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那被抓住的登徒子很快就被帶了上來,曹麗雯本來還想着發發善心,叫這些在場的奴婢們都退下去,免得事後要清理的人命太多,自己也麻煩。
可沒想到,納蘭仙卉與納蘭明傑兩父女卻是絲毫也不在意的擺擺手,納蘭明傑更道:“事無不可對人言,我納蘭府從來都是自詡爲纓簪世家,書香門第。仙卉更是我與她母親悉心教導出來的好女兒。我相信,我女兒與這等齷齪事體,絕對是沒有絲毫干係的。因此,這在場的人都不必退下,剛好留下來,給我們做個見證最好。”
這話便是叫曹麗雯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她訕笑一聲,旋即收斂起臉上的笑容,改爲臉色一沉,喝道:“還不快把那不知死活的歹人帶上來?本夫人今日,要替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好好的審一審他的來龍去脈!”
於是很快,就有人推搡着,將那已經被捆住手腳的年輕男子帶到了檐下。隔着一張湘妃竹簾,仙卉漫不經心的掃了此人一眼,嗯,看起來長的倒是不錯,生的挺俊秀的模樣。可惜啊,竟然幫着曹後爲虎作倀,這樣的人,留着何用?
她眼底禁不住冒出寒氣,卻不說話,只聽着曹麗雯裝模作樣的審問道:“你說何人?爲何要冒充內務府的匠人,混進納蘭府來?聽下人說抓到你之前你一直在仙姝院附近偷窺,還幾次想要翻牆而入?你可知道,仙姝院住的是什麼人?翻牆而入,又是想做什麼?”
那男子便低垂着頭,回道:“回夫人的話,小的是京中洗馬巷的貢生,姓謝,名志恆。之所以混進納蘭府來,其實,並非想要偷盜打劫,而是…….而是想要見一見納蘭小姐。”
“謝志恆?你就是人稱玉面謝家郎的那個謝氏長孫?你父親之前是不是在納蘭府當過幾年教習先生?”
見曹麗雯對自己府裡的事情,倒比自己這主人還清楚,納蘭明傑心下更是瞭然了,這就是一樁栽贓!
於是他便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真是沒想到啊,夫人對我府中的事情,竟然如此清楚?還有這什麼玉面謝家郎?嘖嘖,這名頭聽着倒是很響亮,嗯,莫非是京中哪個小倌樓裡的新人頭牌?不然誠國夫人哪裡會知道?”
“你……右相大人,本夫人只是湊巧聽人提起過這個人的名字而已,什麼小倌青樓頭牌的?這樣的話,大人還是不要亂說纔好!”
曹麗雯反擊之後,又轉頭去對付那謝志恆,問道:“你說你來納蘭府是想要見一見納蘭小姐,那我來問你,你與納蘭小姐到底有什麼樣的交情?你這般不顧一切的翻牆而入,莫非就斷定,她一定會見你?”
在曹麗雯這樣的質問下,那書生自然就開始倒背如流的回憶起了自己與納蘭仙卉之間,那段壓根就不存在的所謂青梅竹馬的時光。
在他的供述下,事情變成了——他與納蘭仙卉一直就有曖昧情愫在心中,只是礙於身份的差別,他只能遠遠的看着對方與太子定親,心裡十分的痛苦,可是卻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