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都快支撐不下去的時候,遠處傳來腳步,並且似乎有很多人。嚴非他們心中一喜,從瑟拉夫的表情來看,這應該並不是他的人,既然不是他的人,那便是救兵。
隨着腳步聲的越來越近,瑟拉夫有些慌了,他見一時半會也殺不掉嚴非他們,便命令所有的人變幻成獸形,趕緊撤退。然而他的計策在此時已無用,周圍出現了很多獸人,將大家團團包住,圍得水泄不通。
人羣之中出現了幾個嚴非十分熟悉之人,並且頭領竟然是傳聞中一病不起的族長,族長帶領着一衆族人及時趕到化解了他們的危機。
“瑟拉夫,束手就擒。”族長威嚴的聲音亮如洪鐘。
瑟拉夫環視四周,看到了健康如常人的族長,還有人羣之中的費爾、肖波,突然癲狂大笑起來,“哈哈哈……原來你們和老東西早有預謀,是我大意了。唐納斯,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
“沒錯,是我安排的,爲了讓大家見到你的真面目,我特意安排的。”目前的一切都在按唐納斯的計劃順利走着,唐納斯拿他們自己的性命作爲誘餌,引瑟拉夫露出真面目。而唐納斯在比賽之前就和族長他們約定好了,若是日到中天仍不見他們回去,就隨着他沿路留下的痕跡來找他們。
時間過了日到中天,費爾和肖波知道事情不妙了,於是通知族長,和族長一起帶人來到森林找人。一路上,他們見到了不少族人殘破血腥的屍體,心中充滿了對兇手的憤怒與仇恨。
當大家包圍住瑟拉夫之後,瑟拉夫毫無後悔之意,人羣中有人憤怒的問:“爲什麼,爲什麼你要做如此喪心病狂的事?”
“爲什麼?有什麼爲什麼,誰讓他們擋着我的路,讓他們那麼輕鬆的死去,是他們的福氣,他們得感謝我。”
“混蛋,今天我們就要爲死去的族人報仇,看招!”一個年輕獸人衝動地衝向瑟拉夫,想一把殺掉瑟拉夫,可惜就憑他的實力實在不夠看,瑟拉夫剎那間就將此人給劫持住了。
“這點實力就當英雄,未免太小看我了吧。”瑟拉夫嗤笑那人的自不量力。
“瑟拉夫,不要再做蠢事了,快放開他。”族長厲聲吼道。
“傻事?你們都該死,天天擺着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暗地裡卻把人逼死,要不是你們這些人,顧如怎麼會死?都是你們害死他的,我活着就是要爲他報仇,清掃世間不平之事。哼,我知道我的存在威脅到你們的利益了,想除掉我,好啊,今天我能殺多少就殺多少,就用你們的血來平息顧如的怨氣。”
“你說什麼,爲顧如報仇,顧如不是死於意外嗎?”族長猛的聽到這個名字頓時有些怔住了,他突然想起來這個孩子似乎最初是由一個叫顧如的亞人撿到,然後帶去收養的。
“只有你這種愚蠢的族長才會覺得顧如是死於意外,反正顧如的存在就如同隱形人一般,對於你們來說,他的死了也算不了什麼大事,你們就把他的死說成是意外,草草了事。可是,我還活着,我不能讓顧如白白死掉,我要讓當初讓顧如痛苦的人,現在加倍的痛苦。”
“或許顧如當初的確不是死於意外,但和這些年輕人有什麼關係,你們殺的那些人,他們都是無辜的。”路上見到那麼多死去的年輕獸人,族長大爲心痛,這些都是部落年輕的鮮血啊。
“他們無視鄙棄亞人,對亞人的危難視而不見,他們都是兇手之一,我要改變這種現狀,我要成爲部落裡面權利最大的存在,我要讓所有的亞人過上好日子,我要實現顧如的願望。”這些話似乎勾引出瑟拉夫對那個叫顧如的回憶,他的表情變得愈加猙獰恐怖,掐住獸人脖子的手愈加用力,那個被劫持住的獸人痛苦的掙扎着。
“很痛苦?是啊,當初顧如也很痛苦。”“咔”一聲,瑟拉夫擰斷了那個獸人的脖子,獸人的頭頸斷了,虛軟垂下。
