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就去,這就去!”知秋拉着莫宛心的手,一陣風似的,跑了。
陸翊楊移動腳步想要攔住他,卻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攔住了去路。
“大王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兩個徒弟計較了。”
“徒兒?你什麼時候又收了一個徒兒?要知道,人可是我送到大人手上的,爲的是讓你治好她,別讓她死而已。其他的,大人還是不要插手爲好。惻隱之心用在她身上,純屬浪費!”
“大王,我們還是正殿說話,有什麼事索性聊開了,也就好了。”
“好啊,走吧!”陸翊楊率先走進了般若殿的正殿,巫師大人緊跟其後。
“大王,收這個徒兒,我也不想的。可是,現在她已經忘記了以前的事情,大王又何必爲一個小女子耿耿於懷?這世間女子何其多?大王也不差這一個!我這般若殿也少一個可以幫我縫縫補補的丫頭,不如就讓她留下來吧。”他走近陸翊楊,用極低的聲音同他說話,不想讓旁的人聽到他說話,尤其是忍冬那個丫頭,他可不想說的謊話在她面前給拆穿了。雖說她同知秋跑出去了,但難保他們不會躲在殿外偷聽。
“大人,你缺人伺候怎麼不同我說呢?我可以給你派十個八個來,我從來不是吝嗇之人。”陸翊楊沒有控制自己說話的音量,他可不在意兩人之間的對話被人聽到。
“我不要十個八個,你把忍冬給我留下就行了。”他打蛇隨棍上,直接要人。
“忍冬?”陸翊楊皺起了眉頭,不解地問道。
“對啊,就是我那大徒兒,忍冬啊!”
“大人,您別在這兒跟我開玩笑。這個女人,我是一定要帶走的。”
“倘若我一定要將她留下來呢?”開玩笑,這一半的功力還沒有收回,他怎麼可能讓她走出般若殿半步?
“大人,您從來不會干涉我的事,爲什麼這次要從中作梗?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忍冬到底是誰?”陸翊楊有些怒了,他可不想跟這個巫師大人胡攪蠻纏下去,莫宛心他是一定要帶走的。
“我纔不管她姓甚名誰,她必須留下來!”巫師大人講話也非常強硬,他的勢力在這個皇廷中並不比這個新進的國王小,更何況,不久之前,還是他爲新王續了筋脈,恢復了幾成功力。
“您真的看上她了?”這是他唯一能做出的解釋,這個莫宛心別的沒什麼,容貌倒真是絕色之姿,的確很吸引人。可真沒想到,一向無慾無求的巫師大人竟然也會被美色所迷。看來,這個莫二小姐真是個禍害,不除不行。
“這是什麼話!”他想要反駁,轉念一想,改口道:“我是真的看上她了,你不如就將她賜給我吧!你是普羅國的王,想要什麼樣的女人不行呢?”賜給他之後,他是用來暖牀,還是用來使喚,那都是他的事了。
“大人,實不相瞞,這個女人是大玥朝莫程峰莫將軍的女兒莫宛心,我與她有仇,不可能輕易放過她的。”
“莫程峰之女?”雖然知道這個女人與衆不同,但是她的真實身份還是讓他感到驚訝。
“是的,大人,你也知道,我們同大玥朝隨時都可能交戰,她是我手中一枚很好的棋子。”他曉之以理,希望能說服對方。
“可是……”可是他必須收回自己失去的功力啊,這件事與人說也太過丟人,“要不,你讓她在般若殿住上幾天,等我弄清楚她是如何將蠱蟲震死的,我再將她給你送回去?”
“她不是一般人,你真的相信她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陸翊楊可不相信他會這麼糊塗。
“我只知道她身上有我想要的東西,我纔不管她記不記得以前的事情。”
“看來,我們是談不攏了。雪影,將人帶走。”陸翊楊一聲令下,大殿外一條人影飛過,朝着剛纔知秋和莫宛心離開的方向而去。
“你這是直接搶人啊?呵呵!”巫師大人冷笑一聲,心中暗想,你一個雪影就能帶走忍冬?做夢吧!
陸翊楊原本防着他怕他阻攔,卻不曾想對方根本沒有行動,這樣一來,雪影應該很容易就能將人給帶走。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雪影無功而返,只一人來到了他主人的面前,單膝跪地,道:“雪影無能,讓她跑了。”
陸翊楊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雪影是他身邊一等一的高手,怎麼可能比不過一個黃毛丫頭?雖然莫宛心有些能耐,會那種步法奇怪的輕功,可雪影的輕功也不弱,功夫又好,按道理不會拿不住她纔對。
“主人,不知道爲什麼,她身體裡有了渾厚的內力。”雪影並不是想要爲自己開脫,只是想提醒他的主人,一定要小心那個女子。
“內力?”他轉頭看向巫師大人,眼中有着質問。
“好吧,好吧!我說,這小女子的確有些古怪。我用內力幫她療傷的時候,被她吸走了一半的功力。如果不把功力拿過來,我怎麼可能放她出般若殿?”他知道瞞不過去,只能說了出來。
“有了你一半功力?那她豈不是很容易就可以逃出皇廷了?更不用說走出你的般若殿了!”
