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宇原本以爲帶着伊拉躲到森林裡面去就可以混淆那個獸人的感覺器官了,卻沒想到那個獸人速度了得,在身後步步緊追,不給他們一絲喘氣的機會。還故意拍擊地面製造出腳步聲,給他們以沉重的壓迫感,終於,伊拉無法忍受了,從他背上跳了下去,想犧牲自己給他創造逃跑的時間。
事與願違,伊拉失敗了,還被那個獸人從脖子上撕咬下一塊肉,頓時整個空氣中瀰漫着血腥味。看見倒在血泊中的伊拉,大宇憤怒了,如野獸一般發出低沉的嘶吼聲,雙目怒瞪獸人。
即使大宇目前再如何憤怒,他都要暗暗保持着理智,他必須要快一點帶伊拉走,幫伊拉止血,不然伊拉絕對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兩個獸人都放棄了無意義的僵持,特別是那頭獅子獸人,他明顯感覺到大宇現在的狀態非常的不好,體力處於枯竭的境地。毫不手軟的衝向大宇,想要馬上解決掉大宇,取得捕獵的成果。
見獸人衝了上來,大宇不再退讓,正面迎擊,可終究還是累了,動作和速度遲鈍了很多,在那個獸人面前根本不堪一擊,被那個獸人的尾巴大力彈開,大宇重重摔倒在地,倒在地上的大宇悶悶哼了一聲,口中竟涌出了血。
大宇心中大撼,這個獸人怎麼會這麼強?他的力量遠遠超過了他,那上次唐納斯是如何應對那三個獸人那麼長的時間而不敗?
不管再如何驚歎敵人的強大,敵人也不會對他有半分手下留情。轉眼間那個獸人又攻向了大宇,並且這次他臉上還帶着陰冷的微笑露出了尖銳的牙齒,似乎是想一口咬斷大宇的脖子。大宇一個鯉魚打滾,快速站了起來,在身體面對危險時產生本能反應的幫助下,堪堪逃出了獅子的血盆大口。
接下來的戰鬥簡直是一面倒,大宇不停的被那頭獸人虐打撕咬,身體上留下了數不清的傷痕。終於,他再一次被那個獸人甩飛,這次大宇已經沒有力氣爬起來了,幾度想爬起來,幾度身體虛軟倒在地上。
那個獸人見此,桀桀的陰笑起來,“哈哈哈……怎麼不繼續掙扎了?沒力氣了?哈哈哈……”走到大宇身邊,用腳碾壓着大宇的身體,帶着居高臨下的語氣說:“嘖嘖,這麼狼狽,還真是難看,沒能力還想逞英雄,既然如此,我成全你,去地獄當英雄吧!”舉起銳利的爪子,爪子上透着微弱的寒光,這個獸人打算用爪子一把割斷大宇的咽喉。
當爪子距離脖子的距離越來越近的時候,大宇除了憤怒就是深深的無力感,他沒有用,救不了伊拉,也幫不了大家的忙,都怨他太過於魯莽,唐納斯早就提醒過他,最近不太平,讓他打獵時要找幾個人同行,而他卻自以爲聰明,一個人跑出了部落,什麼力求真實性,不僅自己要死,還連累了伊拉。
就在大宇都要絕望的時候,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只見那個獸人因爲腦部的劇烈疼痛恢復了人形,一隻手捂着後腦勺回頭望去,竟然是一身血跡斑斑的伊拉喘着氣搬着一塊石頭趁着獸人不備狠狠砸到了那人頭上。
當獅子獸人恢復成人形回頭看的時候,在微弱的光線中,伊拉看到了一張令他震驚的臉,手中的石頭不自覺就落到了地上。他看的了,是一張曾經讓他覺得俊美無雙,而今卻變得陰冷猙獰的臉,帶着憤怒而嘲諷的表情看着滿臉無措與不可置信的伊拉。
“你,怎麼會是你……爲什麼……”似乎是在問那個獸人,又似乎只是在喃喃自語。
那人將捂着後腦勺的手拿了下來,手上沾滿了鮮血,他也不怵,直接用舌頭舔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血,“不愧是我欣賞的伊拉,本想讓你死得舒服點,似乎你不需要,那我就陪你們好好玩玩。”帶着陽光般燦爛的微笑,語氣柔和的說,似乎只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有了伊拉剛剛製造的一點時間,大宇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鼓動身體內最後一股力量,從那人頭上一躍而過,叼起失神中的伊拉迅速逃走。
“想逃?逃得掉嗎?”那人又再一次變幻成了獸形,緊追在大宇他們的身後。
視線不明的森林,大宇全靠直覺在奔跑,一個不慎他跳上了岩層鬆散的地方,力道一下子過猛,整塊岩石向下塌陷,大宇馬上恢復人形緊緊護着伊拉,兩人隨着岩石的崩塌一同向望不見深淺的谷地摔了下去。
岩石崩塌的轟響非常巨大,而那人早就在崩塌的瞬間停住了腳步站在不遠處觀察狀況,待到一切塵埃落定,他緩緩走到山谷裂縫的邊緣查看,“哼,算你們走運,能夠死得這麼痛快。”即使是視線不明,他也能夠感受到這個山谷裂縫是有多麼的深不可測,倘若掉下去,定然難逃一死,況且在他們頭頂上還有一大堆崩裂的大塊岩石,即使摔不死,也會被砸死。就憑那兩人一身的傷,從這裡掉下去絕對不會有生還的可能性。
“哈哈哈……”那人癲狂的大笑了起來,“唐納斯,就憑你們那點小聰明就想瞞過我,太天真了,你給我等着,我要讓你身邊的人一個個都徹底消失。哈哈哈……”瘋狂的笑聲在靜謐的森林中迴響,顯得無比詭異陰森。