衆人被瑟拉夫的雷厲出手給怔住了,手段實在太殘忍了,活生生把人給擰斷了脖子。
“瘋了,徹底瘋了。”見到如此行徑,嚴非喃喃自語道。
瑟拉夫當着族長的面殺人,族人怒不可擋,“大家制住他們,快。”聽從族長的命令,大夥帶着仇恨的目光一擁而上,很快,在人數的優勢之下,大家將瑟拉夫和瑟拉夫的手下全給制服了。
“把他們帶回部落聽候審判。”族長讓大家把這些瘋子給綁好帶回部落,他們殺了這麼多人,必須要給族人們一個交代。
“哈哈哈……我死都不會向那些噁心的傢伙低頭。”聽到瑟拉夫淒厲的笑聲,嚴非有種不妙的感覺,突然大聲喊道:“不要。”
喊聲還未落下,瑟拉夫決絕的引動了體內的力量,他自爆了,巨大的聲響之後是支離破碎的血肉四濺,溫熱的血水濺到了衝過去的嚴非臉上,看到瑟拉夫的死,嚴非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了,的確瑟拉夫殺了很多人,甚至他自己也差一點被他殺了,但看到瑟拉夫的死,他的心卻瞬間變得空空落落的。
“嚴非,你沒事吧?”不知道什麼時候,唐納斯來到了嚴非的身邊,把手搭在了嚴非的肩膀,見到嚴非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十分擔心。
“瑟拉夫錯了,我又是否對了呢?”因爲瑟拉夫的死,嚴非產生了懷疑和猶豫,他是一個亞人,他很清楚族人對亞人的不喜,瑟拉夫企圖用最高的權利改變亞人的境況,而他想用亞人生活獨立這種方法獲得族人的認同,但這麼做真的能夠得到好的結果嗎?瑟拉夫說得雖然有些誇大,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長老們確實抱着犧牲亞人的想法在做事,如此一來,亞人們的日子還會好過嗎?
他對亞人們說只要努力勤勞,他們就會過上好日子,可現在他自己都動搖了,他不能確定亞人們努力後就能過上好日子,亞人們的對手比瑟拉夫這種瘋子強大太多了。
族長朝唐納斯這裡走來,帶着滿意的笑容對唐納斯說:“好小子,這次你做得很好。”拍了拍唐納斯的肩膀以示鼓勵。接着朝着嚴非看去,“你是嚴非沒錯吧,沒想到你居然能夠進行鎧化,好。”族長見了嚴非的鎧化,臉上盡是滿滿的笑意,似乎對嚴非的鎧化很滿意。
嚴非解除鎧化,身體虛弱地倒向唐納斯,他實在太累了,不僅僅是軀體,連精神都極端虛弱。唐納斯抱住嚴非,抱歉地對族長說:“族長,抱歉,我必須先帶嚴非回去休息。”
“去吧,我知道你們都受了不少的傷,好好回家養傷,這件事交給我一個人就行了。”族長寬容的讓唐納斯等人先行離去。
抱着嚴非一路快速的奔跑,唐納斯心中充滿了自責,他從來都不願意看到嚴非受傷受累,但他卻一直讓嚴非勞累受傷。今天,雖然他早已佈局好了,但實際上卻非常驚險,有很多次,他都怕嚴非撐不住會被殺掉。
“對不起。”輕輕對懷中已經陷入昏迷的嚴非道歉。
唐納斯抱着嚴非趕回部落,部落的大門處站着焦急等待着的納斯,見嚴非被抱着回來,趕緊衝了過去,以爲嚴非受了重傷,當場就給嚴非檢查了起來,發現只是能量消耗過度昏了過去而已,纔將心放了下來。
“跟我回家,你身上的傷口實在太多了。”納斯看到兒子一身的傷,心痛不已,非得讓唐納斯跟着他回家。
跟着母父回家包紮傷口,不久之後,莫西和蕾娜也被費爾、肖波送到了納斯家,他們倆人受的傷比較重,特別是蕾娜,他震碎了自己的翅膀,他的核元受到了很大的損失了,並且渾身鮮血淋淋,讓人看了好生恐怖。
納斯緊急爲蕾娜治傷,發現蕾娜雖然受傷很重,但他的精神倒是蠻好的,還對着他微笑。
