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東峻坐去了沙發稍遠的另一端,免得這個用女孩來形容比女人更精準的異性情緒激動。
“門外有軍警,我想說,你被人當成禮物送給了我,如果你不想被軍警帶回去,可能要在這裡住幾天,順便說一下,你的身份已經失效,逃跑不是個明智的選擇。”霍東峻臉色平靜的對捧着咖啡的女人說道。
“我不會逃走,不會。”女人似乎想起了什麼恐怖的經歷,低垂着頭,語氣低沉卻肯定的說道,雙手緊緊的捧着稍燙的咖啡杯。
霍東峻換了個問題,怕繼續剛纔的問題也許會刺激到對方：“你英語很好,十六七歲的泰國女孩能有這樣的水平讓人吃驚,我在你那麼大的時候,一句英語還都不會。”
事實上,即使是現在,霍東峻的英語語感也不是很好,在荷里活時與大衛芬奇聊劇本或者電影拍攝的問題,都要不時請教翻譯,不過日常對話現在至少已經能應付。
女人擡起頭看了霍東峻一下,搖搖頭：“我已經二十一歲,就快要去加拿大留學,如果不是被抓的話。”
“我該如何稱呼你,小姐,不得不說,你看起來和年齡完全不符。”霍東峻有些驚訝,面前這個女孩看起來最多和陳寶漣差不多,而且身高甚至不如陳寶漣,已經二十一歲,比自己還大一歲。
長了一張童顏的女人小口喝了一口溫暖的咖啡,朝沙發靠背縮了縮身體說道：“琳拉,琳拉－披塔納。”
“你可以睡次臥,看起來你的精神很差。”霍東峻實在和這名叫琳拉的女人找不到可以聊的話題,總不能好奇的去挖掘對方痛苦的回憶,只能指了一下次臥的方向,對她說道。
當然,霍東峻這句話說出口自己又感覺有些說錯了,被巴莫那個混蛋灌了三大杯肥皂水洗胃,不要說是個女人,就算是頭種馬恐怕都會精神很差。
琳拉望了次臥的方向一下,又有些驚愕的看向霍東峻,霍東峻朝她笑笑：“擔心有人半夜騷擾你的話,可以反鎖上門,那間次臥有觀景窗口,十層的高度,跳下去一定會死去,所以,如果覺得人生無趣或者無牽無掛,你大可以跳下去,但是,最好不要死在這間套房,比如割腕或者上吊觸電之類,因爲我還想在這裡住一段時間,謝謝。”
如果普通人聽到霍東峻面帶微笑的說出勸對方跳樓,可能會大發雷霆或者怒目而視,這個叫琳拉的女人卻起身朝霍東峻微微欠身雙手合十,又一次說了謝謝,然後進了次臥,不過沒有關上房門。
“聰明的女人,的確不像是小女孩。”霍東峻等琳拉進了房間之後,望着已經空出來的沙發座位說了一句。
又一個多小時,霍東峻房間的電話終於響了起來,阿鐵－拉洪的聲音帶着無比的滿足和興奮：
“霍,謝謝謝謝我從小到大都對西方女人充滿興趣不過這是第一次謝謝。”
“沒問題,拉洪中尉,不如一起吃個宵夜？”霍東峻望着電視機上正播放的深夜新聞說道,畫面上,一個軍方老人正對着鏡頭侃侃而談,他身側的一個身影讓霍東峻目光頓了一下。
“你還未入睡？和那個女人結束了嗎？”
霍東峻看了一眼次臥的方向,說道：“當然,深夜無心睡眠啊,來份淡菜湯,泡魯達,檸檬蒸魚,一瓶威士忌和四瓶蘇打水,你覺得怎麼樣？”
“聽你說完我的胃就已經在催促我起牀去見你。”阿鐵－拉洪在那邊說道。
掛掉電話,霍東峻讓酒店幫忙準備宵夜送上來,等宵夜都已經被做好送進客房,阿鐵－拉洪才從自己的房間趕了過來,看他臉上的氣色和發軟的身體,這傢伙應該是掛掉電話之後又和那些女人來了一次。
“你不會是真的想對我說,那個女人讓你毫無興趣吧？”進門之後,看到霍東峻好整以暇的坐在餐桌前,阿鐵拉洪楞了一下,開口問道。
大家都是男人,有沒有在剛纔碰過女人,很容易就能看的出來,尤其霍東峻穿着整齊,而阿鐵拉洪自己直接就穿了酒店預備的絲綢睡衣過來。
門外的巴莫幫兩人把門在外面關閉,阿鐵拉洪坐到霍東峻對面,接過霍東峻遞來的酒杯,等對方給自己回答。
“我沒興趣碰和個木頭一樣的女人,所以⊥巴莫幫她洗胃,現在在次臥休息。”霍東峻自己爲自己倒了些威士忌,又加了大量蘇打水。
阿鐵拉洪晃着酒杯,聽着杯中的冰塊碰撞杯壁發出輕響：“我怕她大喊大叫壞了你的興趣。”
“那你也不用去監獄幫我準備禮物吧。”霍東峻呼出一口氣,舉起酒杯和阿鐵拉洪碰了一下說道。
泰國人這種喝法,霍東峻從現在喝到天亮都不會醉,杯底最多二十克威士忌,然後用蘇打水把酒杯填滿,就算喝一夜,可能都喝不完一瓶威士忌。
“難道你覺得我能去大街上去幫你綁架一個？當然不行,兄弟,這是我能找到最好的,沒有後患,也沒有麻煩,因爲羈押監獄就在朗四區的警官學校內,除了軍方,沒有人知道她出現在這裡,兩千泰銖就能讓她在監獄內病死。”阿鐵－拉洪喝了一口酒,對霍東峻說道。
“？”霍東峻語氣隨意的問了一句。
“那些整天試圖攻擊炳爸的小政黨成員,完全不重要,沒人在乎他們的生死,隨時等候炳爸的發落。”阿鐵拉洪說道：“除了那些當事人不能死,這些家屬的生死沒人在意,所以,你懂我的意思,而且如果沒有錢賄賂某些大人物,就算是炳爸卸任,那些人也一輩子都別想再走出監獄,他們的錢呢？早已經被軍方抄沒,所以,現在我們就能肯定,那個女人的父親,已經被提前宣判無期徒刑。”
霍東峻微微點頭,換了另一個話題：“這個的女兒跟在我身邊,沒有身份？”
“你願意的話可以幫她再買一個新身份,如果沒興趣,也可以把她交給我,我幫你去換一個。”阿鐵拉洪說起這些事熟門熟路,似乎做過無數次。
霍東峻盯着阿鐵拉洪的眼睛,突然說道：“我剛剛看晚間的新聞,一個議員說現在泰國立法會議員的位子只要三千萬泰銖,這全是軍方於政的結果,軍隊在售賣官職。”
“你想說什麼？”阿鐵拉洪夾起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裡,品味着點點頭,問道。
“錢在泰國就是一切。”
阿鐵拉洪嚥下嘴裡的魚肉呼出一口氣：“當然,你有錢而且願意花出去,的確可以買到一切,總會有人賣給你你想要的。”
“我想認識一些大人物,給我在生意上能提供幫助的大人物,你也許能幫我？”
“是錢能幫你,只要你有那東西。”阿鐵拉洪笑了起來：“十萬泰銖,我介紹中校給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