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峻?”一個聲音從不遠處響起,霍東峻側過頭,看見小黑驚訝的和幾個朋友正要落座在不遠處的桌位。
“小黑?收工呀?”霍東峻見是柯守良,打了聲招呼。
柯守良看看霍東峻和張勄坐在兩人位,猥瑣的露出個意會笑容:“是呀,收工過來和幾個兄弟飲幾杯,我等下就不招呼你過來劈酒,春宵苦短嘛。”
霍東峻朝柯守良豎起一根中指,用這個深沉的手勢對他表示了問候。
柯守良是豪爽的性格,有錢不過夜,無論搵多少,都要花光,這傢伙已經幾部戲掛動作導演的銜,結果有時還要四處借錢救急,就是因爲攢不下錢,稍稍賺到錢就主動請客。
“朝我豎中指?難道不是咩?聽說向生捧你執導筒,你居然不在劇組,居然偷偷帶靚妹來酒吧,不是度春宵難道是拍酒吧戲呀?”柯守良對霍東峻豎起的中指視如不見,呵呵笑着調侃霍東峻。
“欠我兩千塊,信不信我現在追你的數?”霍東峻朝柯守良笑着說道。
一提錢,柯守良就馬上服軟:“得,我收聲啦,只要不追賬一切都冇問題,等下這桌算在我身上。”
等柯守良回去陪朋友聊天喝酒,張勄才端起雞尾酒嚐了一口,對霍東峻問道:“這間酒吧劇組的人會常來?”
“差不多,每天都有武行過來飲幾杯,有時導演監製之類也會來這裡聊電影。”霍東峻說道。
這間酒吧霍東峻是被王坤之前經常帶來飲酒,後來就是霍東峻帶陳東和教頭二幾個人過來,至於是武行中哪一個最先發現這間酒吧,並且把這間酒吧定爲武行指定飲酒地點,霍東峻倒是不清楚。
在酒吧聊天喝酒到九點鐘,看到張勄似乎精神不佳,霍東峻從外套把文華酒店的房卡放在桌面上推給張勄:“這間房等下送你去住。”
張勄接過房卡看了看:“你幾時定的房間?”
霍東峻微笑着說道:“陳東中午去買午餐時特意安排的一條龍,餐廳,酒吧,最後是酒店,餐廳和酒吧我仲能陪你,晚上睡覺你自己去住好了,總比你返亞視的宿舍睡覺要舒服些。”
張勄之前試過了兩杯雞尾酒,雖然是甜味的果酒調製,但是酒精度也比在雲達她常喝的比糖水還甜的葡萄酒要高,此時臉色有些微微泛紅,眼波流轉:
“你不陪我去住嗎?仲是欲擒故縱,想要等我邀請你?”
霍東峻要承認,自己對張勄比對王組賢更感興趣,尤其張勄前一世的身份,讓霍東峻對面前的女人更是忍不住生出征服感,比那些嫁入豪門的女星更強烈。
聽到張勄的話,霍東峻笑笑:“我的確會想,但是我更恨陳東,因爲呢個撲街在遞給我房卡時就忘記了一件事,我雖然看起來正常,但是剛剛摔過,連走路都要放慢腳步,何況去酒店開房?不是我看起來像未受傷,就真的未受傷來的,我就算想,也力不從心。”
“那就走嘍?”張勄聽完霍東峻的話,笑着起身,抓着霍東峻的手朝酒吧外走去。
霍東峻勉強走快些,幫張勄推開酒吧的門,這才笑着說道:
“用不用這樣?你現在表現的明顯是鬆一口氣,之前把我當色狼呀?”
張勄挽着霍東峻,出門被風一吹就打了個噴嚏,身體抖了一下,看霍東峻把鑰匙給泊車仔讓他去開車,等泊車仔離開纔對霍東峻說道:
“其實我偷聽到陳東的話……”
“喂,那你還敢跑來,不怕我剛剛不說房卡的事,把你灌醉然後扛去酒店開房呀?”霍東峻轉過身對張勄問道。
張勄眼睛望着霍東峻,輕聲說道:
“我如果說我鐘意你,你信不信?”
“信呀?我這麼靚仔,年輕有……”霍東峻笑着說道,不過還沒說完,張勄就用手拍了一下霍東峻的胸打斷他的話:“我是認真講的。”
“拍部戲而已,這麼快就鐘意我這個導演,以後你若是成爲明星,都來搵你開工,那豈不是各個導演你都鐘意?”霍東峻笑了笑說道。
“我被笑肥妹時,只有你一個人來找我開工,給我信心,拍戲時又對我照顧,今天又救了我,我鐘意你很奇怪麼?”張勄很認真的對霍東峻說道。
霍東峻抽出被張勄的挽住的手,自己點燃一支香菸吸了口才望着街景說道:
“我也很中意你,不過我在考……”
張勄愣了一下,用手輕輕壓了一下被夜風吹起的髮絲打斷霍東峻的話,問道:“你有女朋友?”
