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給唐納斯做禮服,嚴非天天傍晚跑到伊拉家去編衣服,而唐納斯知道嚴非有事在瞞着他,但他不點破,天天晚上堅持接嚴非回家。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天氣一天天變暖,終於在某一天早上,嚴非起牀時,發現天上厚厚的烏雲已經散去了,天邊露出了微涼的陽光。
這一段時間,有了大家的幫忙,前幾天地窖就完工了,嚴非還趁着天冷,存儲了一些冰和一些雪水,留待天氣炎熱的時候使用。他們家屋子的牆也被植物塗料給重新塗了一層,看起來就像新房子一樣,看着自家的新房子,嚴非異常滿足。在天朝,在房價不漲的情況下,他不吃不喝三十年纔可能買到一套90平米的商品房子,而且還只有70年產權。而這裡,獨棟獨院,雖然是平房,但是佔地兩百多平米,且永遠屬於自己。
“怎麼最近一直盯着房子看,是哪裡不滿意嗎?”見嚴非這幾天老是對着房子發呆,唐納斯有些納悶。
“不,正因爲很滿意,纔會一直盯着看。”回過頭對着唐納斯一笑,“這就是我們共同的家了。”
“嗯。”大手輕輕撫摸着嚴非柔軟的短髮。“今天還去伊拉家嗎?”
“是的,雪季已經過去了,我們必須要討論種什麼種子,土地有限,我想和他多商量商量。”的確一方面是想要和伊拉商量這件事,另一方面依舊是爲了禮服的事。
“現在也沒什麼事,早去早回。”嚴非點點,便朝伊拉家走去。
天氣已經放晴,積雪在一點點消融,街道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一下子整個部落似活了過來。因爲雪季前的糧食,街上有些路人見到嚴非會露出善意的微笑,對嚴非的態度有了一定程度上的改變。
“嗨,嚴非,你這是去哪兒?”大宇迎面走來,看到嚴非格外熱情,想到有好幾天沒去嚴非家蹭飯了,心中一動,決定今天晚飯就去嚴非家吃了。
“要去和伊拉商量點事。”一聽是去奸商家,大宇整個人都不好了,那個可惡的雌性,前一段時間,天天在嚴非家和他搶吃的。前幾天他需要一樣東西,倒黴的是那東西只有他有,其他地方還買不到,話說大家都認識好幾天了,就算不給打折,但好歹給個市場價吧,可那個可惡的雌性居然坐地起價,給他的價格是市場價的5倍,要不是急需,他怎麼可能明知被坑了還咬牙付給他錢?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只要和那個雌性有關,大宇一點都不想知道,趕緊就走。見大宇匆匆離去的背影,嚴非會心一笑,看來伊拉成了大宇的頭號剋星,讓大宇聽到名字下意識就要跑路。
一到伊拉家,嚴非就把剛纔遇到大宇的事告訴了伊拉。伊拉聽了一臉的氣憤,好歹他也是位青春俏麗的雌性,大宇的這種行爲太刺傷他的形象了。下次他再來買東西,一定要把價格提高十倍,當做他的精神補償。
見伊拉的反應居然這麼大,這兩人還真是一對歡喜冤家,以刺激對方、讓對方跳腳而樂。伊拉甚至破壞他做生意的原則,就爲了讓大宇生氣跳腳,然後他在一旁就看得咯咯笑。
伊拉生了一會氣,就覺得沒意思了,冷靜下來坐到嚴非身邊,一邊看着嚴非編長繩鏈,一邊討論着土地分配規劃。只要不和大宇扯上關係,伊拉就很正常,處理起事情條理清晰,帶着商人精明的嗅覺,給予了嚴非很多的建議。
最終,嚴非和伊拉決定,2畝地,其中一畝全部種小麥,小麥是主食,量必須要大,而且根據伊拉的描述,這個世界再過一陣子,天氣就會變得炎熱起來,並且會長期持續這樣的天氣,一直到雪季的到來。也就是說這個世界只有兩個季節,雪季和炎季,中間過渡非常短,雪季前甚至沒有過渡。
