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牆的一方牆體裡面,散發出強烈的藍光,伴隨着震動,穿透了牆面。
剔透藍劍!
光芒越來越明亮,封住它的牆面開始碎裂。
“噗!”
藍劍破牆而出,圍繞凌輕不停轉悠。
凌輕被它轉的腦暈,兩指揉捏着鼻樑骨,傷神。
這劍早不出問題、晚不出問題,偏偏這時候就有動靜了!
外面的戰鬥正是火熱,這劍鬧出什麼幺蛾子,該怎麼辦?
凌輕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想要去握住劍柄。
那劍極有靈性,凌輕伸過去,它就退開,唯一不同的就是,不管退多遠,它都在圍繞凌輕旋轉。
青石殿外,子書帆脖子上的劍鞘,也不受控制的扯斷掛着他的紅繩,劍鞘散發出強大的藍光,照射力讓周圍的人不能直視。
“子書帆,這玩意兒怎麼了?”
夕陽問的平淡,語氣裡的關心和擔憂卻掩飾不住。
搖搖頭,子書帆凝重的看着開始圍繞他旋轉的劍鞘:“不知道,這鞘自出生就戴在我脖子上,我娘勒令我不能取下來,卻不告訴我這鞘到底有什麼用。”
夕陽臉色變得難看,香姨是一個溫柔得能掐出水的女人,對子書帆更是疼愛入骨,怎麼會勒令子書帆?
“它好像很興奮?快鎮住它!”
那鞘在微微顫抖,好像遇到了就別重逢的小夥伴兒。
子書帆運出靈力,想要將之控制住,這鞘轉得他腦暈。
奈何它滑溜得像只泥鰍似的,子書帆拿他沒辦。
“子書少主,你這是來表演雜技的?”善紋好笑的問道。
“嘴賤!”子書帆毫不留情,直接罵道。
善紋氣的渾身顫抖,子書帆還是那麼囂張跋扈,爲所欲爲!
看着周圍投過來的目光,善紋有些尷尬的咳咳兩聲,然後退到左丘倫身後。
石斂跟坤成久那靈力柱糾纏,對峙,加上魚老大的幫忙,二對一堪堪打成平手。
“轟隆……”
又是一道雷聲傳來,雷電扭曲着劈開天空。
“精品器物!”坤成久目光如炬,眸中竟然帶着一絲絲垂涎,看來,他口中的精品煉器,是一個至寶來着。
石斂作爲煉器師,當然知道精品器物是個什麼概念,那是器宗的水平才能到達的程度!
他如今,只是一個八品煉器師,離器宗,還有整整兩個品級!
誰煉製的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另一個部分,也就是他藏起來的那把劍,現在定然也出現了動靜。
一個完整的器物,被強行分成兩半,如今相遇,定然有一番驚天動地的改變。
石斂心中一緊,一股極爲難受的情緒升起來。
那個年輕男子身邊的鞘,明明就是跟輕兒的劍是配對的。
他對於那鞘不是他的,感到難受。
他和輕兒,纔是一對的!
坤成久抓住了石斂的心緒變化,一個加力就讓石斂體內翻涌起來。
“斂兒,專注!”魚老大咬牙,石斂那邊一放鬆,他這邊就壓力劇增。
凌輕能感覺到那劍的欣喜之情,並且,劍身在慢慢的變大、抽長,成爲一柄真正的,得心應手的劍。
“停下來。”
不耐煩的低喝,這劍轉悠的太厲害了。
緩緩走到桌邊坐下去,那劍就跟牛皮糖一樣粘着不走,還有一種你到哪兒我就到哪兒的勁頭。
凌輕揉揉眉心,心知不能再磨蹭了。再不出去,石斂還能抵抗得住?
來到困陣前面,凌輕再度開始研究起來。
子書帆被劍鞘蠱惑了一半,被劍鞘旋轉的力道,朝着石斂那方前去。
“子書帆!”
伸手,夕陽想將他拉住,但是劍鞘形成了一個屏障,直接阻攔夕陽。
“額……暫時沒事。”
子書帆眼光隨着劍鞘的運動而運動。
這鞘絕對不會傷害他,子書帆堅信。
子書帆越是靠近,石斂就越是緊張。青石殿在他的身上,藍劍也被他藏在青石殿,那是不是,劍鞘和劍身,已經有了聯繫?
“攔着他!”石斂大喝一聲。
魚族四老面面相覷,正要出手,遠方一道軟軟諾諾的聲音卻說道:“我來。”
曼曼坐在聽月紫獅身上,聽月坐在煉破火雁拉起的馬車前,一人兩獸瞬息間就趕到。
跳下聽月的背,曼曼小小的身子攔在子書帆面前,精緻的臉龐天真可愛。
“爹爹說了,你不能靠近。”兩條小手臂抱胸,老神在在的盯着子書帆。
“這可不是我能控制的。”
“你,啊……”
曼曼剛剛伸出手,就慘叫一聲,因爲劍鞘卷出來一道強勁的風,將他還算輕柔的卷飛出去。
“看吧,我就說不是我能控制的吧。”子書帆聳聳肩,那模樣無辜極了。
坤成久無奈的發現,他騰不出力量來對付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只能由着他靠近。
“藍劍!別……”
凌輕驚叫一聲,不知道什麼時候,藍劍已經不再圍着她旋轉,而是直挺挺的刺向困陣。
而且,她被這把藍劍限制了活動,藍劍三米開外,她根本無法走出去。
藍劍直刺陣心,並且,一陣吸力從劍尖傳來,維持困陣的幾顆石頭就被吸去了靈力,變成了普通石子,掉落在地。
困陣,因爲沒有靈力支撐,被藍劍破了!
