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實力相當,交手時你應該竭盡全力而不是一心想求速勝,功夫除了苦練,就是在交手中激發你對招式的反應,心思用在招數上,而不是該用在如何設計小伎倆引對方上你的當。”黎劍青對霍東峻說道:“我如果同你交手,你覺得你應該怎麼做?一樣動心思?”
“當然不用動心思,穩紮穩打,一味求能在師傅面前多走幾招。”霍東峻像是有些理解師傅的話,開口說道。
黎劍青點點頭:“爲什麼?”
“因爲實力差距太大,即便我動心思,也很難佔到便宜,不如徹底放開實力,奮力一搏,搞不好還能有些天馬行空的收穫。”霍東峻說道。
“與自己實力相當的人交手,最能長功夫和經驗,就是因爲不分上下,鬥到後來,山窮水盡時,才見真正功夫。”黎劍青輕輕的說道。
霍東峻點點頭:“謝謝師傅教誨。”
見自己徒弟已經明白,黎劍青也就不再多說,他本就不是個多話的教師,教徒弟多年,也只有在感覺自己徒弟方向不對時出言點撥,大多數時候,都面色冷硬,惜字如金。
“師傅,仲有件事想要求你。”霍東峻等自己師傅說完,才小心翼翼的開口。
黎劍青望向霍東峻,沒有開口。
“我在新加坡見到了雷震寰。”霍東峻說道。
黎劍青仍然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彷佛再等霍東峻繼續說下去。
霍東峻將雷震寰想要與光武國術社舉辦一次交流大賽的事與黎劍青說了一遍。
“雷震寰想要讓我參加這次交流大賽,用洪義海的名義。”
黎劍青仍然看着霍東峻沉默不語,霍東峻撓撓頭說道:“我出面跟雷震寰去新加坡協商這件事的話,新加坡國術總會會長聶榮飛應該會因爲自己圖書剛剛敗在我手裡,不好和我再見面,主動權會落在雷震寰的手裡。”
“你有事求雷震寰?”黎劍青開口一針見血。
他太清楚自己徒弟,如果想要搭上雷震寰的線,獅王爭霸結束之後,霍東峻就能做到,遠遠不需要現在才和雷震寰掛上關係。
“雷震寰這一局設計的太漂亮,所有的事情都計算進來,我很佩服他,最主要,他要做的事,並沒有損害武術界的利益,相反,在努力的將中國武術發揚光大,他現在的身份除了香江武術聯會的會長,仲是亞洲武術聯合會的副主席,他想讓中國武術成爲亞運會的正式比賽項目,這樣,整個亞洲的國家可能都會興起中國功夫熱,到那時,也許沒落的武館能恢復到當年的輝煌,開遍亞洲。”霍東峻對黎劍青說道:“如果他目的不是爲了這個,就算講的再冠冕堂皇,我也不會準備幫他,不過我幫他,不是爲了求他,而是他剛好能幫我做一件事,我公司遇到的一個問題,他能輕鬆解決,算是還我的人情。”
霍東峻沒有任何的隱瞞,將所有關於雷震寰的事都說了出來。
黎劍青安靜的聽完霍東峻的話,沒有遲疑和停頓:“可以,只是,你選的路,以後的風雨也會是你自己扛。”
“什麼路?”霍東峻問道。
黎劍青擡頭看了下洪義海那塊匾額,說道:“你陪雷震寰去新加坡正式見聶榮飛,就算聶榮飛不說,你不說,新加坡北勝那些人又哪裡不清楚你出的含義?總會有有心人能看清楚,你這次出面,會讓新加坡北勝聶榮飛的門下對洪義海怨氣更盛,總會再找上門來,不過那時,洪義海也許已經是你坐在我的位置上,自然是由你來面對這些風雨。”
“師傅剛剛說過,想功夫有長進,就是與人交手,我等着他們就是。”霍東峻灑脫一笑,對黎劍青說道。
……
自己師傅能這麼簡單就答應下來,讓霍東峻有些出乎意料,用洪義海的旗號與雷震寰一起去新加坡,在香港武術界其他人看來就是洪義海也成爲了香江武術聯會的一員,背後的含義深遠,自己師傅這間洪義海之前一直是孤魂野鬼,就算這次點頭,霍東峻也覺得不該這麼簡單,自己的師傅似乎對這件事有些不在意。
只有一個可能,蛋卷強那個撲街在自己來之前,與自己師傅說了些更讓師傅在意的事。
不過既然師傅沒和自己說起,就代表他不希望自己知道,至於蛋卷強,霍東峻更不奢望能從那傢伙嘴裡敲出來自己想要的消息。
中午陪黎劍青一起吃過午餐之後,霍東峻才離開武館,先打給了雷震寰,告訴他這件事自己已經搞掂,隨時能回新加坡,電話那邊的雷震寰對霍東峻這麼高的效率似乎很驚訝,因爲他那邊還未開始正式籌備。
第二個電話,霍東峻打給了劉振偉,約他和侯永財晚上一起吃飯。
畢竟昨晚的慈善晚宴,劉振偉幫自己從劇組抽了一輛房車出來,而侯永財更是帶着徒弟幫自己過來挑選服裝和首飾,這種事如果只是嘴上說幾句謝謝,顯得太輕率。
至於霍健文,霍東峻沒有聯繫,霍健文負責帶着律師們與澳娛方面一起起草新公司的合約和章程,這種事是需要一條一條的摳細節,澳娛也好,東盛也好,都會對每一條合約仔細推敲,防止對方設合同陷阱,這種時候,還是等霍健文搞掂打給自己更合適。
“先生,去哪裡?”拉德爾等霍東峻打完電話,纔出身詢問道。
霍東峻想了想,自己下午似乎沒什麼事,正準備讓拉德爾帶自己去海邊吹吹風,放鬆一下,電話卻又響了起來。
霍東峻看了一下號碼,是向華生。
他猶豫了一下,接通了這個電話,電話那邊,向華生意氣風發的聲音響起:“阿峻,在邊度呀?”
“向生?我在我師父的武館,從澳洲返來了?”霍東峻問道。
“回來幾日,忙完手上的事,打電話約你晚上一起食飯。”向華生的聲音聽起來和往常並沒有區別。
霍東峻開口說道:“晚上已經約了朋友,不如現在呀,下午有時間,找間安靜的咖啡廳或者茶樓,飲下午茶?”
“也好,不過咖啡廳再安靜,也不如家中安靜,我在元朗的家中,過來飲茶,順便嚐嚐我從澳洲酒莊拿回來的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