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世輝下臺之後也鬱悶的想要剁掉自己?籤的那支手,之前還一直挑唆飛龍武館鬥獅時能夠對上洪義海,結果沒等飛龍武館和洪義海交手,醒獅表演這項上,洪聖蔡李佛就要先和飛龍武館較量一下。
吳清潤臉上倒是和和氣氣,朝何世輝拱拱手:“何師兄,沒想到我們兩家要切磋一下。”
他師父楊青農就佔了一個青字,按說徒弟中就不宜再用同音字,但是楊青農當初收徒,偏偏就選了個清,取意比青更勝三分,當初那一場獅王大會,飛龍武館上場的幾頭獅子都是楊青農的師兄師弟,吳清潤作爲楊青農的大弟子,沒機會登場,但是之後的第二次獅王大會,吳清潤卻帶着一干師弟奪下了墨龍金斗青。
吳清潤對霍東峻和楊勇在萬人矚目之下,登雲樁上鬥獅奪青的畫面極爲深刻,就算是輸掉的楊勇,都能讓人記住,也不枉登樁一場,所以一直都希望有機會能和霍東峻真正的較量一次。
楊青農肯登門和黎劍青說起八卦龍頭青的事,除開楊青農自己對八卦龍頭青的渴望,吳清潤佔據的因素也不在少數。
a1和a2的表演同時進行,霍東峻看都不看何世輝那一方,直接去了a2的場地,想要看看龍彪派飛龍武館的舞獅如何。
幾名裁判員熟門熟路的佈置了一套中陣青,位於出場通道中的吳清潤還不清楚,但是現場的霍東峻卻已經有些撓頭,他不認識這套陣法。
仔細打量了一陣,霍東峻感覺額角都開始冒出了冷汗,萬一自己那一場也被裁判員搞出個未見過的陣法……
“師傅,這是什麼陣青?”霍東峻急匆匆把黎劍青叫了過來,讓黎劍青幫忙看一下。
黎劍青沒有急着開口,而是繞着這處場地的外圍走了兩圈之後才停下腳步,對霍東峻說道:
“這套陣法叫做鉗腰陣……”
黎劍青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霍東峻如釋重負,如果黎劍青都不認識,那霍東峻都準備去見雷震寰了。
“師傅你未教過我呀?”霍東峻看着黎劍青的臉問道。
黎劍青眼睛看着場中還在被裁判員做最後調整的陣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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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套陣法不入流,不是正宗南獅的舞法,教你做什麼?這是泰國,馬來西亞那些龍獅總會常用的陣法,但是大陸和香港不會使用這些作爲表演項目。”
“爲什麼?”霍東峻追問道。
“因爲太簡單,不需要動腦。”黎劍青對霍東峻說道:“聽名字就能聽出來,鉗腰陣,這套陣法中間部分擺了許多長凳不過是幌子,想要破陣,最快的方法就是到達中間位置,獅尾鉗住獅頭的腰,在託舉起獅頭的瞬間,獅尾要跳上左前方那條長凳,同時鬆手,獅頭就剛好咬下上方的青。”
寥寥幾句話,黎劍青就說完了這套鉗腰陣的破解之法。
“就這樣?”霍東峻不確定的問道。
場上的裁判員可是好一陣忙碌才把這個陣勢給佈置完,幾句話就被破解掉了?
“就這樣,說這種陣法不入流,就在於這種陣法看似複雜,實際上只是障眼法,完全可以被舞獅者看穿後忽略掉,不過如果之前沒見過,的確要費些心思。”黎劍青臉色不變的說道。
兩人說話的這段時間,裁判員已經宣佈比賽開始,飛龍武館吳清潤舞着一頭紅獅走了出來,上場之後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登上中陣青,吳清潤看到陣法全貌之後心中頓時一驚,這套陣法完全沒有見過!
龍彪派到現在不過才傳承三代掌門,規模也並不大,門人也大多都在兩廣和香港,還沒發揚到國外,自然是沒機會見到這種南洋龍獅陣法。
不過吳清潤雖然心中略有驚慌,但是獅子舞的卻花團錦簇,一邊朝前走,一邊打量陣法,尋找破解方法,樁上走過一半時,吳清潤已經判斷出這套陣法的內容,此時面前疊放着十幾條長凳,高低不一,這些長凳上空懸掛着一捆青,很顯然h如果自己這頭獅子從這些長凳上跳來跳去最後跳到最高點咬下青,那就落了下乘,所謂破陣,就是用最短的時間以及規則內的方法採青。
原地表演了五六秒鐘,吳清潤就把眼睛放到一個稍稍傾斜的長凳上,不過馬上又否定了它,兩個人必須要一起到長凳之上,如果兩人四腳落上去,八強賽裁判說要考校陣法和樁功,樁……不對!