黑暗壓抑的夜終於過去了,一縷縷陽光透過枝葉照入森林,撒了一地的光輝,此刻的森林一片寧靜安詳,昨晚的一切就似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草叢的血跡也早就被青草吸收,清輝中小草的葉子變得愈加熠熠生輝,青翠逼人。
今日陽光明媚,萬里無雲,又是一個極好的天氣。嚴非一大早就起牀了,正在家裡提前準備着擺攤要用的食材。
唐納斯比嚴非起得還早,但他卻不像平常一樣手腳麻利的幫嚴非幹活,手上刷着碗,腦子卻不知道在想什麼,居然把乾淨的碗拿來刷,把髒的碗放進櫥櫃,刷了半天一直在刷一隻碗。
嚴非瞧着唐納斯十分不對勁,有些擔憂的問:“唐納斯,你怎麼了?一大清早就見你心神不定了。”
唐納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嚴非是在對他說話,“怎麼了?不清楚,總覺得好像怪怪的。”隨手將手上的碗放進櫥櫃,可是那個洗了半天的碗居然沒有洗乾淨。
趕緊接過唐納斯手上的碗,嚴非皺着眉頭,“碗都沒有洗乾淨,你怎麼就放櫥櫃了?既然你狀態不好,就先回屋子裡坐坐,事情我來做。”
唐納斯難得沒有說什麼,直接將事情交給了嚴非,自己回到了屋子裡,去想到底哪裡怪。見唐納斯這幅模樣,嚴非着實有些擔憂,最近是多事之秋,發生了很多讓唐納斯煩惱的事,雖然他也很幫忙,但是卻不知從何幫起,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證他自己不要發生狀況讓唐納斯煩憂。
正刷着碗的時候,亞人們也都陸續到了,紛紛動手做着他們分內的事情。蕾娜負責的部分包括清點材料庫存,今天他也照例清點着食材,邊工作邊對着嚴非說:“嚴非,調味料似乎有些不太夠了,必須讓伊拉送點來了。”
“這個我已經和伊拉說過了,他答應我說是昨天給我送來,不過卻沒有來,或許是有些調料還沒有湊齊,我們的調料還夠用多長時間?”
“按照庫存數量來看,正常營業的話,估計還夠用3天。”蕾娜大致統計了一下數量,告訴了嚴非一個比較緊張的數據。
“那等下去集市擺攤的時候,到伊拉的攤上問問,若是沒有湊齊,就先拿目前有的調料。”
“嗯,等下我去問問。”蕾娜接下了這件事,沉默了一下,突然想起了昨天的席子,於是開口問嚴非,“對了,昨天忘記看你那張席子了,現在能拿來給我看看嗎?”蕾娜對昨天的那張席子挺感興趣的,由於昨天的事情,讓他一時忘記了,今天便想看看那張席子到底如何,他有見過嚴非的婚契禮服,禮服的花紋確實美妙迷人,他很喜歡,若是這席子也能如那禮服那般好看,他便想買下來送給納斯,當做是他的一點謝意。
“好,我去拿。”放下手中的活,嚴非走進屋子裡取出昨天的席子,抱着席子走到蕾娜身邊,讓蕾娜拉着一頭,他將捲起來的席子像畫卷一般拉開。
見蕾娜和嚴非在看席子,夏多和小芹也放下了手中的活圍了過來,夏多和小芹沒有見過嚴非的婚契禮服,他們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精緻的花紋,眼睛瞬間都亮了起來,夏多小心翼翼地撫摩着席子的花紋,而小芹膽子有些小,不敢伸手摸,怕弄髒弄壞了這漂亮東西。
“果真漂亮。”蕾娜細細看了一下席子的紋路和大體編織的整齊度,看過之後,他很滿意,笑着對嚴非說:“能不能讓東慶賣給我?這個我很喜歡。”
“既然蕾娜你都開口了,我就幫你問一下東慶,我想他肯定願意賣,下一張席子,你可別跟我搶了,牀太熱了,我早就想墊張席子了。”沒想到蕾娜也這麼喜歡席子,被他搶先一步了。
“那就麻煩你了。”對着嚴非綻放出如蓮花般純淨的微笑,嚴非和其他亞人都被耀眼得呆住了神,嚴非愣了一下才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臉轉向另一邊。而蕾娜卻無所覺,“嚴非,這個席子的要多少獸幣?”
“這個,我當時倒是沒有和他們商定過,不過新鮮東西,我會建議他把價格定到45個獸幣,去除材料費他們最起碼能掙40個獸幣,這些錢夠他們買到一週的食物,而編織蓆子,快的話3天便可以編出一條了,這樣一來,他們便可以盈餘一些錢,在食物充足的時候,他便不會爲食物而煩憂了。”
一旁的幾個亞人聽得情緒激動,不光是他們幾個衣食無憂了,現在又將多一批人不愁吃穿了。他們都對嚴非充滿了信心,相信嚴非總會創造出奇蹟,給大家帶來新的活路,讓大家的生活變得越來越好。
夏多和小芹經過這些日子,他們深刻感受到旁人對他們看法的轉變,從前他們被視作是雜草,常常被無視或者是忽視,而現在,走在路上,有些他們的客人認出他們,會非常熱情的同他們打招呼問好。這樣的情景,在沒有遇到嚴非之前,夏多和小芹從來都不敢想。
看到如此精巧漂亮的席子,夏多也十分喜歡,於是也主動詢問嚴非,他能不能也預定一張,他想送一張給自己的母父,或許母父看到這麼漂亮的席子,母父就能夠明白他是有多麼愛他,多麼渴望母父的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