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娜聽了嚴非的話,也不反駁什麼,只是笑了笑,讓這兩個人不用管那扇門了,到屋裡來。
蕾娜也是纔回到這個屋子不久,院子裡的雜草也都還沒有收拾,嚴非和伊拉兩個人只得從草叢中穿過去。其實不用猜也知道,裡面肯定也已經變得破敗不堪了。
一進入房間,嚴非和伊拉都有一種這個房子隨時都會崩塌的感覺,陽光直接透過屋頂照射在地面上,四周的牆壁或多或少都爬了些裂紋,有的裂紋甚至從上一直裂到底,好像和那扇門一樣,輕輕一推,那堵牆就會轟然倒地。
周圍佈滿了蜘蛛網,地上落了厚厚一層灰,走過去,留下來一大串腳印,偶有一陣風,還能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音,嚴非訕笑,“這個屋子似乎真的有很多年沒有人住過了。”
“7年,整整7年,我沒有回來過一次,如今再回到這裡,卻已物是人非,這裡不再有父親,也不再有母父,只剩下一個破敗的屋子,呵呵。”語氣中流露出淡淡的哀傷。
“爲什麼要笑,悲傷的話,不是哭出來更好嗎?”爲什麼要強忍着悲傷強顏歡笑,這樣的笑容真的好難看。
一旁的伊拉不瞭解事情原委,只在旁邊靜靜的聽着,只是他也極不喜歡蕾娜這樣的表情。雖然他也有讓他不得不咬緊牙挺住的艱難生活,可是不開心的時候,除了母父以外的人,他都不想掩飾他的情緒,本來就很辛苦了,爲什麼要折磨自己。誰讓他不開心,他就報復過去,也就是這樣,他一點點變成了大家口中彪悍的雌性,可是如果讓他再選擇一次,他還是會這麼做,因爲他不想苛刻自己。
“哭?這個字似乎已經很久遠了,或許已經忘記了。”是啊,他早已不要想哭泣,哭泣又能改變什麼?“不要糾結於沒有意義的話題,你們來這裡有什麼事?”
“蕾娜,你的身體纔剛剛好,現在行動也太方便,獨自一個人住實在很不方便。”
“你意思是要我一直住在納斯家白吃白喝嗎?嚴非,你自己喜歡這樣的生活嗎?”面對蕾娜的詰責,嚴非很難違心說出他喜歡這樣的生活的話,對,他十分不喜歡寄人籬下的生活,不喜歡做一個白吃白喝的米蟲,然後讓自己漸漸墮落下去,最後被大家所不屑,這樣子的最終結局就是被衆人所棄。無法回答蕾娜問題的嚴非,只能沉默以對。
“既然你自己都不喜歡這樣的生活,爲什麼要讓我去過?”
“你和我情況不一樣,我有手有腳,行動自如,可你目前行動還不太方便,我是讓你暫時住到納斯家,等到身體完全恢復了,你就可以獨自生活了,還可以報答先前納斯的照顧。”
“你以爲我沒有這麼想過?可是我還是得離開?”
“爲什麼?”既然他自己都想到了,爲什麼還這麼固執?
“因爲我一直呆在那裡會一直帶給納斯麻煩,這種麻煩,我想你已經遇到過了。”
他遇到過的麻煩,難道是塞恩的母父和那個雌性,他們又去刁難蕾娜了嗎?“是那兩個雌性又去找你了嗎?”心中冷笑,這兩個人還真是不死心。
“找我,塞恩就能活過來?找我,就能撈到好東西?找我,他們就能過上好日子?他們喜歡浪費時間,我可以和他們耗,但是他們的存在卻干擾到了納斯的工作,如此我便不能和他們再繼續糾纏下去了,選擇離開,這對大家都好。”
“要不暫時就住到我家,等你好了,你想什麼時候走都行。”
“嚴非,你可以幫一次兩次,你能幫我一輩子嗎?如你一般,我想靠自己活下去,代替塞恩一起活下去。”
“那讓我先幫你一兩次如何?這裡這麼亂,根本不能住人,請讓作爲朋友的我和你一起清理。”他是真的很想幫這個一路坎坷的亞人,這樣一個如玉佳人本應得到幸福,如今卻落到這般田地,只能住在這荒草破敗房屋中。
“我也來幫忙,蕾娜,今天你還幫了我,給我一個報答的機會吧!”伊拉趕緊自薦幫忙,他不忍心見美人睡這麼破爛的地方,要不是美人堅持,他都想把美人帶回家了,蕾娜可比那些整天自以爲是的雌性美太多了,光看着他,整個人心情都變得舒坦起來。
蕾娜不在堅持要自己一個人整理這個屋子,同意了嚴非和伊拉的幫忙,兩人歡快地開始幫忙幹活。
伊拉跑到外面的院子裡,想看看院子裡的井裡還有沒有水,如果有的話,打掃起來就發便多了。伊拉想把落在井裡的水桶給拉上來,沒想到這個水桶還蠻重的,伊拉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水桶給拉了上來。這麼重,伊拉以爲水桶裡會有水,可沒想到,桶裡一滴水都沒有,只有一些泥土沙石,還有一個獸皮包。
把獸皮從水桶中取出來,把在屋子裡打掃的嚴非和蕾娜喊出來,“蕾娜,我在你家井裡的水桶中發現了一個獸皮包,是你家人以前放在這裡的嗎?”蕾娜搖了搖頭,7年前,他離開這座房子,這個水井裡根本不存在什麼獸皮包,而且7年的時間足以讓獸皮分化,而這個獸皮包卻完整無缺,看來放在水桶中的時間應該不是很長。
