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在南宮凌灃看來,自己心愛的女子不過是養在深閨之中的柔弱嬌千金,哪曾想,如今這時論起失勢來,也是反應敏捷過人,一口氣說來,竟然是江河萬里,瞭然於心。
南宮凌灃凝視她半晌,忽然在她鬢旁輕輕一吻,子靜心中爲戰事憂慮,一時怔仲,竟沒有迴應。
他微笑望着她,說:“我可不是瘋了?纔會這樣發狂一樣喜歡着你。你知道嗎?三十幾年來,昨夜,是我過的最幸福的一夜……子靜,你不知道,我有多麼慶幸得到了你。我要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必然會是一個志得意滿的幸福男子,古往今來,再無第二個帝王可以擁有我這樣的幸福……”
其實戎馬倥傯是男人的事,本不該對你說,可是,我要叫天下人都看着,我要叫你知道,你的丈夫,我有什麼樣的抱負,你必然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子靜,我要給你世間女子都仰望的幸福,我要將這天下都送到你面前來。”
他就此吻了下來,手上一用勁,便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子靜一時推不開他的雙手,便低呼了一聲:“這時候了……你還……”她再也說不出話來,雙脣便被他霸道的掠奪攻佔了去。
“不行……不行……人家沒有力氣應付你了……”。她拼命推開他的掠奪,可是他不顧了,他什麼都不顧了,唯有她是真切的,是他渴望已久的,他永遠也不會滿足的掠奪與索取。
“不怕……我輕輕的,我會很小心的……不怕……”。他差一點失去,可是奇蹟樣奪了回來。他的呼吸急促的拂過她耳畔,有一種奇異的酥癢,她的身體抵在懷中,四處都是他的氣息,都是他的掠奪。
層層紗帳輕輕垂下,鳳牀邊的玉簪花的香靜靜的,滿室皆是清逸的香氣。他用力的吮吸着這醉入心扉的花香,滿腔的雄心壯志,就此化作了繞指柔的鍛鋼。
兩人繾綣纏綿,不知時日匆匆流年。直到暮色時分,因徐致來報說前頭有些要事請皇帝去處理,南宮凌灃才依依不捨的離去。子靜躺在牀上睡的安詳,他俯身看了,臨走時還是貪戀的吻了一下,輕聲低語道:“外頭在下雨,你就不要起身相送了。好好睡一會,待精神好一些之後再起來,晚飯可能要晚一點,朕今晚早一點過來。”
他如此細細叮囑完,又小心的給她掖好被角,她側身不應,只管自己睡去。
他終於離去,殿外不多久便下起了惆悵的小雨。子靜伏在牀上,手撫着身下的玉簟,指尖只是一片微涼。玉枕上,彷彿還留着他的氣息,那種濃密奢華的香氣,她不需呼吸,也能辨別出來。
她睜開眼,身上一陣涼氣襲來。他不在,只要他不在自己身邊,她便會覺得心底無端的無措和空虛。
她想不到,自己還是不可救藥的愛上了他。原本一心想要逃離的世界,現在愈來愈清晰的呈現在了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