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納斯再一次向嚴非提出在一起的心意,以期待的目光凝視着嚴非,久久未得到答案的唐納斯有些失望,這算是沉默拒絕嗎?
抱住嚴非肩膀的雙手漸漸鬆開,“抱歉。”眼眸中帶着幾分落寞和沮喪,嘴中有着說不出的苦澀。
“蠢死了,唐納斯,你肯定是蠢死的,我沉默就代表拒絕嗎?難道你不知道我害羞嗎?”見唐納斯居然面露衰敗的神情,嚴非頓時就將心底的話給衝了出來了,讓那該死的害羞見鬼去吧!他嚴非豈是那種連自己的心意都不敢承認的膽小鬼。
唐納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嚴非的意思,驚喜地抱起嚴非打了幾個圈。嚴非被轉得打暈,大叫着讓唐納斯停下來。終於得到了嚴非的答案,唐納斯的喜悅之情,簡直無語言表,將嚴非放了下來,“我都做好被拒絕的準備了,沒想到,沒想到你居然終於答應了,我要盡我最大的努力讓你幸福,我保證。”
“看你這麼有誠意,我就大發慈悲收了你。”
“我這輩子認定你了,你甩不掉了。”
嚴非也沒料到自己就這樣答應了唐納斯,但和唐納斯分離後,對他的擔心,那是絲毫做不了假的,會答應他,也算是水到渠成。
“元被肅帶走,不會有事吧?”並沒有被喜悅衝暈,嚴非立刻想起了元,元爲了他們主動和肅離開,可肅似乎並非什麼好人。
“就如你說的,凡人無法干預神,況且肅起誓不會傷害元,我倒覺得肅似乎很喜歡元,只是元一直在誤會他。”
“最好如你所想。”嚴非還是有些擔憂,元的力量還很虛弱,根本無法與肅爲之抗衡,處於不利的位置,和元相處了這麼久,元給了他很多幫助,要不是他,他也不會遇到唐納斯。
“我聽肅說過,異變的起源就是因爲元的虛弱,若是異變消失了,也就意味着元恢復了,我們可以觀察一段時間。”他能夠明白嚴非的心情,嚴非將元視爲朋友,若是朋友有難,嚴非無法置之不理。
聽了唐納斯的話,嚴非覺得有些道理,的確他們之間的戰爭,他也插不上手,只能爲元祈禱,希望他沒事。
見嚴非不再糾結元和肅的事了,唐納斯便開始詢問嚴非當初在森林遇到了什麼。嚴非怕唐納斯過於擔心,便一帶而過,將那些危險說成了一些小問題,還不停炫耀自己如何的幸運。
唐納斯大手撫摩着嚴非的髮絲,雖然嚴非把危險都說成了趣事,輕輕帶過,但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那一路的艱辛,一路的流血,一路的孤寂,沒有任何人可以幫他,唐納斯無法猜測他到底經歷了多少危險,他很遺憾當時他卻不在嚴非身邊。
“可不要小瞧人,我現在可厲害了。”見唐納斯一副很擔心的樣子,嚴非想讓唐納斯放下擔憂,正好也想借此機會,讓唐納斯見見他的鎧化。引動丹田的能量老虎,瞬間身體表面附着了一層銀白色的金屬鎧甲,全身被鎧甲包裹着的嚴非顯得英武不凡。唐納斯第一次見到鎧化,被嚴非徹底驚豔住了。看着鎧化後的嚴非,唐納斯露出淡淡的微笑,嚴非擁有了自保的力量,他不用擔心嚴非會被欺負了,不,即使不能鎧化,以嚴非的性格,又有什麼人可以欺負到他呢?