霍東峻被張勄的問題問笑:“我真的有女朋友,也不會到現在仍被陳東叫基佬峻。”
張勄輕輕吸了一口氣,表情像拍戲時變成撫媚模樣,輕輕貼在霍東峻背後:“我們一起去酒店,好不好?”
“用不用把你在亞視培訓班學來的表演用上……去住酒店,不過可能過完今晚仍然會被叫基佬峻,喂,輕點,後背痛呀!”霍東峻無語的拍拍張勄繞在自己腰間的手。
似乎感覺張勄的手溫度有些高,霍東峻轉身摸了一下對方的額頭,稍稍有些燙。
“你額頭有些燙,我等下開車帶你去買些藥。”霍東峻對張勄說道。
張勄沒說話,把頭輕輕抵在霍東峻背後,嗯了一聲。
“我當你剛剛的話是發燒講胡話得不得?”霍東峻看到車已經開過來,拍拍腰間張勄的手對她示意。
霍東峻開車先去藥店幫張勄買了退燒和預防感冒的藥品,這才載着對方到了文華酒店,陳東這傢伙幫自己訂的居然是高級情侶套房,客廳裡主色調都是玫瑰色,連洗手間裡的浴缸都是雙人位……
不過霍東峻此時已經沒心情去打量房間的裝飾,張勄的體溫被夜風吹了之後,比之前又燙了些,再加上酒意,已經有些頭重腳輕,霍東峻自己挺直後背,扶着張勄的雙肩將她帶進客廳的沙發上,又去倒了一杯水過來:
“陳東個撲街料事如神,訂房間不是讓我來休息,是讓我來照顧你……”
張勄身體倚在沙發左側,半張臉都貼在了沙發的扶手上,看到霍東峻端着水走過來抱怨,自己坐直了身體笑了起來,霍東峻瞪了她一眼嘆口氣:
“仲要笑,你是不是也早就想到自己體溫升高,所以拐我來酒店,來,吃藥。”
張勄沒有去接,而是張開嘴,霍東峻把三粒藥片小心的放進張勄嘴裡,又把水遞到張勄脣邊,張勄喝完水就再度倒回沙發上,看到她腳上還穿着高跟鞋未脫掉,霍東峻坐在沙發另一端,將張勄垂在地上的雙腿抱起來放在膝蓋上,伸手去幫張勄解藤蔓樣式的扣帶,張勄被霍東峻抱住雙腿脫鞋時,卻好像來了精神,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看着霍東峻幫自己細心的解開蔓帶,把鞋子摘下。
霍東峻沒好氣的瞥她一眼:“好了,去泡在浴缸裡洗個熱水澡,然後出來飲薑糖水,最後蓋好被子睡一覺,很快就會好。”
說完,把張勄的雙腿小心從自己膝蓋放回沙發上,站起身朝外走,見霍東峻要離開,張勄從沙發上跪坐起來:“你去哪?”
“大姐,我去樓下找間糖水店幫你煮薑糖水呀。”霍東峻動作幅度大了些,後背頓時一陣疼痛,讓他鬱悶的說道。
等提了一份薑糖水回來時,張勄還在洗手間泡浴缸,霍東峻在門外說了一聲:“快點,不然薑糖水涼掉就失效,趁熱飲最好。”
“馬上就好。”裡面傳來張勄的聲音。
“我先睡覺了,把薑糖水放在你牀頭,記得飲,不要忘。”霍東峻隔着門說完,就去將薑糖水放去臥室的牀頭櫃
這段時間一直趕拍,霍東峻睡眠時間嚴重不足,所以把薑糖水放下,從臥室櫥櫃裡取出一張被子,扔在客廳寬大的沙發上,關掉電視脫掉外套睡覺。
躺在沙發上就讓霍東峻忍不住想說一聲舒服,自己當了導演才知道這個工作好辛苦,睡眠不足不說,多次霍東峻都在自己那輛車的後座上睡一晚,開工時他要同劉煒強現場商量拍攝畫面,機位,鏡頭和移動軌的路徑,等劇組演員收工,黃柏紋和監製助理又會找他說轉場,臨記,支出等等劇組庶務,有時睡車上,有時就睡片場的宿舍空牀,霍東峻自己想想,這段時間睡的最舒服的居然真的就是身下這個沙發。
不知道多久,霍東峻感覺身邊多了個人把頭壓在自己胸口處,讓他呼吸不暢睜開了眼,客廳的吊燈已經關掉,只有幾盞柔和的小夜燈亮着,發出曖昧的玫瑰色光線,看看穿着睡衣擠在自己身側,領口處微露春光的張勄,霍東峻輕輕摸了下對方的額頭,已經不在燙,輕輕把她搖醒,霍東峻對睡意十足的靚女說道:
“肥妹,你是不是不被我打印不甘心來的?真的當我基佬呀?睡牀啦?”
張勄揉揉眼睛:“自己躺在大牀上失眠,所以……”
“兩個人擠沙發,仲不如一起去睡牀。”霍東峻翻身起來,朝着臥室走去。
張勄擁着被坐起身,看看空出一大塊空位的沙發,起身跟在霍東峻身後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