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納斯宣佈嚴非的身體好了之後,費爾就立刻停止了送糧任務,嚴非也要恢復到從前自給自足的生活。
目前嚴非最大的財產就是這棟房子,兩個臥室,一個廚房,一個雜物間,外加一個有水井的大院子,院子裡還有一棵不知道名字的大樹,清風吹過,綠葉沙沙作響,聽着倒是令人心情格外的清爽。
嚴非要感謝小非的父親和母父給小非留下的房子,雖然簡陋了點,但是環境還是不錯的,從今往後這裡就嚴非的家了。
前一陣子都有費爾提供食物,嚴非不用擔心,但是現在,嚴非到廚房和雜物間翻了個底朝天,居然沒有任何存糧,跑回房間東翻西翻,想找到值錢點的東西拿去換糧食,找了半天竟然啥也沒有,太窮了!正想着要不要冒險到森林裡弄食物啥的,眼睛突然瞟到角落有東西在發亮,嚴非猛的站起來,有種微妙的感覺,走近角落一看,果然微妙啊!
角落裡躺着的不是別的,正是嚴非那天晚上撿起的吊墜,看來這個吊墜對自己還真是陰魂不散,居然都跟着他穿越了。拾起吊墜,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算是他在這裡唯一的值錢物了。在這樣一個原始世界,這吊墜無疑是精緻無比的,但如此詭異的東西肯定不能拿出去交換。
打消以物換糧食的想法,將吊墜帶上脖子,就當做是家鄉紀念好了。
家裡一窮二白,得冒險去森林弄點吃的回來了。從雜物間找出一把骨刀和一個獸皮袋,便直接向森林出發了。即使嚴非沒有去過森林,但他也明白這個世界的森林異常的危險,連能獸化的父親都死在野獸口中,就他這樣的小胳膊小腿,怎麼可能打得過那些野獸,就連那些食草性動物,估計他都逮不住。
這算是嚴非第一次出門,他的家坐落在部落的邊緣,遠離部落的居民,倒是離河流蠻近的,這樣的環境嚴非很滿意,琢磨着,到夜晚無人的時候,可以到河裡洗個澡啥的,無污染的河流在原來的世界也只有在深山老林裡才難得一見,這麼清澈的河水,不僅看着舒服,用着也放心。
出了部落的防護牆,外面是一片原始森林,蒼翠洪荒,人在這裡只是渺小的一片孤舟,一陣風浪就會淹沒其中,有去無回。
這龐大的森林,隱藏着無數的危險與機遇,對於亞人和雌性來說,進去了就等於走到了生與死的交接處,但爲了活下去,嚴非不得不進去,他沒有人可以依靠,也不需要去依靠誰。
其實部落對於弱小者都會伸出援助之手的,會將獸人們獵得的食物分一些給他們,但也僅僅只夠活着,根本不夠溫飽,嚴非也不願意這樣活着,像一個乞丐一樣,接受別人的接濟,然後一直被人瞧不起,這樣的生活,嚴非一天都過不下去,這也是嚴非決心去森林闖的原因之一。
拿着骨刀,撥開高高的草叢,開出一條道路,用長棍敲擊地面,以防蛇蟲的攻擊。一個人一把刀一根棍,茫茫天地間,綠海之中,嚴非緩慢地移動着。
一直走在草叢中,嚴非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了,回頭望去是綠茫茫的一片,部落已經快看不清了,可距離森林的邊緣還很遠。嚴非也不急,稍微休息了一下又繼續前進了。
走着走着,骨刀撥開草叢時,嚴非發現了眼熟的綠色,心情也不禁飛揚了起來,扒開土壤,露出了地球人都熟悉的食物,是土豆啊!即使沒有米飯都能填飽肚子的好東西。嚴非利索的把土豆身上的泥土抖乾淨,放進獸皮袋中,運氣還算不錯,挖到3顆土豆,有兩顆的個頭還蠻大的。
挖到土豆了,嚴非就更加細細的在草叢中找土豆了,可惜的是,一直走到了森林邊緣,嚴非再沒發現一顆土豆。嚴非仔細想了一下,土豆大多生長在沙壤土中,能在草叢中挖到一顆真的算運氣好了。
仰望着這些高大的樹木,樹葉肥厚茂密,葉間透着點點星光,若是在地球上,這樣的景緻在此度假倒是不錯。只是此刻,未知的原始森林,因爲這些樹木的高大,使得它更加具有危險性。
小心翼翼地行走在林間,時時警惕着周圍的動靜,嚴非看不到是,他頭上那雙貓一樣的耳朵,尖尖的豎立着,若有聲響,耳朵便快速地動幾下,身後的尾巴也時而甩動着。
在雪季之前的森林是不缺食物的,嚴非一下子就在樹的潮溼陰暗面找到了蘑菇,嚴非笑眯眯地走到蘑菇跟前,快速採摘,沒一會兒就採了半袋子蘑菇了,此時此刻,嚴非體會到了農民伯伯豐收時的喜悅了。太幸福了,滿樹林的食物,這讓一窮二白的嚴非有種掉進金窩的感覺。
嚴非比較謹慎沒有往森林深處走去,僅僅是在森林的邊緣就讓嚴非收穫頗豐了。看着地上散着一些不知名的果子,小小的,顏色豔麗,本着顏色豔麗的東西大多有毒的原則,嚴非也不敢去撿這些果子。
包裡採了不少的蘑菇,但蘑菇畢竟不是主食,嚴非還是希望能夠再找到點其他的食物。在森林邊緣晃悠了半天也沒瞧見什麼熟悉的影子,嚴非對於這個世界瞭解實在是太少了,很多基本的東西都不知道,等回去以後,必須要到納斯那裡打聽清楚。
