忠抓過秦鵬,扯到一邊,“鵬鵬,你二姐咋樣?”秦鵬回頭看了一眼曉北搖搖頭“不太好。叔,我二姐不能在受刺激了,現在必須馬上找個地方讓她休息一下,疲勞大勁了,我怕她會早產。”
秦鵬的話讓劉忠愁的使勁蹭了蹭頭皮,“曉南。過來。”曉南迴頭看見皺眉的劉忠,轉身快步走了過去,“爸,怎麼了?”說完又看向秦鵬,“鵬鵬,曉北咋樣。”
秦鵬把剛剛跟劉忠說的話又說了一遍,劉忠看向曉南,“趕緊找地方讓曉北躺下,別小旭沒找到曉北在搭進去。”
曉南點頭,抓住接他們的小戰士,“姜廣源在那裡?”
“隊長今天也進山了,不知道回沒回來,嫂子,什麼事你就說,隊長走的時候都交代好了。”
曉南也沒自己想着找姜廣源,“有沒有休息的地方,你看見了,陳國旭的愛人懷着孩子哪,這一路上顛的有些不好。”
小戰士趕緊點頭,“早就安排好的,嫂子你們跟着我走。”
曉南點頭跑到車邊看着閉眼的曉北,剛想把曉北叫醒,“大姐,我抱二姐,你帶路。”秦鵬拉住曉南的手臂,曉南迴頭看向秦鵬,“行,趕緊的。”
秦鵬彎腰進車抱起曉北,曉北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當看到秦鵬抱着自己時,曉北露出一絲有些虛弱的笑,伸手摸了摸秦鵬的頭頂,“鵬鵬都能抱動二姐了。”
秦鵬臉色發紅的笑了一下,“二姐,我多大了,能抱不動嗎?我身體好着哪。”
其實只要看秦鵬的臉色就知道其實秦鵬抱現在的曉北還是費勁,劉忠李秀芹也是擔心,在秦鵬左右兩旁幫忙拖着,走到一座民房前,曉南帶着曉北走進事先安排好的房間,秦鵬把曉北放在牀上,伸手按住曉北的手腕,好一會,微微皺了下眉頭,看了一眼劉忠,沒有說話,卻拿出了鍼灸針。
曉北一把抓住秦鵬的手,“鵬鵬,不用,二姐有爺爺留下的藥丸,那是爺爺特意給我做的,我吃上就好,我不扎針。”
秦鵬只是看着曉北,曉北認真的看向秦鵬,“真的,要不然二姐吃過藥,你半個小時後在把脈看看。”秦鵬好一會才點點頭,站起身,“二姐,我去準備熱水,你先把藥吃了,大姐,你準備吃的。”說完秦鵬就走出了房間,曉南指了指曉北跟着離開了房間。
李秀芹站起身把門關上,劉忠李秀芹守着房間,曉北瞬間消失在屋內。
直接出現在後山的曉北扶着牆走到裡面,拿出來一個漆黑的小木盒,打開盒子,裡面靜靜的躺着三個一個小小的玉瓶,小的只有手指長的玉瓶裡面有救命玉液,曉北知道這時候自己絕對不能出現任何意外,拿出一個小玉瓶打開,直接把乳白色的玉液倒進嘴裡,一股暖流順着嗓子眼滑進,沒一會曉北感覺到肚子傳來一陣暖流,好像保護着似的,暖流圍繞着肚子開始慢慢的轉圈,曉北感到一陣舒適,鬆了一口氣的曉北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小木盒,又拿出一個小玉瓶放進兜裡,把木盒重新放回架子,按照記憶中的位置,把救命藥丸全部找了出來,揣在兜裡,曉北離開了空間。
當重新出現在劉忠李秀芹倆人面前時,李秀芹仔細打量了一下曉北的臉色,提着的心咣噹一下落地了,輕拍了一下曉北,“總算比剛纔強了,我都擔心你馬上生。”
說完扶着曉北躺下,曉北笑着搖搖頭。“不能,媽,你放心吧,我一定能回家生孩子,我不會把孩子生在這個大山邊的。”
李秀芹張了張嘴硬扯出一抹笑,“對,咱回家生孩子,可不再這生,吃沒吃喝沒喝的。”
曉北衝着劉忠李秀芹笑了一下,“媽,我睡一會。”李秀芹趕緊點頭,“睡吧,媽守着你,媽一步不動。”曉北點點頭,握住李秀芹的手,慢慢睡了過去。
看到睡過去的曉北,李秀芹突然哭了,瞬間掉落的淚讓劉忠趕緊看向曉北,伸手擦了擦李秀芹的眼淚,“別哭,別吵醒孩子,孩子好不容易睡着的,快擦擦眼淚,讓曉北看見嚇到曉北。”
李秀芹一手握住曉北的手,一手按住眼睛,點點頭,小聲哽咽了一下,“我知道,我就是心疼咱姑娘。”
李秀芹的話讓劉忠感覺心發堵,看看臉色蒼白即使睡着也皺着眉頭的曉北,想想生死不明的陳國旭,心底的酸澀好像要把人掩埋了似的,當初之所以答應曉北來這裡,就是因爲劉忠看到了曉北隱藏在眼底的決絕,劉忠知道曉北是個偏激的孩子,雖說這些年沒有什麼事情讓曉北走極端,但劉忠怕啊,曉北骨子裡的那種偏激是與生俱來的,萬一曉北自己跑了,路上出點什麼事,那真是哭都找不到調。
劉忠蹲在曉北身邊,小心翼翼的把曉北散亂在額頭的碎髮往後撥了撥,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站起身走到門邊,悄悄的打開房門,走出房間看向那漆黑的大山,心底暗暗的祈禱着,暗暗的拜着從來不相信的滿天神佛。
端着熱乎飯跟着秦鵬一起走回房間門口的曉南看了一眼睡着的曉北,轉身端着飯去了旁邊的屋子,秦鵬則走進屋內悄悄的給曉北把了下脈,脈象的平穩讓秦鵬雖然吃驚卻也放下了擔憂的心,秦鵬只是以爲爺爺留下的藥丸對症了,卻沒有懷疑什麼,畢竟秦鵬手裡也有老爺子留下的藥方藥丸。
秦鵬擡頭看向站在一旁擔憂的李秀芹笑了,“沒事。”李秀芹笑了,雖然曉北自己說沒事,也知道曉北有好東西,但李秀芹還是想讓秦鵬給號脈,知道確實沒事,李秀芹吊着的心算是徹底放下了。
而就在曉北趕到大山邊的時候,深山裡的陳國旭卻笑了,陳國旭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第一個追上他們的男人,露出了驚喜中又隱含着感激的笑,陳國旭走到男子身邊,使勁抱了一下,“哥,謝謝你。”
全身武器,臉上抹的漆黑的姜廣陽露出一絲淡笑,“你們夠能跑的,我追了你們五天才追上,曉東還在後面哪,別跑了,咱們的人都進山了。”
陳國旭咧着嘴笑了,“不跑不行,我們第五天就沒子彈了,總不能捱打吧,再厲害也沒有子彈快,不過總算沒白堅持。”說完的陳國旭衝着身後打了個手勢,陸續走出來的戰士讓姜廣陽動了動眉頭,“不錯,一個不少。”陳國旭回身看了一眼身後雖然狼狽不堪但卻依然活着的隊員,衝着姜廣陽露出一抹驕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