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青陣從開始佈置時我就在看,到?在他們已經布完,我還未想出破陣的方法。”黎劍青沒有繼續剛纔的話題,而是看着已經佈置結束的青陣說得。
霍東峻一身功夫,大半仍然是蔡李佛,但是沒到關鍵時刻就風格一變,徹頭徹尾的北派腿法就用了出來,黎劍青當初離開一年時間,他無法相信自己這個徒弟,一年時間就能學會北派腿法,而且還能熟練的使用北派腿法與人對敵,但是他不會去追問,只是剛好詹傳春說起光武國術社沒有人能比得過霍東峻的腿法,才實話實說而已。
詹傳春說的話也有道理,各人天賦緣法不同,雖然現在時代展,功夫已經沒落,但是出現一兩個練武的天才也沒什麼稀奇。
聽到黎劍青說起面前的青陣,詹傳春把目光轉過去,稍稍錯愕之後就笑了起來:
“這套青陣,如果我沒記錯,應該叫做樁上樁。”
只一說名字,黎劍青眼睛就從陣法中間的幾根木樁上打量了一陣:“這個陣法取巧的地方藏的好,如果不說名字,不用名字聯想,恐怕很難想的到,既然詹師傅瞭解這個陣法,勝負應該已經分了。”
“不會,不會,我也只是之前有機會去過馬來西亞,和當地的同道交流時看當地龍獅會表演過這個陣法,光武國術社每天教拳的時間都不夠,哪裡又有時間去教他們太多的舞獅。”詹傳春一本正經的說道:“就看他們各自的本領,這套青陣考驗舞獅者的眼力,樁功和反應倒是不錯。”
這邊詹傳春和黎劍青在聊着青陣破解的方法,那邊的裁判員已經給出了開始的信號。
霍東峻和癲九兩個人舞着獅子快登上矮樁,一上樁之後霍東峻就和之前遇到攬月陣時一樣,感覺有些頭大。
面前這塊場地之上,除了地上三十六根高低不一的簡易樁之外,還有四個被懸吊起來的木樁,此時還在微微的搖晃着,而那捆要採的青,處於空中,距離這四個懸樁中最近的那個,都有三米遠h而且這四根懸樁,懸掛的高度還不同,有高有低。
如果說之前的攬月陣,如果破不開陣還有笨方法最終能採下青,面前這個青陣連笨方法都沒有,要麼就認輸下樁,要麼就想辦法破陣。
霍東峻站在矮樁上舞着獅頭十幾秒,都沒有哪怕一絲的頭緒,低聲對身後看不到狀況的癲九說道:“阿九,這一場我覺得我們麻煩大了,一點點頭緒都沒有,而且連哪怕笨方法都沒有。”
癲九做了一個撩腿的動作,蹬開獅被趁機看了一眼陣法,眼睛亮了起來:“峻哥,這個我知道怎麼走,我在九龍城寨裡,彭越逼我練習身法時,我練過懸樁。”
聽癲九說他知道怎麼走,霍東峻乾脆的說道:“我們兩個換身份,你在前我在後,時間不多。”
“好!”癲九沒有猶豫,霍東峻說了一聲抖,兩人同時把獅被獅頭拋向半空,獅被離體的瞬間,兩人在矮樁上一個交錯,完成了身份的轉換,癲九變成了獅頭,霍東峻變成了獅尾。
兩人眨眼間換了身份,讓場邊觀看的人一陣喧擾,雖然舞獅沒有過不能變換身份的規矩,但是舞獅者很少有這種事情生,因爲舞獅頭和舞獅尾的練習方法完全不同,比如舞獅頭的人在場上要在舞動前進的同時眼觀六路,隨時注意各種情況生,而舞獅尾者則是天塌下來也只能盯着獅頭的兩隻腳,隨時跟緊獅頭的腳步,兩人冒然換了身份,尤其時這種比賽場合,萬一一個不協調,就容易出醜,這和兵法中的臨陣換將爲出戰大忌一個道理。
不過場邊的人什麼反應,癲九和霍東峻沒時間去在意,癲九雙眼在矮樁和懸樁間不住切換,他也知道這和之前在九龍城寨時練功不同,頭上多了一顆獅頭,背後還有霍東峻,除了要算自己的位置,還要考慮獅尾的落位,不能自己站穩卻沒有留出獅尾的位置,讓霍東峻落空。
癲九一直原地舞獅頭三十多秒,連霍東峻都有些沉不住氣,才總算開口:
“峻哥,幾步就能採下青,不過就是有個問題,這條路只有一個人的落位,不夠兩個人同時落地,所以,要想採青就只能是我先跳出,在我落地時你再跳,而你起跳的同時我也再跳,比起之前我們兩個那種舞獅跳躍的方法,這次獅尾要故意放慢一些,要保證一個人踩樁的同時,另一個人是在凌空的狀態,難一點就是在懸樁上,懸樁一個人跳完會搖晃,獅尾再上來時很容易不穩,拖慢動作,只要慢一步,我們就只能摔下去。”
“是不是採的下,要試一試才知道!闖!”霍東峻開口說道:“我就按你說的動作做!”