“難道是其他人藏到這裡的?”既然不是伊拉他們家的人放的,而且獸皮也算比較新,伊拉猜測,可能是有人覺得這裡沒有什麼人比較隱蔽,所以就將東西藏在了這裡。
包裹拿在手上蠻重的,伊拉很想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得到大家的支持,伊拉打開了包裹。居然都是一些錢幣和一些值錢的能量晶石,還有一小塊獸皮。
蕾娜的手顫顫巍巍地伸向那塊獸皮,打開獸皮,當他看看完獸皮上的字以後,頓時臉色全變,將獸皮緊緊撰在手裡,手因爲極度緊繃而變得蒼白。一旁的兩人見蕾娜神情不對,他們都很想知道那塊獸皮上到底寫了什麼能讓蕾娜情緒如此波動。
“蕾娜,你怎麼了?那上面到底寫了什麼?”嚴非緊張地問道。
“哈哈哈,哈哈哈。”蕾娜止不住的狂笑,那種癲狂的笑聲聽得嚴非和伊拉頭皮發麻,兩人不解地望着蕾娜,嚴非想上去讓蕾娜冷靜下來,詢問究竟怎麼回事。
突然一件讓嚴非忽略了很久的事情發生了,只見蕾娜的身體散發出炫彩般的光芒,周圍的力量變得狂暴起來,蕾娜體內的能量也在急劇膨脹。見此,嚴非才想起來,蕾娜曾經也吞下了一塊核,難道這是要進行鎧化?可是當初他在進行鎧化的時候,能量並沒有變得如此狂暴,而蕾娜體內的能量似乎有點太膨脹了,再繼續這樣下去,可能會因爲積聚的力量過多而產生爆炸。
“蕾娜,趕緊醒醒,不要被這股力量給控制住,你要穩住。”嚴非在一旁大聲的喊着,希望蕾娜能夠聽到他的聲音,然後恢復清醒。
嚴非的聲音並沒有傳遞進蕾娜的耳朵裡,現在的蕾娜什麼也聽不見。而他的身體卻漸漸開始了異變,蝴蝶核產生的鎧化出現在嚴非眼前。
蕾娜鎧化之後,和嚴非鎧化之後完全不一樣,嚴非包裹的是鎧甲,而蕾娜全身卻是穿着如蝴蝶一般的彩色紗衣,在他的背後還長出了和核內蝴蝶一樣的翅膀,一樣美麗的鳳蝶翅,只要輕輕一扇,便能暢遊天際。不僅是伊拉驚訝得眼睛都瞪圓了,連嚴非都覺得不可思議,
外表華美可不代表不具有強大的力量,蕾娜的翅膀微微一震就捲起了大風,吹得兩人眼睛都睜不開了,強風之中,他們根本無法接觸到蕾娜。不能讓蕾娜一直這樣失控下去,若是力量過於強大,肯定會產生破壞,要是吸引到其他人,讓其他人都知道了,事情就會鬧得一發不可收場。
嚴非不再猶豫,引導體內的能量老虎,頃刻間,嚴非的黑色短髮變成了銀絲長髮,體表還附着一層鎧甲。這樣子的嚴非讓在一旁的伊拉看得眼睛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沒想到不僅僅只有蕾娜可以變,居然連嚴非都能變,難道某些亞人是可以變身的嗎?真的好強,有種比獸人還要強的感覺。
嚴非一躍而起,瞬間來到蕾娜的近身,他看清楚了蕾娜的眼睛,他的眼睛裡帶着濃濃的悲傷,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停頓在那悲傷的瞬間。被巨大的力量所控制,加之深陷悲傷無法自拔,此刻的蕾娜就像一個裝滿能量的機器,程序錯亂,變得胡亂動起來。
失去清醒意識的蕾娜,可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他只知道攻擊靠近他的人。雙手一甩,手上多了兩條能量緞帶,如蛇一般靈活扭動,只要嚴非稍稍慢一秒就會被纏住,不用猜也知道,如果被能量緞帶給纏上,肯定無法脫身,一定會被一直勒到死纔會鬆開。
尖銳的爪刀一把撕裂迎面而來的能量緞帶,可是這些能量緞帶真的很難纏,能量被擊碎後還能重聚集又變成能量緞帶。
這樣你出我躲的方法不行,不能再這樣僵持下去了,持續耗下去,不僅嚴非體力受不了,沒有意識的蕾娜也會有能量耗盡的危險。小腿一蹬,在高空中翻了個跟頭,在蕾娜的身後落腳,趁着蕾娜沒有反應過來,嚴非迅速將蕾娜敲昏放到。
蕾娜身體軟到在雜草叢中,嚴非的體力也因爲剛纔和蕾娜糾纏對打而消耗不少,身體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伊拉見到這麼神奇的變身之後,頭腦還處於不太清楚的狀態中,在一旁怔怔地看着他們,待他意識清醒的時候,嚴非的體力也恢復得差不多了。看着躺在身邊的蕾娜,嚴非決定今天晚上把蕾娜帶回自己家住一晚,這裡實在不是可以住人的地方。看來他得抽個空,找那幾個朋友來幫忙給蕾娜打掃下房間。
“嚴非,你剛纔和蕾娜都怎麼了?”對此,伊拉很好奇,希望能得到嚴非的解說。
作者有話要說:弄到這麼晚,終於把今天的也更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