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東峻厭煩的打發掉新加坡廣播局的官時,在泰國曼谷的挽叻縣,班恩-披塔納一家人總算在自己的別墅中團聚。
班恩-披塔納的妻子,此時正一臉微笑的將水果端上客廳的茶几,招呼自己的女兒和兒子過來吃水果,而班恩-披塔納則靠在沙發上,翻看着最近幾天的泰國報紙。
一切都如同夢一樣,琳拉-披塔納此時走到寬大客廳的沙發前坐下,望向自己身邊的家人,看到他們,彷彿家人入獄自己遠走香港那段記憶都有些模糊,似乎自己從未離開過,家人也一樣,一家四口始終平安喜樂的生活在這裡。
班恩-披塔納讓自己那個政黨的其他人這幾天不要打擾自己,讓自己休息一段時間,他是黨主席,而且差猜-春哈旺又器重他,自然沒人忤逆他的意志,即便有人想爲他接風,聽到他的話,也都乾脆的延後。
這兩天,班恩-披塔納難得清靜,與家人呆在一起。
看到鐘錶上的時間已經指向十點鐘,班恩的妻子催促着十一歲的兒子去上牀睡覺,而班恩此時放下報紙,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琳拉-披塔納開口說道:
“琳拉,和我去書房,我有些話對你說。”
他在監獄裡第一次見到失聯的女兒時,幾乎認不出這個哭成淚人,滿身名貴品牌的女孩是自己的女兒,雖然班恩-披塔納的家庭也算富裕,但是自家女兒身上不經意間透出的富貴仍然能燻人一個跟頭,名錶,項鍊,鞋子,服裝,全部都是高檔貨。
回來這兩天,班恩-披塔納也沒有和女兒交流,到今天,他覺得自己應該和她聊聊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不是因爲那個霍東峻,而是關心自己的女兒。
書房在全家被收監時被軍警都抄沒過,雖然出獄後妻子精心整理,但是班恩-披塔納的藏書仍然少了三分之一,收藏的畫作更是一副都沒有剩下,比起當初離開時,書房變得有些空蕩。
琳拉-披塔納挨着自己的父親坐到了書房的茶案前,不用父親開口,就主動開始清洗差距,而班恩則看着自己女兒的動作,一言不發。
直到琳拉-披塔納整理完茶具,又開始煮水之後,班恩-披塔納纔開口說道:
“前段時間,讓你受驚嚇了,都怪我。”
琳拉-披塔納把頭靠在自己父親肩頭輕輕碰了一下:“我是你女兒,怎麼可能怪自己的父親。”
“如果我不參與政治,你就不會有這場無妄之災,也不會到現在連原來的身份都已經沒有。”班恩-披塔納用手摸了摸自己女兒的頭,有些憐愛的說道。
他女兒被軍方發賣,對外稱暴病而亡,馬上就將原來的身份註銷,琳拉-披塔納此時的身份還是當初霍東峻讓阿鐵-拉洪幫琳拉-披塔納重新登記的,雖然合法,但是卻和班恩-披塔納沒有任何關係。
“我已經和差猜-春哈旺說過這件事,很快,你的身份就能恢復。”
琳拉-披塔納對自己的身份倒是無所謂,她也清楚,只要自己父親出獄,恢復地位,自己的身份完全不是問題。
“和我說說從那一晚你被帶走之後,都發生了什麼?”班恩-披塔納終於問道。
琳拉-披塔納望着茶案上逐漸變熱的茶壺,從阿鐵-拉洪把自己帶去見霍東峻開始,到被向華生的助手阿信送回曼谷的全部經歷都說了一遍,包括在香港的見聞,對霍東峻的瞭解。
這番話說完,已經都是凌晨時分。
班恩-披塔納始終靜靜的聽着,直到自己女兒講完,才輕輕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走運還是沾了我女兒的光彩,如果沒有你遇到霍東峻,沒有他開口說電視臺,盤古銀行,謝家這些,恐怕我還在邦坤監獄裡服刑,大選結束後,即便進入內閣,也只是個小角色。”
“想不想繼續去留學?”班恩-披塔納看着自己的女兒,突然開口說道:“英國,新加坡,日本,都可以。”
琳拉-披塔納疑惑的看父親:“爲什麼?我們一家剛剛團聚。”
“找個安穩的地方住下來,泰國顯然算不上安穩,如果,那個霍東峻沒有娶你的打算,你怎麼辦?”班恩看着她問道。
琳拉-披塔納搖搖頭:“我不知道,他似乎從來也有過想娶我的打算。”
……
“暹羅共進黨,暹羅共進黨。”差猜-春哈旺嘴裡重複着這個名詞想了一會兒,纔對一旁的沙寧開口問道:“爲什麼謝家會對暹羅共進黨的班恩-披塔納感興趣,給他一個機會?”
“您不是說過,班恩是一個有能力的人,而不是那些只懂跟在您身後逢迎拍馬的蠢貨?會不會是因爲這一點。”沙寧對差猜-春哈旺的問話張嘴即答,反應非常快。
差猜-春哈旺搖搖頭:“不,不對,謝國民手上有比班恩能力更強的人才,他的妹夫,侄女婿等等,如果他想要對我伸出橄欖枝,完全沒必要通過一個班恩-披塔納。”
“那您的意思是,班恩在說謊?”
“不可能,班恩不會在這種事上說謊,他清楚有些話是不能隨便說的,他那個女婿的資料幫我準備好了嗎?”差猜-春哈旺示意幫自己按摩雙腿的傭人離開,自己站起身,慢慢活動伸展着身體。
沙寧打開手上的文件夾:“已經調查的差不多,這個霍東峻的確與盤古銀行有關係,他目前由陳友慶的亞洲商業銀行提供貸款,亞洲商業銀行是盤古銀行在香港的分支,只不過是交給陳友慶獨立運營,他名下有一間衛星電視公司,一間電影公司,一間娛樂公司,一間投資公司,最重要的佈局就是衛星電視,從表面上看不到與謝家有任何關係。”
“謝國民沒有說乃巴猜是他的侄女婿時,也沒人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差猜-春哈旺說了一句。
乃巴猜是謝家大正集團的市場總監,在謝國民開口之前,乃巴猜從大正集團一個業務員做起,十年時間,成爲大正集團的核心人物之一,一些國際獵頭都曾對這個三十多歲的優秀經理人發出過邀請函,但是揉石沉大海,直到謝國民開口,說乃巴猜在大正集團擔任一個小主管時,就已經與自己的侄女結婚。
“事情,不能只看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