“那不是還有皇廷的三千護衛嘛!哪有這麼容易就逃得出去?更何況,她忘記了以前的事,現在她是我的徒弟!你就別來搗亂,等我拿回功力,我就將她還給你,你看如何?”
“你能保證不會讓她逃走了?”
“大王,這點本事都沒有,我怎麼做普羅國的大巫?”
“哼!連內力都會被人吸走,你這個大巫,我看,做得也不怎麼樣!”陸翊楊連連搖頭,道:“我給你五日時間,如果你拿不回功力,我也要將她帶走。我還會派皇廷六大高手在你般若殿外佈防,料想她插翅也難飛走。”說完,他一甩袍袖,氣沖沖地離開了般若殿。
巫師大人被陸翊楊拿話噎得說不出話來,氣都不順了。過了好半天,他才終於平復了心情,心裡暗道:你又如何?被人挑斷了手筋腳筋,丟盡了臉面,若不是我幫你續了經脈,你廢人一個,真的能登上普羅國大王的位置麼?
五日?要怎樣才能讓忍冬主動將功力還給自己呢?
如果不是自己不懂吸人功力這種邪乎的本事,他怎麼可能還不出手呢?她既然能夠從他身上吸走功力,應該也可以將功力送返他的身上吧?其實,他並不在乎自己的功力到底是五十年還是一百年,被她吸走一些也就罷了。可是,他的功力裡面有一大半是來自他的師父,如果他放任這種結果,那麼師父即使在墳墓裡也會爬上來找他的吧?
幸好,她不記得以前的事了,知秋那娃兒又杜撰了她是他大徒弟的事情,而她居然就相信了。這對他是極爲有利的,作爲一個師父,他真的吩咐她做一些事情,她應該也不會反對的吧?只希望她雖然忘記了以前的事情,但是能夠記得怎樣將功力吸走的事情,並且也懂得如何將吸走的功力返還給他纔好。
“師父!大王走了嗎?”自大殿門口探進來一個小腦袋,是知秋的。
看着他探頭探腦的樣子,巫師大人不由得覺得很好笑,故作生氣道:“鬼鬼祟祟做什麼?有事就進來說,大王已經離開了。”
“師姐,大王走了!”知秋拉着莫宛心的手,將她拉進了大殿之中,一同面對巫師大人。
“忍冬也來了?”
“師父,剛纔大王身邊的那個雪影想要來抓忍冬,都被她很輕鬆的避開了。”
“忍冬好本事啊!”他稱讚道,其實暗地裡簡直是咬牙切齒,這小妮子有了自己一半的功力當然天不怕地不怕了。”
“師父過獎了。”忍冬倒是非常的謙虛,但是又頗感委屈地道:“那個什麼大王究竟是什麼人,他爲什麼要欺負我?還有那個壞人想要抓我!”
“咳咳!大王就是普羅國的大王啊!我們住的這個般若殿也是大王的,我們師徒三人也算是寄人籬下。有的時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那我們就別住這般若殿了,也別住在皇廷裡邊了。師父,我們不如搬出去吧?這樣壞人就欺負不到我們了。”
“這怎麼行呢?你師父我呢是普羅國的大巫,也是有身份地位的。在皇廷中闢出一個這麼大規焦的殿閣給我們師徒的可不是現在的大王,而是以前的老國王。現在新王上任,我們就退出皇廷,顯見着我們是多麼的沒用!我是不會走的!你們呢?”
“師父不走,徒兒當然不會走。”知秋信誓旦旦道。
“我也不會走的。”莫宛心的聲音很輕的,儘管她是真的非常想離開,但是在沒有十足把握之前,她是不會輕舉妄動、打草驚蛇的!
“你們啊!讓我怎麼說你們好?這就叫不識時務!你們如果能夠在其他殿獲得主子青睞,不比在我這兒呆着強上千百倍啊?”他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對於這兩個笨徒弟還是很愛護的,也是很欣慰的。
“師父!一日爲師,終身爲師,我們不會改換門庭的!”知秋大聲嚷嚷道。
“是的,我也只有巫師大人一位師父。”
“忍冬啊!你能這麼想自然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