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凌灃無奈的搖了搖頭,起身準備去換下這一身莊嚴的朝服。相信歷代的皇帝無論荒淫還是殘暴,都少有荒唐到穿着龍袍低聲下氣去哄一個小妃子的。這樣一想,他便立刻有負疚的心情涌上來。
一起身,低頭便瞧見了自己身上的幾點殷紅的血跡,那地方,正是自己剛剛抱着曹子靜坐着的地方。不知爲何,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種難以言說的喜悅來,那感覺,好像是好像是自己其實一直盼望着她長大一樣。
迴轉身,曹子靜的無措和驚恐看在他的眼裡,變得無比的可愛和嬌弱。
“原來朕的子靜是爲了這個哭啊……哈哈哈……難道你母親沒有教你,這是作爲女人長大之後的必經之路嗎?”南宮凌灃帶着幾分戲謔的口吻,開心的伸手撫弄了一下曹子靜垂在肩頭的一頭青絲。
曹子靜聽得他這樣一說,心中更是委屈。他……竟然這樣不當一回事!也是,這後宮這麼多女人,哪一個不是純淨的處子之身呢?對他來說,這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一樣稀鬆平常的事情。
心裡憋着委屈,這時便成了怨恨。一手打掉了南宮凌灃伸過來撫摸頭髮的大手,只覺得心中怒火更盛。既然不喜歡,何必來招惹我?更何況,就算你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
想到那個在月下與自己安靜對視的美少年,曹子靜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迴轉身,劈面就是一巴掌,朝皇帝臉上揮過去。
南宮凌灃不由的愣了,放眼天下,有哪個人能夠每天都揮舞着手揚向他的臉頰?何況還是一個剛剛長成人的小丫頭。
手上一動,便就勢抓住了曹子靜揮過來的手掌。“曹子靜!鬧夠了沒有?你真當朕是你撒氣的沙包啊?真是……真是不像話!”
一甩手,只是輕輕的一彈,曹子靜便承受不住這樣的力度,應聲倒在地上。
只見她伏在地上,兩肩不斷的聳動着,也不肯擡頭,只是抽噎,半響,才斷斷續續的憤怒申述了一句:“你……你,你……欺負我!”
沒叫皇上,也不自稱臣妾,曹子靜氣極之下什麼禮儀也顧不上了。南宮凌灃被她這樣的指控弄的哭笑不得,真是聞所未聞啊,妃子要掌摑皇帝,皇帝避開不讓,居然就被人聲淚控訴成了“欺負”了!
要真是控訴成立,他南宮凌灃也乖乖認錯的話,估計周國的歷代先皇們要從皇陵中爬出來抽死他不可!
清了清嗓子,他上前兩步,做威嚴狀說道:“你這樣刁蠻任性,明明是自己冒犯了君威,還口口聲聲說朕欺負你?朕還沒有跟你計較之前的事情呢,你倒好,先倒打一耙。有你這樣做嬪妃的嗎?”
“嗚嗚……嗚嗚嗚……”。曹子靜哭的更加傷心,她憋了一口氣,定了定哭的渾身發軟的身體,擡頭瞪了南宮凌灃一眼:“你不守信用!你……沒有遵守三年之約!你趁我睡着了,你就…….你……還不如把我殺了算了……士可殺不可辱……”。
“朕欺負你?士可殺不可辱?”南宮凌灃實在忍不住,重複了一遍曹子靜的話。繼而覺得,很想對天狂笑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