“那我們走了,峻哥!”癲九嘴裡說了一聲,蹬樁而起,獅頭朝着左側一處近距離的矮樁躍去,等癲九的雙腳落地,霍東峻才跳起,而霍東峻身體剛一動,癲九也在前方跳了起來,兩人的落位始終是一起一落的狀態,而癲九選的路線上,矮樁也似乎是這樣安排,沒有兩人同時落樁的位置。
兩人眨眼間跳出五步,在癲九落樁的實話,癲九嘴裡已經提醒道:“峻哥,我再跳就是登懸樁,你記得力氣要足!”
說話的同時,癲九已經落樁繼續跳起,霍東峻緊隨其後在最後一根矮樁上點了一下,追着癲九朝懸樁上躍去!
場邊的人看到獅子突然上了懸樁,頓時都大聲叫好,主要是癲九上懸樁的動作過於凌厲,他本身就是學螳螂拳出身,螳螂拳中合身撲上的動作多帶有螳螂般的殺氣,所以看在衆人眼中,這頭獅子的獅頭倒不象是跳上懸樁,而是去與其他野獸搏殺。
癲九腳尖一點懸樁就馬上跳離,而霍東峻的獅尾則與癲九剛好相反,霍東峻故意用了一個千斤墜的力道,雙腿蹬樁力的瞬間,將這根懸樁直接跺斷了繩索!分明是不準備給自己兩人的這頭獅子留後路!
四根懸樁,站在矮樁上看時,只能看出高低不一,但是等到達懸樁之上才能現,這四根懸樁將那捆青呈不規則的半圓形包圍,而癲九此時要做的,就是在第二根懸樁上開始力,連續重踏三四根懸樁借力,凌空採青。
癲九雙腳離開第二根懸樁時,嘴裡對霍東峻已經開口提醒:“峻哥,我要加,懸樁要搖晃了,一定要判斷好落位!”
他剛說完這話,第二根懸樁也已經被霍東峻直接踩斷,掉落了下去:“好!”
癲九雙腿力,蹬在第三根懸樁之上,身體不停,雙腿眨眼間已經到了第四根懸樁之上,霍東峻幾乎是隨着癲九的加而加,兩條腿準確的蹬在左右亂晃的懸樁上力!甚至比癲九動作還要稍快!整頭獅子在空中的狀態幾乎已經變成了獅被弓起!
“採青咯!”癲九嘴裡吼了一聲,身體凌空而起,朝着距離第四根懸樁三米外的那捆青菜撲去。
而霍東峻剛好蹬着最後一個懸樁而起,本來弓起的獅被此時被拉直,但是卻剛剛好沒有影響癲九的度!
大張的獅口將青菜吞下,兩人從三米高的空中穩穩的落回矮樁之上!
不過可能是這次的場面不如前兩次有視覺衝突力,除了裁判員之外,觀衆們倒沒有太多激動表現,場邊的詹傳春指着摘下獅頭的癲九說道:
“黎師傅,你的這個徒弟我倒是第一次見他舞獅,比阿峻也不遑多讓。”
黎劍青看着癲九說道:“我感覺,他纔是天才,自小被仇人當狗一樣養大……”
黎劍青將癲九的來歷和詹傳春說了一遍,詹傳春聽的連眼睛都瞪了起來:“真是武人中的敗類,你這樣說完,我倒更欣賞阿峻些,帶着一羣人從你說的那個城寨出來,努力做正行賺錢。”
黎劍青嘆口氣,看到霍東峻和癲九已經下場走過來,終究沒和詹傳春說自己還有兩個徒弟的事。
光武國術社那邊,白明晨和張敬夫其實也已經開始了破陣,不過兩人登上懸樁之後沒能判斷好懸樁的順序,在採青凌空時提前落了下來。
至此,醒獅表演這一項的排名已經初見端倪,飛龍武館和洪義海爭奪這個項目的第一名,第二名,而光武國術社和宿鶴派爭奪第三名。
同樣是兩場比賽同時進行,不過雖然是兩場,但是卻是四個隊伍同時下場,最後一項,第一名也好,第四名也好,要破的陣都一樣,飛龍武館和洪義海兩個隊伍位於一個場地,光武國術社和宿鶴派一個場地,兩隊共用一個陣法,同時蹬樁,分別佔據一邊,朝着中央的青採去,不得攻擊對方,最先採下青的隊伍獲勝。
吳清潤聽完裁判員說的規則之後,對霍東峻笑笑:“霍師弟,等下還請洪義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