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雞鷹,身份是號碼幫在黃大仙這一帶話事人孝字堆阿和的頭馬。”蛋卷強沒有理會朝自己走來的叫雞鷹的囂張男人,而是對陳東介紹對方的身份。
“搞乜鬼呀?何剛剛太平幾日就要搞事?”雞鷹負責“英雄夜總會”的睇場,與這一區反黑組的蛋卷強已經很是熟稔。
陳東朝對方邁步迎過去,手在腰間摸了一下,攔住對方朝蛋卷強走去的動作:
“身份證。”
雞鷹身高足有六尺三寸,跟在他身後的女人和他比起來簡直就像個充氣玩具,身高足有六尺的陳東,也比他低了一頭,所以看到陳東迎過來,雞鷹低下頭去打量要查自己身份證的人,同時嘴裡不屑的說道:
“你第一天跟這位何r呀?不識得我?閃開啦阿”
陳東站在原地不動,仰着頭望向對方,語氣平靜:“身份證拿出來。”
“你他媽是不是想搞事呀滾遠點我同你上司講話”雞鷹連續兩次被陳東查問身份證,頓時暴怒,出聲吼道
同時伸手去推了一下陳東
整間夜總會的客人和小弟都在看着自己,如果自己一個負責人見到個小警察都夠資格問身份證,以後恐怕就會成笑柄
他手推在陳東的胸口的瞬間,陳東兩隻手迅速按住雞鷹的雙手,讓他無法撤回去,突然上衣下,那柄嶄新的點三八掉了出來
一直面無表情的陳東此時纔開口說道:
“搶槍?你大鑊呀”
話音開口的同時,陳東眨眼間揮出三拳,打在雞鷹的肋下最後用一個誇張的鎖摔動作,將號碼幫這位紅棍大底身份的爛仔放翻在地
等打翻對方,陳東才撿起地上的手槍,放回腰間的槍袋,扭頭對見怪不怪的蛋卷強說道:
“他剛剛搶槍,這件事要點樣……”
“那就是有的聊了,把他帶回去。”蛋卷強朝地上蜷成一團的雞鷹撇撇嘴,開口說道。
雞鷹咬着牙齒,因爲軟肋處的劇痛此時開口講話發出的聲音都帶着顫音:“挑你老母……蛋……蛋卷強,你坑……我……”
“怪你運氣不好,回去慢慢聊,飛機欖,你和陳東帶他先返警局,其他人繼續做事。”蛋卷強開口說道。
陳東之前擋住雞鷹的動作並不是很明顯,因爲是背對着大廳衆人其他警員也只是看到陳東本該在槍套裡固定好的手槍突然落地,至於如何落地,根本無法看到。
不過如果需要人作證的話,恐怕現在警員都會幫陳東作證,因爲槍,如果不是爭搶或者主動解開槍扣,是不會掉出來,也沒有哪個警員願意自己的槍出現被搶的風險。
陳東把槍收好之後,拉起地上的雞鷹,和飛機欖兩人一起將他扔上車,直接送進黃大仙警署的羈押室。
飛機欖拿着筆錄文件走過來,朝陳東聳聳肩說道:“安靜啦,慢慢聊,等東哥你聊完我在做筆錄。”
陳東靠在羈押室的欄杆外,眼睛盯着裡面雖然仍然面帶痛楚但是卻一雙眼睛兇狠瞪着自己的雞鷹:“這種眼神睇我?想要簽名呀?”
“爲咩搞我的場?”雞鷹吸着冷氣,臉皮不時抽搐着說道。
“不止你那間爛夜總會,整個黃大仙所有號碼幫的場,都被臨時突擊檢查,而且話俾你聽,以後一日三次,下午一次,晚上三次,保證號碼幫在這一區的夜場生意興隆,我的生意做不下,你和你那位大佬也就不用再想在這一區慍錢。”陳東從口袋裡掏出香菸點燃一支說道。
雞鷹聽完陳東的話,臉色陰晴不定的叫道:“小子,惹號碼幫?不如替蛋卷強提前準備白包,早晚有人送他上路
“他死?好呀,他死之後你號碼幫恐怕全港的生意都不要想做下去,那些差佬整日會自發主動掃號碼幫的地盤,無工可開,用不了幾個月,新記和和聯勝就吞下號碼幫所有生意。”
“試下嘍,掃號碼幫太狠,一定有差佬會死仲有,你最多告我組織女性非法從事交易,律師擔保,四十八小時之內我就能出去,我出去之後再同你算這三拳的數”雞鷹仍然一副死硬的表情說道。
陳東吸了一口香菸說道:“我提醒你,你是搶槍,仲是搶差佬的槍?籤擔保?最多兩個月就能從白沙灣監倉轉去赤柱看海景,慢慢熬也不過三五年就出來啦,不過出來之後你那些兄弟是不是聽你的話就很難講。”
說完,把手裡的移動電話從欄杆縫隙遞進去,朝雞鷹說道:“打給你大佬,就話有個差佬叫做陳東話的,以後黃大仙只要是號碼幫的場,就一定每天準時被他帶人登門光顧,風雨無阻。”
“你同我大佬有過節?”雞鷹總算因爲陳東這句話搞清楚一些狀況。
“我都不識得你大佬是邊個,不過怪他和你運氣低,入了號碼幫孝字堆。”陳東又揚了一下手裡伸過去的電話,開口說道:“他不清楚,可以去打電話問更清楚的人,孝字堆一定會有人知道,爲咩號碼幫的場子會被警察登門。”
霍東峻走出機場,對被自己嚇的臉色有些發白的溫碧瑕說道:“睇下四周,邊個來接你?”
溫碧瑕臉上哪裡還有在飛機上時的囂張,彷佛身邊的霍東峻是凶神惡煞,聽到他開口,忙不迭打量四周,尋找劇組來接自己的人。
不怪溫碧瑕被霍東峻一句威亞飛機嚇到,如果霍東峻說慍人斬你全家可能溫碧瑕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爛仔放這種狠話通常都做不到,但是霍東峻的威脅卻是讓她不寒而慄的,只要拍電影,難免會遇到威亞戲,如果自己拍戲時稍稍有人在威亞上動手腳,摔傷摔殘這種事太簡單,而且她不是白癡,也聽過霍東峻的名字,武行出身,拍打戲出名,後來自己成立一間小型電影公司慍錢。
霍東峻如果講狠話,瞪眼睛,溫碧瑕只會當對方是和自己一樣,底層出身的小飛仔,可是霍東峻偏偏只說了威亞飛機,就再也不講話,讓溫碧瑕才感覺到害怕,因爲東一最近的武行開工很多,萬一自己真的被對方找人在威亞上搞手腳摔死,都有人會懷疑是謀殺,最多算是意外。
“峻哥……”溫碧瑕打量完四周,沒有發現有人來接自己,她此刻恨不得隨便跟着一個不認識的人離開。
霍東峻看她那副模樣就知道未找到來接她的人,劇組開工忙起來就容易忽略很多事:
“有未有帶錢?認不認識影城的路?”
溫碧瑕忙不迭點頭,她都二十一歲,就算不認識路,也沒可能在臺北餓死。
霍東峻從錢包裡取出幾張提前讓Te換好的臺幣:“自己坐車去劇組,我有時間留下陪你。”
說完,霍東峻快步朝最近的電話亭走去。
留下溫碧瑕一個人捏着幾張零鈔發呆,直到霍東峻背對着自己開始講電話走遠,她才朝電話亭方向豎了一下中指:“挑”
霍東峻沒有看到背後溫碧瑕的動作,接通電話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小黑哥,我現在過去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