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想的一樣。”聽到霍東峻說出鄧志勇的名字,羅志明沒有驚訝,因爲他也想到了這一點。
如果沒有鄧志勇,甚至都不會引出九龍城寨那些事,大師兄廖志宗被他騙,簽了合約,如果不是霍東峻替下他,廖志宗可能會被困死在九龍城寨的拳臺上,霍東峻恨鄧志勇,羅志明也恨,但是恐怕最恨的,就是洪義海的大師兄,廖志宗。
無論廖志宗心性大變最後變成什麼樣,鄧志勇應該都是他心中最深的那根刺。
從廖志宗的姐姐嘴中,霍東峻和羅志明都知道,這位當初最孝順的大師兄,這幾年連他自己母親都未去探過,如果連最愛他的人他都能忍住不去探望,那就只剩下一個原因,害他變成今日這幅模樣的人。
只有鄧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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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奇,這幾年我一直在外面刮鄧志勇那撲街的消息,那傢伙就像消失了一樣,一點痕跡都未留下,大師兄在外面跑路,卻能收到他的消息?”羅志明在電話另一端說出自己的疑惑。
霍東峻把玩着水杯說道:“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出錢,你來安排,如果鄧志勇那個撲街真的在香港,就算他藏在被填好的維多利亞灣裡,都要把他挖出來,我會再同陳東打個電話,讓他也幫忙留意。”
“讓我搵到他,就要讓這個撲街知道,他上一世拜錯神,他老媽這一次才生他出來俾我捉到。”羅志明磨着牙齒,一字一頓的說道。
……
第二天上午,羅志明就打過來電話,說約了盲亨在灣仔的樂富酒樓一起食飯。
說實話,自己師兄弟兩人昨天那樣對待盲亨,霍東峻覺得自己跑去請盲亨食飯實在是很尷尬的事,相比自己,羅志明可能會更尷尬,畢竟自己二師兄不分說直接爲對方臉上留了一道疤。
奔馳已經不能再開,霍東峻讓約翰遜-唐納德再派了一輛車給自己用,所以早上出門時,東英安保的那名廓爾喀退役士兵,拉德爾開着一輛奧迪轎車已經等在外面。
霍東峻對這些廓爾喀人的印象不錯,這些傢伙平日總是不苟言笑,只有和自己的戰友或者親人在一起時,臉上纔會露出笑容,據霍健文說,兩艘賭船上有小偷出現被抓後,單單只是這班廓爾喀安保人員瞪視着他,不用動手,小偷就能乖乖承認一切,因爲這些人望着小偷的眼神毫無感情,彷佛面前就是一頭豬或者待宰的其他生物。
“先生,去哪裡?”拉德爾幫霍東峻打開後座車門,等霍東峻上車之後,自己坐回駕駛席,語氣禮貌的問道。
霍東峻說了大衛芬奇那班人下榻的酒店名字,拉德爾微微點了一下頭,示意聽清之後,慢慢發動了汽車。
大衛芬奇,唐-辛普森昨天在太平山餐廳用過午餐就和劉振偉一起離開,去了東一電影公司做客,下午基本就是在和劉振偉聊一些關於美國和香港電影之間的差異化問題,錯過了羅伯-科恩和邁克爾貝認爲非常精彩的街道追擊。
所以昨晚回來之後,羅伯-科恩對着兩人描述了自己看到的一切,包括盲亨漂亮的車技以及那一下堪稱石破天驚的衝撞路卡動作,而邁克爾貝則像兩人展示自己錄下的一些模糊片段。
大衛芬奇等兩個人興沖沖的講完故事,纔有些詫異的對兩人問道:“這種行爲如果不是發生在電影中,它應該是違法的,先生們?”
“誰還有心情去在意那是不是違法?大衛?你真該在現場看看那輛車,那纔是我想要的弗蘭克動作。”羅伯-科恩興奮難耐的說道:“元魁帶我們來香港是他進組之後做的最正確的事,霍先生已經答應我,明天去見那位車手,我要請他做電影顧問。”
“他不是違法了?你剛剛對我說他衝過了警察設的路障?”唐辛普森在旁邊問道。
“是的,但是警方沒有看到他的臉,沒有追上他的車,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家,無罪。”邁克爾貝對唐辛普森說道。
所以霍東峻來接羅伯-科恩時,大衛芬奇和唐辛普森也已經被吊起了好奇心,和羅伯科恩一起,要去樂富酒樓見見那位車手。
實際上,連湯姆克魯斯在內的這一班美國佬,對去見一位事實犯罪者毫無心理壓力,在美國,爲了拍攝更真實,很多劇組演員或者導演,都會去接觸真正的罪犯或者黑幫,瞭解他們的習性,生活方式。
樂富酒樓是灣仔區一間比較出名的中式餐廳,主營正宗粵菜,羅志明知道霍東峻要帶幾個鬼佬過來,特意選了這間能品嚐正宗粵菜的酒樓。
盲亨今日穿了一身西裝,看起來很正式,如果不是臉上貼了一道ok繃,就像是這間酒樓的大堂經理一樣,領帶都一絲不苟,相反,大衛芬奇,唐辛普森,羅伯科恩幾個美國佬卻穿的好像是來香港旅遊的外國遊客。
其實盲亨昨天出警局之後就接到了羅志明的電話,羅志明邀請他晚上一起宵夜,說自己師弟霍東峻請美國佬拍電影,那些美國佬見識到盲亨的車技,準備請他做飛車顧問,而且要去美國和法國去拍電影。
這讓盲亨頓時興奮了,在香港,他是年輕人眼中的黑夜車神,是改裝車之王,是讓警方無可奈何的盲亨,可是說到底,他只是一個和安樂社團的小混混,最光彩的身份也不過是一間車房的老闆,而且無論哪一種身份,他接觸的都始終是這個香港江湖之中的人物,現在,他有機會接觸一些江湖之外的人物,當然興奮。
於是盲亨破天荒的換了一件西裝,來見這些鬼佬。
不過霍東峻對盲亨的關注也只是一瞬,很快,他就注意到羅志明臉上有個還未消退的掌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