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這個暫且不提,別晃了,好好釣魚。”文箏半是妥協半是無奈的出聲,隨後就真的陷入了沉默,專心致志的釣魚了。
再說步出院子的魏澤向着森德的宅子而去,走在街道上的時候,他心間也是忐忑的,但是,他在那一刻看到了文箏對他微笑了,如果自己真的做了傷害李嫣然的事情,文箏該是會恨上自己吧,畢竟她們倆兒的感情看上去那麼堅固。所以一切都不算晚兒,愛一個人也不是非得要得到不是,看着文箏笑,他的心便是前所未有的滿足,與其將一個人偶綁在身邊,不如讓她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盡情的笑鬧,況且,男未婚,女未嫁,他何嘗沒有機會。
想清楚了,腳下的步子就更堅定了一些,轉過一個巷子,看着那明晃晃的門扁,魏澤深吸了一口氣兒。
“你是來幹嘛的?”門口站着的侍衛兩把配刀直直的攔住魏澤。
“去通報一下,就說嫣然姑娘的侍衛魏澤來訪。”魏澤眼中毫無懼色。“別耽誤了時間,否則誤了事兒,你們可是擔待不起。”見侍衛只是打量,毫無動作,魏澤眸色一冷,配上那臉上殘留的疤痕,還真有些將侍衛唬住了。
門口的倆兒侍衛對視一眼,一個身材較爲矮小的還是進去通報了,總沒有將來訪的人攔在外面的道理,雖然這人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但是若真是有什麼要緊事兒因爲他們這些守門的而耽誤了,最終可是吃不了兜着走。魏澤沒有去管這剩下的侍衛對自己的打量,也不在乎就是了,約莫過了一小會兒,之前的那個矮小身材的快步跑着出來,“大人說,請你進去。”
魏澤將兩人的驚疑不定看在眼裡,卻沒有說什麼,自己也不是那般以權欺人的無聊人士,直到魏澤的身影消失在廊橋之上,倆兒侍衛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幸而這人不去追究,“不過,長得這麼一副兇相,怎麼會得了大人的青睞呢?”矮小身材的回憶着剛剛去森德書房之際稟告有客來訪,本來吝嗇給一個眼角的神色,卻在聽到嫣然姑娘之侍衛魏澤之時閃過精芒,讓自己快速的回去將人給帶進來,着實是奇怪。
“興許是因爲那位嫣然姑娘吧?”另一個稍有些魁梧的侍衛在聽了敘述之後,一口篤定的說道,“不是聽說來了一位大汗的使者麼,據說可是美貌與智慧並存呢,你說咱們森德大人如此熱衷,是不是對佳人有興趣?”
“你可是小聲點,不知道咱們大人的規矩麼,誰都不可以背後議論,否則趕出府邸是輕的,亂棍打死也不是沒有。”矮小身材的趕緊捂了魁梧侍衛的嘴兒,還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周圍,不見有人影,這才放開。
“知道了,知道了,以後再不敢說。”兩人繼續充當門神,緊鎖着眉頭,直直的站着。
再說魏澤,過了那座廊橋,來到森德的書房,不待自己敲門,就被早就
守候在此的管家給迎了進去,“我家大人等了許久,可算是來了。”
魏澤也不說什麼,任由管家將他帶進書房最裡面的隔間裡,由這些佈局便可以看出,森德有多麼謹慎,即便是在自家的宅院裡,也不會安心,這樣的人何其可悲?
“見過森德大人。”在管家面前該盡的禮數還是得盡一盡纔是,魏澤微微拱了拱手。
“既是嫣然姑娘身邊的人自是不必多禮,管家,你先下去,我和魏澤侍衛談一談事情。”森德將管家打發了出去,魏澤也是司空見慣的樣子,看來這裡對於他來說算是輕車熟路,包括這之間的過程。
管家奉上茶點之後便離開了,屋子裡僅剩下兩人,魏澤也不坐下來,只是靠在了門框前,“你今日過來怎麼要侍衛通報了?”森德的臉色有些不太好,顯然這些日子的事情鬧得他頗爲焦頭爛額,他是想篡權沒錯,但是,要一個空殼子也是無用。如此,說話的語氣都不太好。
“我奉的是嫣然姑娘的命令。”魏澤挑眉看着森德,“你覺得以嫣然姑娘的聰慧,是否猜到了我們之間的交易行爲?”這話他是故意說得,他想知道在森德的眼裡究竟是將李嫣然放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上,若僅僅是帶些警惕,那麼自己也會安心很多。
“這個,她如何能猜到,即便是李嫣然再聰慧也不過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頂多是開化的年紀,隻身在外,她能做些什麼,我擔心的是扎勒是否安排了其他人在暗處伺機而動。”森德也不怕將這些無關緊要的話說給魏澤聽,魏澤倒是照單全收了去。“對了,她今日派你過來所謂何事?”
