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一個劉家弟子說,大眼跟小毛走的方向好像是水家。
溫柔他們便立刻開車,車上,大家都沒有說話,氣氛顯得十分壓抑。
到了渡口,謝寧豫搶過一隻大船,四人很快到了水家。
下人們還記得老三,也不多加爲難,並且告訴了老三大家都在後院的龍騰閣前。
呼啦啦一羣人上來,把水家人圍住,水煌、水耀把自己的母親護在身後,水大爺一時也不害怕了。
“永先生”,他笑着去攀親戚,“原來我們還是一家人,怪不得我見到你就覺得親切。”
“呵呵”,永連冷笑,“也就水家人可以狠心到下毒毒害自家人。”
大庭廣衆下被揭穿,水大爺尷尬笑笑。
溫柔他們絲毫不怕麻煩,直接來到龍騰閣。“老大,隊長。”大眼和小毛喜出望外。
“你們是一夥的”,水老頭咬牙切齒,他仇恨的目光射向永連,“水家祖宗不會放過你的。”
“噗嗤”,永連大笑,“老頭,我們各取所需,待會我把你交給他們。”
水老頭懊惱,千算萬算,他依然落到了溫柔他們手上。
“慢着”,水燁阻止了永連前進的步伐,“水家規矩,要當家主,必須打敗所有人。”
“不是我小瞧你”,永連伸出一指,居然把水燁推開,“你這死人樣子,我可不想讓前輩們覺得我以大欺小。”
“你不要囂張”,水燼道,“有本事手下見真章。”
永連答應了,一副不把人放在眼裡的樣子,徹底把水家的少爺們惹火了。
“你認爲他能贏嗎?”溫柔對他露出的拿手挺懷疑,感覺更像街邊賣大力丸,實際上真功夫一點也沒有。
“能”,謝寧楓篤定,“他內力已經是內勁後期,努力點,就能衝破先天。”
水煌先上去,他心裡憋着股火,永連正好成了他出氣的對象。刀法卻沒了章法,左揮右砍,永連輕鬆地躲過,甚至還有心情朝水煌微笑。
第二個是水耀,他跟水煌關係好,上臺就是爲了替水煌掙回面子。
水耀大刀耍得挺好,得了水家刀法一半的精髓。永連認真了,但很快把人踢下去。
水燼咬牙跟永連打,他平時努力,彌補了天賦上的缺憾。只是,卻不夠大家看熱鬧,狼狽戰敗。
“咳,咳”,水燁猛烈咳嗽,彷彿要把肺咳出來似的。水夫人擔憂地攥緊帕子,踮腳眺望。
“燁兒……”老夫人喊出了聲。
水燁擺手,示意她們放心。“少爺,當心。”永管家知道水燁底細,“水燁不簡單。”
永連收起微笑嘴臉,使出真本領。一時,拳影紛飛,刀聲鏗鏘作響。
這人的內力高深,比他更接近先天的距離。“好功夫”,永連讚道,“水家就你一個人夠看。”
“噗”,永連吐血,水燁的大刀同時架上他脖子。“認輸吧!”
“好”,永連爲人光明磊落,“我認了。”
永管家跑過去扶起永連,仇恨地望着水燁,不甘道,“少爺……”
“是條漢子”,謝寧楓欣賞他,“大眼,你跟小毛送他們離開。”
“沒幫上忙”,永連路過說道,誠意十足,“對不起。”
竹老爺他們肯定要救,今天正好是個機會。
這時,恰好竹園帶着二夫人來了。二夫人躲在人羣裡不敢露面,平日和她有隙的三夫人卻把她暴露出來。
衆人轉頭,齊齊望向她。“三兒”,二夫人緊緊握住兒子的手,人往身後躲。
“娘,別怕”,老三道,“應該是水家心虛纔對。”
“胡說”,水燼立刻反駁,“你們娘倆不知羞恥,引狼入水家。”
“你才胡說”,竹園容不得別人說小姐和孫少爺一點不好,“水老頭囚禁我家老爺,逼老爺說出藏寶圖。”
“啊!”衆人捂嘴,想不到的驚訝,藏寶圖竟然是用這種方法得到,太缺德了。
二夫人捂住嘴哭泣,低低的,聽來分外使人同情。
衆人議論紛紛,同情、指責的目光比比皆是。
“各位”,水燁道,“水家在古武界以俠義著稱,急公好義,從不做爲非作歹的事。”
衆人緘口不言,畢竟水家如何不干他們事,反倒說錯了話,水家追究就得不償失了。
竹園氣紅了臉,水家果然沒個講理的,僞君子!
“水老頭”,謝寧楓微笑,“能否借一步說話。”
水老頭把他們帶到龍騰閣中昔日吃飯的地方,“你們有什麼話想說?”
“竹老爺的事我們彼此心裡都明白”,謝寧楓眼睛微眯,像極了一肚壞水的狐狸,“事到如今,你留着他也沒用,不如把他還給我們,就算謝某欠你一份情。”
“隊長”,老三出聲阻止,心裡既感動又擔憂,“救人是我的事。”
“住嘴”,謝寧楓不理會,“我有個親戚姓盛,我是謝家的遠房親戚,你覺得我夠分量嗎?”
