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一個黑乎乎的腦袋突然從伸出去的陽臺底部探了出來,仰臉看着阿笙。
阿笙也正好趁所有人再次睡覺時扒着陽臺探出小半截身子往下看,兩人的臉一上一下的映個正着。
臉對臉,眼對眼,這麼近的距離,眼瞳裡也只能看見彼此。
原來他根本就沒掉下樓,而是攀着陽臺底部藏了起來。
阿笙如釋重負,突然覺得自己手腳有些發軟,差一點就扒不穩陽臺邊緣了。
林益陽一點一點的從陽臺下爬了出來,那麼大一個人,竟然靈巧得像一隻蜘蛛,攀爬四樓的外延伸陽臺對他來說就像是吃飯喝水那樣簡單。
“剛剛嚇着你了?”林益陽聽到尖叫的時候就想出來的,不過那些病人們開窗戶的速度太快了,他就躲了一下。
畢竟大半夜的爬一個大姑娘的牀,是有點不好看。
他倒是不介意,但怕阿笙被人指責生活作風有問題。
但是你讓他不來爬窗他又忍不住……
所以他原本就打算偷偷來確認下阿笙手腳骨是否帶傷後死偷偷離開的…後來又改變主意想抱着她睡一會兒就走…
睡着睡着又捨不得離開才被發現了……
阿笙剛剛尖叫他的名字時,那聲音裡飽含着擔憂…
“阿笙,其實你發沒發現,我對你來說,始終是和別人不一樣的,你會捨不得傷害我,會不由自主的擔心我,你自己是不是也覺得奇怪?”
阿笙皺眉,“我最近一定是腦子出了毛病纔會如此異常,等檢查結果出來對症治一治應該就會好。”
“你腦子沒病,那些異常表現也不是病症,那是因爲你就是陸小芒,哪怕你忘了過去忘了我,再見我你也本能的會對我產生感覺,就像我忍不住想要親近你一樣…
你就是小芒啊,是我的小芒果呀!”
阿笙抱頭,一臉不信,連聲否認道:“我不是我是,這不可能,你騙人!
林益陽,你不要拿這樣的藉口來接近我對我做過份的事,我不屑於給別人當替代,也不願意做任何人的影子。”
“可你真的是……”
“那只是你的錯覺而已!我再說一次,我不是陸小芒,我是阿笙。”阿笙不想在大半夜跟林益陽爭論不休,也不想再被人圍觀一次,她說完之後就趕緊把窗戶關上,三步並作兩步回了牀上並捂了兩耳,不想再聽林益陽說的任何話。
他所做的一切,還是因爲當她是別人。
不知道爲什麼,想到這個她就會覺得憤怒。
或許是因爲總被當成別人而覺得屈辱?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頭好痛,快炸了…
林益陽,你快走,我看到你就腦子都不正常了…
只有你離開我才能恢復正常…
“走開,林益陽,你走開…”
林益陽扒着陽臺默默地呆了好一會兒,阿笙低不可聞的聲音他卻能聽得清清楚楚。
林益陽很想大喊一聲,告訴阿笙是,你是,只是你不記得了,所以你不相信,你打心眼裡就排斥你自己和小芒劃上對等號。
她長大了,成年人沒有小孩子那麼願意任何別人,除非他拿出強有力的鐵證來證明。
可是胎記沒了,長相也只剩下七分相似,她又不記得了,他要如何證明?!
回去的路上,林益陽一路都在想着這個問題,直到回到林宅躺到當年小芒睡的那間屋的牀上時,他的視線突然在窗戶上停了一瞬。
就在這一瞬間,他想到了一個人。
以前他想翻窗戶進來的時候,總是有人把守着窗戶不讓他進,那段時間他特別苦惱,辦法使盡,跟陸嶼鬥法鬥得不可開交。
對呀,要是岳父岳父母在,或許或許抽血啊取什麼東東驗證一下血緣關係,只要證明了血緣關係,那麼阿笙就能正大光明的變回小芒了。
說幹就幹,林益陽覺也不睡了,直接竄進了林憲東那屋,把睡得正香的林憲東從被窩裡挖出來。
“爺爺,爺爺,最近你跟陸叔還有沒有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