小麥的生長週期在100天左右或300天左右,現在的溫度和種春小麥的溫度相近,嚴非決定近期儘快把小麥種下,看看能否成功種活。這個世界的大部分時間處於炎季,這樣的天氣種小麥,只要保證水分,其實可以種好幾季,但要把握得好。
至於另外一畝地,是嚴非和伊拉討論最激烈的一塊,伊拉的意思是種各種素菜果實,而他的想法是想種一些高產植物。嚴非想到了土豆,但是他們沒有種子,伊拉從來不知道這種像土塊一樣的東西居然能吃,自然不會去收集這種東西。
最終兩人決定先種一些週期短生長快個頭大的素菜,至於果樹,需要時間,他們暫時不打算種了。把兩畝分好後,嚴非鬆了一口氣,以後只要照着計劃一步步地走,就會輕鬆很多。
另外一邊,大宇和嚴非分別之後就去了嚴非家,他已經下定決心到嚴非家蹭晚飯了。只要到了傍晚,嚴非回到家,他就能吃到好吃的,一想到這個,他就忍不住留點口水,然後趁人不注意,趕緊大手一抹。
大宇和唐納斯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談論着部落最近發生的事,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大宇在講,唐納斯偶爾插一句。兩人就這樣不知不覺聊到了傍晚。這個時候大宇變得精神滿滿的,因爲嚴非馬上就要回家煮飯了,他今天又有美食可以吃了。帶着期待的心情等待着嚴非,不時看看門口有沒有響動。
“你在等誰?”見大宇頻頻向外望去,唐納斯奇怪地問。
“我在看嚴非什麼時候回來。”
“最近他和伊拉有事要討論,每天回來得都很晚。”
“也就是說晚飯不會在家裡燒?你怎麼不早說?”
“你也沒問我,我說這事做什麼?”
“那今天晚飯怎麼辦?”居然吃不到嚴非燒的美食,還在這裡整整呆了一個下午。
“我燒。”聽到唐納斯會燒飯,大宇都震驚了,以前也沒見唐納斯燒過,怎麼現在變得這麼全能了。雖然吃不上嚴非的飯菜,嚐嚐唐納斯的也不錯。豈知大宇剛喝下一口湯,就直接噴了出來,“唐納斯,你家鹽不要錢?放這麼多,都苦死了。”大宇從來沒有喝過這麼難喝的湯,一臉的苦色,難道真的要吃這樣的晚飯嗎?
“嚴非最近還經常去奸商家嗎?”大宇很疑惑爲什麼嚴非老去伊拉家?在做修葺房子的期間,嚴非就天天傍晚去伊拉家報到,現在房子都修葺好了,他還往伊拉家跑,到底有什麼事情需要商量這麼多天?
“怎麼了?”
“我只是很奇怪,爲什麼嚴非老是去伊拉家,商量事情也沒必要天天去。從我們修葺房子開始到現在都多少時間了,再複雜的東西也應該商量完了,他怎麼還往伊拉家跑。”的確商量事情這個理由用太多了,他們商量的時間也太長了。他一直知道嚴非有事在瞞着他,既然嚴非主動掩飾,他也不好詢問事情的情況。
“唐納斯,會不會嚴非被那個奸商給勾引了,反正亞人也能娶雌性。”大宇又開始無厘頭的臆想了。唐納斯對於大宇的猜想感到好笑,他了解嚴非,嚴非絕對不是那種隨便勾引就能勾引得走的人,嚴非不僅固執而且感情遲鈍,大部分時候看不出別人對他感情。“大宇,你想太多了。”
大宇已經完全不知道唐納斯在說什麼了,腦子就清楚一件事,絕對不能讓奸商和嚴非在一起,和姦商在一起,嚴非肯定會備受虐待。一想到這,大宇已經止不住了,不能讓嚴非受傷害,他還需要嚴非給他做美食,“唐納斯,絕對不能讓他們倆在一起,我們這就去接嚴非,”
不管身後唐納斯的喊叫,大宇一頭熱衝進了伊拉家,伊拉母父見到是一位從來沒有見過的客人,熱情的提了個木桶給大宇,“別客氣,多喝點水。”大宇看着那滿滿的一筒水,徹底無語了,誰家會拿桶當杯子,又有誰能喝掉那滿滿一桶水,摸了一下桶,完全冰涼,該不會伊拉母父就直接把井水給捧過來了吧!
“呵呵,伊拉母父,我不渴,我是來找伊拉的,他在哪裡?”