水老頭心裡盤算,盛家在古武界無人敢小覷,謝家踏足軍政二壇,同時能讓兩家欠他人情,即使事情敗落,水家或許也可以安然度過。
水老頭在一座博古架上,將幾個古董的位置換了換,牆上裂開。狐狸暗歎果真是年歲大了的老狐狸,竟然能把機關設計得如此巧妙。更諷刺的是,龍騰閣他來了幾次,竟也不曾發現這的貓膩。
下面是一座打造精美的囚籠,僅容一人盤腿而坐,籠口有碗大,視線往上,頂上有個籃子,只要揭開木板,把飯菜放在籃子裡,放下纜繩,籠中人伸手拿飯菜就行。至於排泄,只能在籠中解決。
竹元裡的聽力很好,他不慌不忙,“水老頭,你又帶人來折辱我了。”
“爹”,二夫人哭道,“是我。”
“阿乳”,竹元裡轉頭四顧,“水老頭,你無恥,居然帶阿乳……”
“乾爹”,竹園責備自己爲何不早點來救人,“是我對不起你。”
“阿園……”,竹元裡徹底慌了,“你們快走,不要答應水老頭任何條件。”
“把鑰匙拿出來”,二夫人淚流滿面,語氣卻是冰冷刺骨。
“不,不要……”竹元裡擺手,“你們快走。”
水老頭把門打開,二夫人連忙握住父親的手,顧不得地上骯髒,跪在地上。竹園也是,兩人一人一隻手,慢慢用力,把竹元裡從籠子里拉出來。
多年盤腿而坐,竹元裡的雙腿已經喪失行走功能,眼睛長期處於黑暗環境,也不好使了。竹園衝過去,攥住水老頭的衣襟,連連發問,“你爲何這麼殘忍對我乾爹,爲何?”
水老頭把衣襟拽回來,理直氣壯哼哼,“誰讓他不配合,活該!”
“哈哈哈”,竹元裡忽然大笑,“水老頭,根本沒有什麼寶藏,你被騙了。”
“你……”水老頭氣紅了臉,他煩躁地走來走去,“竹元裡,這筆賬我會跟你好好算的。”
說完,他就走了。
“外公”,老三握住老人枯瘦不見丁點肉的手,“我是水梟。”
老三察覺到手中的手顫抖,老人嘴脣蓊動,卻半晌說不出話。老三心底傷感,難道外公因爲他的血統而不喜歡他?
“三兒”,竹元裡叫出了聽過很多次的名字,“好孩子。”
洗澡換衣後的竹元裡顯得精神了些,溫柔給他泡了一杯摻了靈泉水的蜂蜜水,幫老爺子排出身體毒素。
“百鳥朝鳳琉璃盒”,竹元裡道,“應該在你們手裡吧?”
“外公”,老三把盒子塞到竹元裡手裡,“這個盒子是做什麼的?”
竹元裡摸着盒子上凸出的圖騰,“你們扶我去竹家。”
幸好狐狸及時報警,竹家的火很快被熄滅。到了地下室,冥木依舊燃燒,只是牆上留下了燻黑的痕跡。
竹元裡坐在石牀上,雙手牀邊亂摸,突然,他的手不動了。“竹園,把這塊抽出來。”
一個方形的口子露出來,竹元裡站起來把盒子塞進去,整張牀一分爲二,同時地底有一個圓柱形臺子升起來。一把金屬大鑰匙安靜躺在黃?色綢布上,“三兒,去把鑰匙拿過來。”
金屬大鑰匙入手冰冷,老三摸着挺舒服。“外公,這是做什麼的?”
接着,竹元裡給各位講述了一個漫長的故事。
活佛高原上有一個家族,稱爲醫聖一族。這個家族天賦異稟,孩子生下來有靈敏的嗅覺,可以分辨藥材。醫聖一族生活在一個平原裡,輕易不得出去,除了世間有戰亂、瘟疫,那時醫聖一族便可全體而出,治病救人。千年後,到了竹家先祖那代,平原裡出現了異變,族長帶領族人逃命,族人分成梅蘭竹鬆四家,而進入平原的鑰匙便由四家之首的竹家掌管。
“竹前輩”,謝寧楓道,“石壁上畫了一種怪物,那是什麼東西?”
“不清楚”,竹元裡搖頭,“先祖不適應外面的環境,很快就去世了。”
雖然遺憾,不過謝寧楓也不強求,總有一天他會弄明白。
休息幾天,謝寧楓帶着他們坐軍用飛機回b市,同行的多了三個人。
回來後,容宋賭氣先坐火車回b市,半路卻失蹤了,等找到,整個人性情大變。
“燕文北”,一身病號服的容宋眸子微冷沒有了以往的愛意,“這是你欠我的,若不是你沒有好好保護我,我就不會被華龍……”
“我會娶你”,燕文北覺得嘴裡苦澀萬分,“我用一輩子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