就當嚴非決定要往回走的時候,嚴非眼睛無意一掃,居然看到蔥了,雖然蔥只是個配料,但對於這個調味品缺乏的世界來說,是一大驚喜的發現。嚴非趕緊將那幾株蔥完整拔出來,想着帶回去可以種在自家院子裡,以後要用就方便了。
正當嚴非興奮地拔蔥的時候,蔥附近的草叢中,傳出沙沙的聲響,嚴非拿起骨刀朝那聲響處猛地一下敲去,頓時安靜了,舀起長棍,撥開草叢一看,居然瞎貓碰上死耗子,把一隻兔子給打悶棍打死了,提溜起兔子,順手就將兔子放進了獸皮袋,這下子都可以加餐了,嚴非心滿意足了,不再逗留森林,準備回家燒飯。
扛起獸皮袋,帶着自己的勞動成果往回走着,遠處突然傳來“吱吱”的聲音,嚴非下意識地向森林外面跑去,但是,嚴非只是一個亞人,一個比雌性稍微強壯一點的亞人,跑步速度雖然是比在地球上時快多了,然而比起森林裡的野獸,就是龜速了。嚴非恨不得自己能變出四條腿,遺憾的是他是亞人無法獸化。
野獸的聲音越來越近了,刷一下,一隻類似猴子的動物衝到了嚴非眼前,伸出尖銳而修長的利爪向嚴非撲來,嚴非無法躲避,扔掉獸皮袋,一手骨刀一手長棍,利用長棍的長度戳向野獸的眼睛,另一隻手手持骨刀,乘機刺向野獸肚子,長棍被野獸的利齒一口咬住,瞬間斷裂,就當野獸的利爪快要刺穿嚴非脖子的時候,嚴非抓住了時機,將骨刀刺穿了野獸的心臟。
野獸帶着不甘倒下了,那尖銳的利爪才堪堪劃破了嚴非脖子上的皮,嚴非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氣,身邊瀰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必須得趕緊離開,血的腥味會吸引來其他的猛獸,差不多耗盡力氣的嚴非心思清明,但體力不給力,休息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站起來。
將散落地上的蘑菇迅速撿回獸皮袋,打量着這隻差點讓他丟掉的小命的猴子,走過去移動了一下,很重很難移動,看着自己的獵物居然殺死了帶不走,實在鬱悶,提起骨刀,正準備割幾塊肉帶回家算了。
“卡古獸的肉不好吃!”嚴非解剖得正起勁呢,身後突然冒出一句話,嚴非汗毛都豎了起來,脖子僵硬地轉向身後,一頭巨大的白虎,身上還馱着比他身體大三倍多的獵物。
“你可以在部落領食物,不用來森林捕獵!”老虎的聲音有些低沉,但嚴非感覺到他的語氣中沒有任何鄙夷的語氣,但還是覺得被瞧不起了。
“我四肢健全,身強體壯,我能自食其力,我是不會去吃白食的!”即使是亞人,但也有作爲人的尊嚴。
老虎眼幽深的眼睛盯着嚴非,帶着野獸的冰冷,讓人感到恐懼,但即便如此,嚴非依舊倔強地與之對視,不願對輕視自己的人示弱。
“單獨捕獵是一件危險的事,你以後可以找我一起!我叫唐納斯,是納斯的兒子!”亞人居然跑到森林裡去捕獵,這還真是不可意思,唐納斯還是第一次見到亞人有這麼有意思的一面。
白虎居然是納斯的兒子,而且似乎也沒有什麼惡意,嚴非便對着白虎眯着眼睛微笑着,“你好!我是嚴非,很高興認識你!”人不可能孤獨的活着,既然眼前的獸人對自己有交好的意思,何不順水推舟,畢竟人還是需要朋友的。
“嚴非?不是小非嗎?”
“你應該也知道我忘記了以前的事,所以我給自己取了新的名字,當然叫小非也可以!”
“嗯!”
“對了,你說卡古獸不好吃,爲什麼?”
“卡古獸的肉非常腥,聞着味道很不好!”
“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那沒什麼關係,反正能填飽肚子就行!”
“我勸你丟掉,我今天的獵物很大,可以分你點!”
“我說過我可以自食其力,不需要別人的施捨,你的獵物再大,和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唐納斯雖然有些沒聽懂,但看得出來嚴非很固執,不喜歡拿別人的東西,說話的樣子就像一隻炸毛的貓咪。
“那好吧!卡古獸對於你來說太勉強了,我幫你馱回去吧!”唐納斯退一步詢問道。
嚴非看了看地上的獵物,自己頂多割幾片肉帶回家,剩下那麼多浪費死了,俗話說浪費是要遭天譴的。
“那謝謝你了!唐納斯,要不今晚就到我家吃頓便飯吧!算是我感謝你的幫忙!”嚴非就是這種不喜歡欠人家的性格,死死盯着唐納斯,若是不答應,他情願遭天譴,也不要他的幫忙。唐納斯看出了嚴非的執着,有些驚奇,亞人一般都是貪婪懶惰的,這個小傢伙怎麼會這般與衆不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