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朕命你加派人手,日夜巡視於貴妃殿四周。倘若——再有人能暗中接近她。”他頓了頓首,眼中寒光四射:“朕,會將所有當值的人,全部處死!”
南宮凌灃怒火沖天,想到霍叢燁一時心中無法平息。他手上受了一點外傷,手腕處被鋒利的劍刃刮破了一大塊皮,可能正好傷到了靜脈血管,一直汩汩的流血不止。華安見龍體有損,只苦求着他回去包紮了。
離雲自是帶人在宮中四處搜捕刺客,不想這起子東瀛忍者,竟然一時遁入地下一般,再也不見蹤影。霍叢燁許是真的受了傷,紫陌殿外尋到幾處血跡,腥熱的,手指摸上去還帶有一點溫熱。
四下尋去,卻再無蹤跡可見。
皇帝大駕回了含元殿,正坐在寢殿裡暗自焦心。聽得離雲來報,說是刺客就此遁跡,更是怒不可至。當場將離雲斥責了一通,再傳禁軍首將過來,命了封鎖禁宮,加緊巡邏。
他心中有事,只覺得胸口處若有一把火在燒一般,只是匆匆小睡了片刻。不到四更時分,便披衣起牀,立在小花園裡獨自運功晨練。不知爲何,人雖然是閉了眼,但心神無法寧靜,這運于丹田的氣卻無法控制得住,一時分了神,竟然險些就要血氣混亂昏死過去。
徐致大早便過來接了值,華安真正是一夜未閤眼,見了他只是一臉霜重。徐致大致聽說了一下情形,這便進殿去服侍皇帝洗漱上朝。
這日註定事多,早朝上,皇帝又收了一本兵部尚書參上來的奏摺,力指霍浩天專斷獨行,不顧上命,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爲由,擅自將雲州邊境線往內移了二十里。又指說霍浩天與外地勾結,隱約有叛變之嫌疑,還請皇帝及早做出聖斷,以防邊境禍起。
南宮凌灃陡一接到此本,當下是氣的發昏。他心中明白霍浩天在南疆宿邊多年,其實力早已不可小視,這下子必然要跟自己叫板起來,只是苦無藉口。而霍叢燁與霍清韻的事情,卻成了他叛變的最好藉口。況且這雲州歷來乃是兵家必爭之地,樓蘭與南詔,都對其虎視眈眈。
雲州一破,外軍便要長驅直入,徑直佔了幽州,往南便到蘇州境內。如此,中原便岌岌可危。
他端坐在金鑾殿上,聽着下面的羣臣議論紛紛,雖勉力鎮定,但心中也有些焦躁。暗自思付:若是自己真的藉機發難的話,只恐他真的不管不顧,公然起兵造反,屆時情形更難以控制。
羣臣對此議論紛紛,有力主強詔霍浩天回朝問罪的,有意圖爲其開脫的。兩派人馬在正德大殿中吵的不可開交,皇帝心中焦躁,不由的大吼道:“無事退朝!再有議論者,朕親自來堵了他的嘴!”
一時終於下了朝,不覺心力交瘁。皇帝隻身出來,時是夏日,此時又接近正午時分,正是一天裡頭最熱的時候,乍見日頭暴曬直射,爲皇帝舉傘的小太監一時動作遲緩,南宮凌灃便覺得眼前頓時一陣頭暈目眩。
幸得旁邊的徐致眼明手快,立即上前扶住皇帝。南宮凌灃這才穩住身子來,只說:“朕去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