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淩灃剛有些倦意,便被她喚了醒來:“嗯?怎麼了?”朦朧中見到子靜滿眼的恐懼,這才支起了身子,以習武之人特有的警覺問道:“怎麼了?子靜……”。
環顧四周,並無異樣,再側耳細聽,大殿周圍也並無不妥的聲音。南宮淩灃這才放下心來,準備繼續閉目睡覺。
“陛下……”子靜鑽進他的懷裡,帶着羞怯與不安。南宮淩灃有些不耐煩起來,但是還是拍了拍她的背部:“乖!子靜,朕累了,咱們睡吧!”
有誰能想象,原來皇帝也不是可以愜意的享受妃子們的溫香軟玉,整整一個晚上,自己基本上都在哄着一個小女孩睡覺。南宮淩灃不能想象,自己要是真的是個風流多情種,對每一個嬪妃都如此的話,自己過的會是怎生的慘淡人生?
好在,自己只有一個子靜,也只有她,能令到自己如此甘心情願。
“陛下,子靜想問您,我……我們這樣,會不會就有小孩了?”子靜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含着羞怯將自己的疑問給說了出來。
說罷,她緊張的看着南宮淩灃,似乎生怕下一刻自己的肚子就會漸漸鼓起來。
“哈哈哈哈……”南宮淩灃終於明白了她的疑慮,他躺在寬大的龍牀上,對着水晶墜飾物的帳頂仰面大笑起來。
笑過之後,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寢殿內,似乎還有一套前朝宮廷畫家精心繪就的一套春宮冊珍本,不如……
帶着幾絲邪惡的挪揶,南宮淩灃在子靜的額前深深的印了一吻:“朕認命了,誰叫你父母交給朕一個這麼單純的女兒呢!子靜,朕很快便會教你明白,什麼是男女風月的事情……”。
一迭聲喚了宮人進來,皇帝一臉暗笑的對那個值夜的尚寢華安耳語了兩句,便見華安一臉心領神會躬身而去。
少頃,便有一本精裝的畫冊奉了上來:“陛下,奴才找到了。”
“嗯!”南宮淩灃索性不睡了,起身披上一件外袍,自華安的手裡接過畫冊,自己打開來,兀自翻開看了看,纔看幾頁便忍不住笑了出來。
很難想象,這樣不堪入目的畫面,那些各種各樣的奇異姿勢,若是叫子靜看了,她會羞澀成什麼樣子?
走近牀邊,正要將手中的畫冊塞給子靜,卻見她一雙清澈的雙眸,含了波光粼粼的澗水,正安靜的望着自己。那純淨的神情,叫南宮淩灃原本促狹的心就此安靜下來,不知爲何,在這樣的眼神中,他總是經常窺見自己的齷齪和淫穢來。
這樣一想,手中的畫冊到底沒有遞過去。隨手擱置在了案臺上,褪下外套便掀開被子爬了進去。伸出自己的右手,將子靜輕輕的摟在了懷裡。任由她,以這樣親密的姿勢枕着自己的手臂。
心底,卻有一絲遺憾的嘆息,並排躺着,他用右手輕輕的托住子靜的臉龐,閉目時卻有幾分心痛的不甘來:子靜,我們之間,到底隔了這麼些年月。朕,現在才明白,何謂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子靜,你讓朕在這些年叱吒風雲的帝王生涯中漸漸覺出那樣的不甘來。朕老了嗎?也許,朕真的配不起你這般的花樣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