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左的哭聲愈發嚎啕,溫柔皺眉身體後靠,看老左這大嗓門路上也沒吃多大的苦,相反那兩人眼睛底下青黑,估計有段時間沒好好睡覺了。
“老左,你一個大老爺們學娘們哭哭啼啼做什麼,難不成你想當娘們?”謝寧楓一拍手掌,“我告訴你,晚了。”
老左放下擦淚的手,一臉謝寧楓殺他滿門的怒樣,一腳直接踢了過去,勘勘踢到了謝寧楓的小腿。他還未來得及高興,謝寧楓雙手拽住他的衣服,把人拽離凳子,“老左,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不過一個女人而已,你何必把自己弄得如此頹廢,你去找燕文北報仇,你想過你家裡人的感受嗎?”
老左推了謝寧楓一把,謝寧楓不動。他喘着粗氣,像一頭困獸,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懂什麼,我已經被趕出家門了,所以我的所作所爲跟左家一點關係也沒有。”
“沒有嘛”,謝寧楓忽然大笑,“你傻啊!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哪裡會沒有關係?到時,你就會成爲容家抨擊左家的把柄,你自己想死,還要連累左家人一塊倒黴,你真是好樣的。”
謝寧楓放開他,老左像團軟泥癱倒在凳子,陷入了沉思。
溫奶奶從外邊走進來,說道:“溫柔,你進廚房裡來幫我。”
溫柔答應了一聲,老爺子已經跟溫爺爺上炕下棋了,謝寧楓帶着自己的手下出去說話,堂屋裡只剩下了老左。
老左雙手蓋住臉,腦海裡浮現他跟小茹的一幕幕,小時候過家家小茹嫁給他的情景,少年時青澀的吻,長大後的雙手交握,可卻唯獨沒有小茹身披婚紗嫁給他的記憶。“怎麼能忘記,怎麼可以忘記?呵呵。”
老左瘋狂大笑,笑聲裡無盡的悲涼。
晚上,溫爺爺特地擺了一張大桌子,自從老大離家,小兒子跟兒媳去世,溫家頭一回圍滿了大桌子。“大家,多吃,多喝,別客氣。”
這桌菜真是鄉村風味,紅燒魚,紅燒肉,狍子肉,野菜炒肉,還有正宗的東北菜,小雞燉粉條肯定是必不可少的。滿滿當當的一桌,香味撲鼻,引得幾位吃了好幾天麪包肚子咕咕直叫。
溫家沒有太多規矩,大家也不客氣,舉起筷子大口吃肉,大口喝溫爺爺釀的燒酒。
吃飽喝足,溫柔帶着老爺子出了門,來到了三嬸子家。三嬸孤身一人,家裡倒亮堂得很,溫柔拍了拍門,三嬸開門請人進屋。
老爺子給三嬸診脈,說道:“你這病有許多年,每年都是冬天時發作,這病都是你以前不注意休息,勞累成疾所致。”
他又跟溫柔說道:“你的藥方對她的病挺管用的,除了喝藥,藥渣可以放進白布袋裡敷在腰上。喝藥期間,切記勞累,辛辣海鮮之物不要碰,也不能同房。”
三嬸有些糊塗了,“溫柔,你跟醫生說什麼呢?”
“我奶奶託親戚求了一個藥方,專門治腰痛的,我就把藥方給老爺子看了,老爺子說藥方不錯,按他的吩咐服用,你的病很快就能好了。”溫柔把事情推到了奶奶的頭上,免得三嬸生疑。
三嬸接過藥方,看了看,也沒瞅出什麼,不過既然是溫柔給的,想必不會差的。“那行,你替我謝謝大娘,等我腰好了,一定備禮上門道謝去。”
溫柔二人回了家,小慧帶了她親手做的水果罐頭上門。水果罐頭大家都吃過,但是他們吃的水果罐頭都是放了添加劑和防腐劑,吃進去一股子化學味道,謝寧楓他們不願吃。
但是,小慧做的水果罐頭是用小罈子裝着,製作前先把水果煮過一次,再放入罈子密封裝着。謝寧楓用筷子夾了一塊梨子,吃進去很甜很軟,最主要的沒有防腐劑的味道。老左也嚐了塊,眼睛一亮,“小姑娘,你家有多少罈子這樣的水果,我都包了。”
小慧連忙推辭,“你要是喜歡吃,拿去就行,不用付錢。”
農村人純樸好客,尤其老左是溫家的客人,小慧更不能收錢了。
老左一定要給,溫柔突然有了一個主意,“老左,我過完年把小慧帶回B市,幫他們租個房子,順子哥可以賣菜,小慧可以開水果店附帶賣水果罐頭,你說如何?”
“好啊”,老左能不答應。他也想通了,現在他們處於弱勢,燕家有權有勢,所以他一定要多賺錢,等燕家哪天落魄了,拿錢砸死燕文北這個混蛋。“店鋪的事包我身上了。”
小慧高興過頭,她不敢置信地問道:“溫柔,你真要帶我跟哥哥去B市?”
溫柔點點頭,她這次回來就有帶信得過的人去B市,這樣她就能忙開公司的事。賣菜賣水果都是小打小鬧,要弄垮燕家他們需要一個公司跟燕家對抗。
“溫丫頭,你有興趣學醫嗎?”老爺子問道。
老爺子經過一個下午加晚上的考慮,終於做了一個決定。眼看西醫在華國盛行,中醫逐漸衰微,他的衣鉢無論怎樣也要找個徒弟傳下去,看溫柔這丫頭心地善良,樂於助人,比他的大徒弟好多了,而且溫柔丫頭在醫術上有天賦,或許有天溫柔能把梅家的醫術發揚光大。
“怎麼,你不樂意?是不是覺得中醫不如西醫?我可告訴你,中醫不比西醫差。”老爺子板着臉,擺出一副教訓人的樣子。
溫柔哪敢瞧不起中醫,不說華國以後會如何推崇中醫,就光論千年前爲聖光將軍刮骨療傷的那位名醫,也算是華國第一場中醫手術,並不見得比西醫的技術差。
“老爺子,你真的要收我爲徒?”溫柔小心翼翼地求證。
老爺子一抖衣服,一臉嚴肅,“我梅老頭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哎,師父。”溫柔脆生生地喊道,她倒了一碗酒出來,跪下說道:“我知道師父愛喝酒,我就以酒代茶作爲敬師茶了。”
梅老爺子彎下腰,把徒弟扶起來。他拍拍溫柔的手臂,摸摸不知何時紅了的眼眶,語氣欣慰地說道:“好,好。老天爺待我不薄,我梅老三終於有後人了。”
“您姓梅?”溫柔總算知道師父的姓氏。
梅老爺子似乎對他的姓氏很驕傲,臉上神情是回憶光輝歷史時的熠熠發亮,“以前,梅姓可是受人尊敬崇拜的,但”,他話語一轉,“如今,誰還記得鄔嶺梅氏一族呢?”神情落寞,看向溫柔的眼睛卻是亮得驚人,似乎是把溫柔看做了梅氏一族復興一族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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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慢熱,不喜的筒子們可以收着等過幾天懲治大伯時再看!
謝謝還在追文的筒子們,這文不會讓你們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