凌輕瞪直了眼,這傢伙這麼好用?
有一種撿到寶貝的感覺,凌輕還沒感慨萬千,就發現她不受控制的被藍劍拉扯着出了青石殿。
凌輕憑空出現已經讓人目瞪口呆,而又開始圍繞着她旋轉的藍劍,更是讓衆人瞠目結舌。
這劍,跟那鞘……
頓時,人們的眼色複雜了。
凌輕看清楚同樣被困住的子書帆只是,英氣的眉一挑,肯定的問道:“你是子書家的人,還是子桑家的人?”
“啊?”
子書帆一呆,凌輕那不施粉黛卻又極具吸引力的臉龐讓他看得癡傻:“本少主名爲子書帆。美人,看來我們是命定一對、天造一雙啊!”
子書帆那曖昧的眼神,在藍劍和藍鞘兩方來回。
末了,還對着凌輕拋去一個電力十足的媚眼。
夕陽扶額,臉色鐵青,這傢伙的毛病,還真是多。特別是看着美人就失控的毛病,最嚴重。
“該死的!”石斂怒喝一聲,“曼曼,給我殺了他!”
翻騰着又回來的曼曼,委屈撇嘴,“爹爹,那藍劍和藍鞘太厲害了,我不能靠近啊。”
魚族四老牽制着左丘倫善紋一行人,土族老傢伙牽制着金族老傢伙。封子泰等人則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石斂體會到了捉襟見肘的味道。
由於分心,石斂連連被坤成久打壓。
“小傢伙,跟爺爺我拼靈力和魂力還敢分心,找死!”
說完,坤成久涌出一道渾厚的魂力,對準了石斂的魂海就刺過來。
“轟隆……”雷電忽閃。
石斂同樣凝聚出魂力,阻擋坤成久的攻擊。
魚老大的魂力相對沒有兩人的渾厚,在阻擋坤成久魂力上,讓石斂爲主導。他則主導擋住坤成久的靈力。
“呀!”不知道誰驚訝的叫出聲來。
原來是藍劍和藍鞘旋轉的邊緣,開始融合了,而且,藍劍和藍鞘止不住的顫抖,就像見到了分割了數十年的老朋友。
“你爲什麼會有這把劍鞘?”
凌輕和子書帆的身體越來越靠近,六米、五米、四米……
子書帆撇嘴:“不知道啊,我出生就戴在脖子上了。不如,你跟我回雲中洲,然後我帶你去子書家,你親自去問我娘好了。”
看看石斂和不遠處的曼曼,子書帆接着道:“你有夫君和孩子也沒關係,雲中洲是一個開明的地方,我還是會接受你的。”
“蛇精病。”
凌輕忍不住罵人,這貨簡直就是個話渣!
劍鞘和劍身是圍繞子書帆和凌輕的腰身,朝內相對而運行的。
因此,當他們的運行弧線重疊的時候,凌輕和子書帆就不得不抱緊。
“輕兒!”
石斂厲喝一聲,緊接着火辣的目光就射向子書帆,眸子裡帶着濃濃的警告。
“啊哦。”井少文半張着嘴,心中不由的浮現一副那男人被他家冷酷絕情的殿主虐待的模樣。
子書帆再度痞痞的聳聳肩,“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那大張的手臂,笑的明亮的臉龐,明顯的告訴石斂,他現在很享受。
坤成久不滿,這廝竟然三番兩次的分心。
凝神靜氣,一個強擊,立馬就讓石斂後退數米,看看穩住之後,耳朵裡卻汩汩的流出血來。
“石頭!”凌輕掙扎着想要退出這個怪圈,奈何根本就沒辦法。
子書帆張開雙臂露出來的胸膛,讓她直皺眉。
“賤男,給本尊滾!”
不能逃出這個怪圈,但是在怪圈之內還能自由活動。凌輕帶着靈力的一腳,直接揣在子書帆腰上,強行將他轉過去,背對着他。
子書帆不甘心,要扭身過來,凌輕先一步賞賜他一頓冰晶,就將他原封原樣的凍住了。
“噗嗤!”
夕陽很無良的笑了,能看到子書帆吃癟,還是那麼屈辱的方式,他不抓緊時間笑個夠,豈不是虧本了?
子書帆心裡不但問候了夕陽數百遍,更是下定了決心要凌輕對他俯首帖耳!
劍身和劍鞘逐漸在一條線上旋轉,並且劍身逐漸的回到了劍鞘之內。
當劍身完全沒入劍鞘之時,圍住子書帆和凌輕的那個怪圈,轟然張開,將他們倆與其他門隔離開來,兩人的身影也漸漸消失在人的視野中。
他們,被隔離進一方小空間之中。
由藍劍控制的小空間。
“輕兒!”石斂急了,不管不顧的就要撲過去。
坤成久眉毛一挑,冷笑一聲,靈力柱和魂力直追,瞬間將石斂打的渾身浴血,倒飛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