“森德大人,你是否去找過嫣然姑娘?”魏澤這完全是揣着明白裝糊塗了。
“確有其事,怎麼?”森德斜了眼魏澤,挑眉問道,自己那一夜是有登堂入室的去拜訪,不過也是三下兩下的套了幾句話,這些天來都沒有消息,怎麼今日李嫣然那兒是出了什麼問題不成。
“我還在想着你們是如何有了交集,嫣然姑娘託我過來問一問你是否有了孟楚的消息。”魏澤好似真的不知道一般,將李嫣然交代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關鍵是爲了問孟楚的消息。
“我且問你,孟楚是什麼時候不見得?”森德臉色一凝,他的勢力在這些天不說查完整個蒙古,至少也是波及了大半個城池,卻連一個影子都沒有查到。
“我們初入蒙古境內,嫣然姑娘和可汗見面的時候,他便不在我們身邊了。”魏澤這一點倒是沒有說謊,孟楚確實是在那一天離開的。
“你可知道他可能做什麼去?”森德緊跟一步,凝視着魏澤的眼睛,他心中還是頗有些懷疑,畢竟魏澤先是跟的扎勒,背叛的事情,他不敢保證。
“依我的猜測,許是去找他那兩個不知是生是死的孩子了,你也是知道自我們
離開便沒有再回來過,當時傳遞的消息是說孩子不知是生是死,如今難得回來了,當然是歸心似箭了,除了這一點,我倒是不能在想出可還有什麼事情能夠讓孟楚這麼多天不回來,畢竟大汗明確的說,我們要時刻待在嫣然姑娘的身邊。”魏澤半真半假,三分真,七分假,真真假假,自然就是分不清楚了。
“是嘛?”森德還是有些猶疑,不過轉念一想,他找了這麼許久都沒能找到,若不是孟楚自己亂跑一通,斷然不會一絲一毫的線索都不留下的,所以,逼不得已之下,他還是選擇了相信。
魏澤卻在森德問出這句話之後冷冷一挑眉,“森德大人若是不信我,我……”許是猜到了魏澤接下來的話定然是不好聽,魏澤趕緊打斷,“我怎麼可能不信你呢,這些日子,我的誠意難不成你沒有看到麼,只是你也知道,最近蒙古實在是事兒多,我總不能搶下一個空殼子不是。”
“我也不是質問森德大人,只是我們的交易是以信任爲前提的,不論如何也該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纔是。”魏澤嘆了口氣,軟下了眉頭,看着森德嚴肅的說道,似是在表明自己堅定不移的心跡一般,“你可是知道的,我現在這副模樣,若是想得到文箏公主,只能通過你這麼一條道路,我是不知大人你是否愛過人,但是那種只能看不能得到的滋味兒,相信我真的不好受。”許是魏澤眼眶中的真情流露,又或是魏澤此刻的表情甚是憂傷,森德也沒有繼續問下去。“我知道了,你回去回覆李嫣然,時間尚短,蒙古的偏僻地方又太多,暫時還沒有消息。”
森德應是,沒有被查到蹤跡也好,雖然扎勒和樑秦沒有和自己透露,但是他也能想到,孟楚定然是在做一些危險的事情,至少對於森德來說。
森德將魏澤送出了書房,顯示了對他的重視,魏澤不知道這是森德爲了避免他人說自己怠慢了嫣然姑娘這一位大汗的使者,還是爲了讓自己安心,最後他在和森德告辭的時候,只聽得森德用着低若蚊蠅的聲音在他耳邊說,如果得到李嫣然有任何異動,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他。
本來離開的步伐輕輕一頓,隨後點了點頭,沒走三步卻又再一次的折返,“嫣然姑娘院子裡的人,是否要撤離?”他問這個也實屬正常,實在是森德最近一會兒將人撤離,一會兒將人又安置回去,變動太過平常,人心亦是會有所鬆散,至少同一批守在李嫣然院落裡的人不怎麼認真了,作爲武者,今日一回去,他便感受的分明。
“有你回去了那些暗處的人也確實該撤了,文箏天天往哪兒跑兒,想也查不出什麼,你今日去帶我的命令撤了去吧,直接去尋孟楚便是。”森德也知道這一次自己對李嫣然的判斷幾次失了水準,最後還是決定不再浪費人力,若是李嫣然有什麼動作,有魏澤在,自是不用擔心,卻不知,魏澤早已反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