“很漂亮。”唐納斯老實說出自己的想法,嚴非一聽可就鬱悶了,“不準說漂亮,要說英武霸氣。”
“好,英武霸氣。”非常配合嚴非改了評價,嚴非覺得沒意思透了,一點成就感都沒有,恢復成正常的樣子,“算了,不和你這種不懂得欣賞的人計較。”
拉過嚴非的手,將嚴非的手緊緊握住,認真地注着視嚴非,他不想說些空虛的甜言蜜語,他只想這輩子緊緊握緊這隻手。嚴非似乎感受到了唐納斯的心意,回握住唐納斯的手,露出淺淺的微笑。
兩人經歷了很多,心意相通,唐納斯想盡快拉着嚴非回家見父親和母父,讓他們也一起分享他們的喜悅。
“唐納斯,你能不能讓我歇一歇,我已經很久沒有睡好過……”行走森林,處處皆危險,嚴非不能睡死,總是處於淺睡眠中,回到部落後,沒休息就到納斯那裡去了,還和那些無恥之人糾纏了一番,他真的是太累了,話剛說完就倒在唐納斯懷裡了。
唐納斯將嚴非輕輕放到牀上,給他蓋好獸皮,對着嚴非疲倦的睡容,柔聲道:“辛苦了,好好休息。”細心地將房間裡的火爐點着,輕輕關上房間門。
來到儲物間,取出新鮮的蔬果肉和一些麪粉,雖然他手藝無法和嚴非相比,但他想讓嚴非醒來後就有東西可以吃,他一定也餓了,只是太累導致忘記了飢餓,醒來一定會喊餓的。
帶着微笑給嚴非做着吃的,如果是納斯看到現在的唐納斯,一定會驚訝得喊出來的,唐納斯和他父親極像,都是情緒不外露之人,平時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他笑幾次,可現在,唐納斯居然一直在微笑。
給嚴非做了一份蔬菜肉湯,將湯燉在爐子上,無論嚴非什麼時候醒來都能吃到熱的。爲嚴非做好吃的,唐納斯便趁着嚴非還在睡夢中這段時間,他急忙向家跑去,他消失得太久,母父應該會很擔心,他必須讓母父知道他現在很好,而且不久之後會更好。
當唐納斯出現在納斯眼前時,納斯的淚不受控制的“刷”一下流了出來,氾濫不絕,抱着自己的兒子,又是開心又是擔憂,萬般愁緒一涌而上,全化作了連綿不絕的淚水。
“歡迎回家。”唐納斯的父親十分淡定,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但依舊很滿意自己兒子的歸來。
“母父,我回來了,讓你憂心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納斯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趕緊拭去臉上的淚水。他已經對兒子的歸來不抱什麼希望的時候,他的兒子居然活生生地站在了他的面前,他真是太驚喜了,淚水根本止不住,還好家裡沒外人,不然就要出醜了。
“真的是獸神保佑,你和嚴非都平安回到了部落,明天母父就去祭拜獸神,感謝他的恩德。”
“母父,我想和你說一件事。”唐納斯回到家,一方面是讓母父安心,另一方面就是爲了向家人告知他和嚴非的事。
“什麼事?”一回家就有事要說,應該是很急很嚴重的事,納斯趕緊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孩子的事,如果能幫上忙,他便儘量幫一幫。
“我和嚴非已經決定在一起了,從今以後將一起面對所有的困難。”唐納斯向自己的母父和父親鄭重道。
唐納斯的雙親一聽,決定在一起的意思,不就是決定要締結婚契嗎?在孩子的感情問題上,通常都是母父說得比較多,在唐納斯家也一樣。納斯一臉嚴肅地看着唐納斯,“你是認真的?”
“母父,你不要總懷疑你兒子,我確信我想和嚴非好好過一輩子。”
“母父也只是想確認一下而已,不要做出讓雙方痛苦後悔的決定,兒子,不要令母父失望。”只要他的孩子是認真的,他和誰在一起有什麼關係,只要他們幸福,何況嚴非又是一個極好的孩子,他對嚴非一直都很滿意。
“我尊重你的決定。”唐納斯的父親是這個世界家庭典型的父親,這些父親通常都尊重兒子的決定,不過多幹預自己孩子的事,特別是在感情方面,支持自由戀愛締結婚契,沒有身份門第偏見,他們的想法比起某些地球上的家長實在開明太多了。
“父親,母父,謝謝你們。”能夠得到家人的認同和祝福,這無疑會讓他和嚴非更加幸福。
既然大家都不反對這件事,這場婚契算是定了下來。納斯作爲母父,現在他就開始着急婚契的事了,想着哪天進行,都要準備些什麼東西,還要請些什麼人。納斯的腦子已經完全被婚契的事給佔滿了,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母父,婚契的事暫時不急,我想等到冰雪消融之後,與嚴非商定一個時間,然後請母父幫忙。”並非唐納斯不急着締結婚契,而是現在還是雪季,在食物不是很充裕的季節舉辦婚契,他怕一旦蝗蟲過境,他和嚴非就要喝西北風了。
“也好,以後你凡事多和嚴非商量,嚴非也是個極有主意的孩子。”自從見過嚴非的鋒銳的一面後,納斯印象頗深,他還沒見過如此有主見有見地的亞人,嚴非還真是非同一般,如此看來,應該是他兒子撿到寶了。至於他們不會有孩子,納斯不能說完全不在意,但這也無法與自己孩子的幸福來得重要,大不了讓他們去領養一個。
“母父,你放心,我曉得的。”把事情都與父親與母父交待好,唐納斯就有點迫不及待想趕回嚴非的身邊了,但是剛回家就和母父說要離開,還真怕母父會不開心,唐納斯有些猶豫了。
“去陪嚴非吧!母父能夠明白你的心情。”納斯可是過來人,一眼就瞧出了唐納斯的想法,雖然纔剛剛見到兒子,但他不想爲難熱戀中的情侶,反正兒子已經平安回來了,還怕見不到嗎?
唐納斯向自家母父點了一下頭,轉身向嚴非家走去。此刻天上的雪也漸漸變小了,厚厚的烏雲漸漸散開,透出了幾縷陽光,天快要放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