“你們幾個真是胡來,這麼危險,差點你們就都回不來了,還笑。”納斯邊給蕾娜療傷,邊斥責着孩子們的衝動。
“呵呵,沒事,不都好好活着嗎?”莫西一副很輕鬆的語氣,想安撫住納斯的怒氣。
“哎,我知道我的話你們聽不進去,但我還是要說,命只有一條,只能死一次,你們都太沖動了。”
聽了納斯的話,大家都沉默不語,的確人只能死一次,而這一次,他們卻看到了太多死去的人,即使大多不熟,但看到他們死去,不免心涼。
“事情都結束了,大家都振作一點,我們還要去找大宇和伊拉,或許他們現在還在森林的某一個地方等着我們的救援呢!”見氣氛變得很低落,於是肖波開口鼓勵大家。
清醒的人都微微點頭作爲迴應,表示一定還會去尋找大宇和伊拉的。
而此時,生命力頑強的大宇在伊拉的照顧下,傷勢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於是他帶着伊拉開始尋找離開的路。他們身處谷底,兩邊是高可蔽日的陡峭崖壁,想離開此地簡直難如登天。
“大塊頭,我們真的還能回到部落嗎?”伊拉有些失望,他坐在大宇的背上,大宇載着他在谷底一路飛奔,但始終見不到離開谷底的路。
“伊拉,不要急,肯定能,那麼艱難的日子,我們都熬過去了,還有什麼難得倒我們?”這幾日,若不是伊拉的精細照顧,大宇早已重傷死去。在大宇重傷期間,一切全靠伊拉,那時他們的日子過得十分慘,差點兩人都默默葬身於谷底。
大宇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終於他們來到了一處巖壁稍微矮一點的地方了,而且更令他們倆驚喜的是,崖壁上居然垂落着許多粗壯的藤條。兩人停了下來,大宇拉了拉藤條的結實程度,很幸運,藤條很結實,能夠承受住他們的重量。
“太好了,只要我們爬上去,我們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伊拉很開心能夠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嗯。”大宇對這個谷底卻有些戀戀不捨,在這裡,他和伊拉能夠平靜相處,若離開了,不知道伊拉還會不會如在谷底時一樣。
“怎麼啦?大塊頭,難道你不開心嗎?”伊拉奇怪的看着大宇。
“那個,我不是不開心,只是,我就是想問一下,出去之後,你能和我交往嗎?你放心,我肯定會把好吃的都讓給你的。”
“誰要讓你讓了,交往的事,看你的表現咯。”伊拉有些不好意思的把頭轉開,不看大宇滿臉傻乎乎期待的表情。
“好。”大宇一聽,精神頓時振奮。
大宇先用藤條綁住自己的腰,沿着巖壁朝上面攀爬,獸人的體力好,大宇沒多久就順利爬了上去,在上面對下面的伊拉示意,讓他綁好腰,他在上面把伊拉給拉上來。
兩人都爬了上來,回頭最後看了一眼那個谷底,“我想這輩子都不會再來了。”伊拉深深嘆了一口氣,這幾日的經歷都是他這輩子沒有經歷過的,幾分感嘆幾分懷戀。
坐到大宇背上,他們不想在森林裡面再多耽擱一刻,奮力向部落跑去,他們清楚親友們一定都爲他們擔心死了。
沿途的森林茂密陰森,讓伊拉感覺寒氣陣陣,要不是考慮到大宇的身體並未完全康復,他肯定會讓大宇加快速度。
他們倆走到一半路的時候,大宇突然問到了空氣中似有若無的血腥味,不過他並未在意,畢竟這是在森林,會有血腥味也很正常。可是大宇越走,味道越濃,後來連伊拉都清晰聞到了,大宇覺得有些不對勁,便朝着味道的源頭跑去,然而他卻看到了令他震驚的一幕。
大宇不敢有一秒逗留,轉身就向部落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