“他和嚴非在左邊的房間,你自己去找他。”伊拉母父對大宇十分滿意,高大魁梧的個子,一看就很有爆發力的肌肉,想不到伊拉居然都偷偷交男朋友了,還對他保密,現在人家都找上門來了,看他還怎麼否認自己沒有男朋友。
後來一步的唐納斯也到了,唐納斯先給伊拉母父問好,然後趕緊拒絕伊拉母父幫忙倒水的熱情舉動。大宇見到唐納斯拒絕了伊拉母父的水,來到他耳邊小聲說:“他都是拿桶當杯子的嗎?”
“不是,我想他家的容器應該被他破壞得一乾二淨了。”大宇偷偷打量了伊拉母父一眼,小小的個子,笑得一臉的燦爛,他實在看不出他會有什麼驚人的破壞力。“要不,我幫你們去叫伊拉。”伊拉母父朝右邊的方向走去,大宇深深的疑惑了,不是說伊拉的房間在左邊嗎?只見伊拉母父走着走着,居然被自己的腳絆倒了,隨後便是噼裡啪啦一堆重物落地的聲音,瞬間整齊的客廳變成了垃圾堆。
大宇第一次見到伊拉母父的破壞力,眼睛都瞪直了,太厲害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災難體?走到哪裡,哪裡倒黴。
唐納斯將伊拉母父扶起來,讓他坐到凳子上,他和大宇兩個去了左邊的房間找嚴非。今天沒有提前通知他們的到來,房間裡的兩個人完全不知道有人來了。
伊拉的房間門忘記鎖了,大宇輕輕一推,門便打開了。可是沒想到的是,眼前竟是這樣的場面。
突然有人推門而入,嚇得兩個人趕緊隨手拿了件衣服裹住自己,一臉尷尬地看着門外的兩個人。
“奸商,你居然做出這樣的事,你沒人要不要緊,幹嘛拖嚴非下水,他可是馬上要締結婚契的人。”大宇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嗷嗷大叫。
“先把衣服穿好。”唐納斯把門關緊,阻擋住大宇的視線。
沒一會兒,兩人就穿好衣服打開了房門,讓唐納斯和大宇進房間說話。
“奸商,我以爲你只是有些貪錢,其他方面還行,沒想到你居然破壞別人感情,真的太令人失望了。”大宇對伊拉的偏見很深,覺得這個彪悍的雌性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特別是他們剛剛見到的那一幕,讓他對伊拉的誤會就更深了。
“我本以爲你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沒想到你的思想這麼複雜、這麼齷齪。沒穿衣服怎麼啦?誰規定在房間一定就要穿衣服?何況我們還只是在換衣服而已。”
“我齷齪?你的行爲比我齷齪一百倍。”在一旁的嚴非不明白,爲什麼這兩個情緒這麼失控,特別是大宇,神情都有些猙獰了。
唐納斯不想管他們倆的爭吵,來到嚴非身邊,“禮服很漂亮。”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宇和伊拉身上的時候,唐納斯眼睛瞟到了牀上的禮服,突然想到了婚契禮服的事,頓時明白了爲什麼嚴非天天跑到伊拉家來。
“什麼?”被唐納斯突然來了句‘禮服很漂亮’給弄矇住了,唐納斯怎麼知道禮服的事,而且還絲毫不懷疑他,一般人看到剛纔那個場景,不都會懷疑的嗎?帶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唐納斯。
“牀上的禮服沒有完全蓋住。”嚴非看了一眼牀,果真露出一點點,唐納斯的眼睛也太尖了吧。“爲什麼不懷疑。”
“不需要懷疑,也沒什麼好懷疑的。”唐納斯淡然地說着,和嚴非相處了這麼久,他很瞭解,嚴非是一個比較保守的人,根本沒膽子做什麼刺激的事。“我想看看你親手做的禮服。”
嚴非將掩在獸皮下的禮服遞給唐納斯,“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在做了,今天才剛剛做好,不準嫌棄我的手藝。”唐納斯看着手中有些鬆垮的禮服,不是獸皮做,而是用藤條編出來的,衆多的藤條縱橫交錯,交織成這件禮服。一看就知道,嚴非花了巨大的心力在做這件禮服。
“能試一試嗎?已經迫不及待了。”嚴非看了看目前的情況,那邊那兩個人還在旁若無人地吵着,“我們回家試吧!”那兩個人吵起來沒完沒了,嚴非決定不去管他們了,跟着唐納斯走出房間,向伊拉母父告別,讓伊拉母父告訴伊拉,他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