“阿滿!鉗住我的腰跳向那條凳!離地之後就迅速鬆開手!”吳清潤嘴裡極快的叮囑自己師弟。
獅尾的飛龍武館弟子聽到吳清潤的話,頓時兩手發力,雙腿屈起,將吳清潤腰部鉗住,蹬樁而起!雙腳離開樁位的瞬間,他就馬上鬆開了手,唯恐壞了自己大師兄的打算。
這個樁位和長凳之間距離實際不過一米,離地還沒兩米高,就算摔下去也不會出危險,吳清潤在師弟鉗住他腰時就已經存住了力氣,等身體凌空的瞬間,雙腿朝前塌去,先於自己師弟落在長凳之上,長凳頓時失衡朝前掉下去,而此時,獅尾弟子也跳到了長凳上,這一下的衝擊力,將吳清潤踩穩的長凳一端如同蹺蹺板一樣頂了起來!吳清潤舞動獅頭昂首而起,輕鬆咬下懸掛的這捆青!
採下青之後,獅頭獅尾默契的尋找長凳的平衡點,然後一個凌空躍起,落回樁位之上,搖頭擺尾,一副耀武揚威的氣勢!
裁判員記下飛龍武館採青耗費的時間。
“這麼快?看他之前架勢,分明也未見過這個陣法,不然不會開頭時拖慢速度,可是找出破綻卻這麼快?”霍東峻摸了一下鼻子,帶着幾分佩服語氣對師傅黎劍青說道。
“心要靜,步要穩,南洋這些舞獅陣法,只是表面看上去繁瑣,在不起眼處必然有可以取巧的地方。”黎劍青對霍東峻說道。
聽師傅對南洋這些舞獅陣法不屑,霍東峻仔細思考了一下,還真是沒有說錯,中國的南獅中陣青陣法,往往沒有這種直接取巧的所,就像之前大春的蜈蚣陣,想快就必須功夫精湛,別無他路。
a2的飛龍武館遇到的是黎劍青口中的鉗腰陣,那麼何世輝的a1也是一樣,霍東峻穿過人羣走到a1的場地,發現何世輝還在有模有樣的舞着獅頭跳長凳。
等最終跳完採下青之後,何世輝摘下獅頭才發現,現在觀衆和裁判員都或多或少帶着些不耐煩。
“怎麼回事?”何世輝下場之後,看向自己師傅秋劍屏。
秋劍屏臉上陰的幾乎能滴出水來,嘴脣緊緊閉着不說話,旁邊的唐倩玲說道:
“大師兄,飛龍武館那邊早早就下來了!這陣法不是你那樣解,好像就是一跳一縱,然後就吞下了青。”
唐倩玲之前一直站在何世輝這邊的現場,有觀衆說隔壁那一組已經結束,纔過去打聽了一下,把知道的消息告訴了何世輝。
“師傅,你不要生氣,都怪我,怪我。”何世輝看到秋劍屏臉色難看,抹抹臉上的汗水,朝秋劍屏說道。
秋劍屏搖搖頭,對自己這位大弟子說道:“不關你事,這青陣不是大陸和香港流行的,是南洋這一帶的青陣,你未見過,能穩紮穩打走下來,已經算不錯。”
她嘴上說着無所謂,但是臉色卻絲毫未有好轉。
從何世輝一上場,她就已經發現青陣陌生,和裁判員低聲交流之後,才知道這些裁判員用了南洋舞獅用的青陣,這些南洋青陣連秋劍屏自己都未學過,更何況她的徒弟?這不是擺明要看自己的弟子輸?
所以秋劍屏之前去了主席臺,和雷震寰說了一下現場情況,卻沒想到雷震寰居然說早就知道,同時保證比賽所用青陣連新加坡方面也都不瞭解。
這種事雷震寰居然都沒有和自己提前打過招呼,如果打過招呼,自己也不會這麼被動,等何世輝上場之後才發現出問題。
剛好她返回比賽場地,就看到霍東峻一臉看戲的表情站在不遠處看着自己和何世輝唐倩玲三人,霍東峻的這種表現讓秋劍屏懷疑,雷震寰是不是提前把消息告訴了洪義海,不然大家都未見過這種陣法,一定都去研究分析,哪裡有心情來別人的比賽現場看熱鬧?
“霍志峻。”秋劍屏朝霍東峻說了一聲。
霍東峻沒敢忘師傅說的規矩,朝秋劍屏隨意的拱拱手:“秋會長。”
他已經懶得再叫對方秋師姑。
“剛剛世輝他們登樁的陣法,你知不知叫什麼名字?”秋劍屏也沒去在意霍東峻的小節,直接開口問道。
霍東峻看看已經上場清理道具準備從新佈陣的工作人員,對秋劍屏說道:“鉗腰陣嘛,怎麼?秋會長你不知道這個陣的名字?我去準備候場了,再見。”
“這個青陣不是蔡李佛甚至不是香港各個武館總會常見的陣勢,你能叫出來名字,不簡單。”,這句話說完,秋劍屏心中已經肯定是雷震寰提前爲洪義海透露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