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麗雯聽着這話,卻有些拿捏不住自己妹妹的意思,於是便賠笑道:“可是這牡丹的雍容才最襯妹妹的雍容華貴,妹妹既是皇后,將來也是太后,這東宮的事情,哪裡是其他人能主宰得了的?便是皇上,也不過是卡着一口氣在哪裡罷了,等太子殿下一回京,這之前的那些事,還不得都淡了?”
曹後便嘆了口氣,道:“我說的是納蘭仙卉,哼!她以爲自己家世好,又有太后和皇上替她撐腰,便能將本宮這個婆母不放在眼底了?這回據說是鼓動了納蘭明傑父子三人輪流去跟皇上請旨說要退婚,哼哼!真是天大的笑話!她納蘭家就是再顯赫,始終也不過是一介臣子。居然敢退皇上定下的親事?咱們且等着吧,她們這樣公然的打皇上的臉面,皇上便是容了她一時,事後想想,也會有不滿留下來的。到時候,本宮再伺機做些手腳。等她嫁過來之後,便是本宮不明着干涉東宮的事情,可兒子是本宮生的,難道還會忤逆自己的母后嗎?納蘭仙卉,你既然不懂隱忍做人,那就不要怪本宮對你狠毒無情了。”
說完,曹後將手中的牡丹花狠狠的幾下撕扯,立時就有如血的花汁染上了她的指尖。
在曹後的心中,此時嫉妒之花如罌粟一般源源不斷的冒出來。她就是想不明白,同樣都是女人,都是世家女子,可她納蘭仙卉爲何就有這樣好的運氣?
不但父兄真正疼惜她,而且還才貌雙全,出身高貴,更兼之,就連她的父兄,也都是當世才子,個個儀表不凡不說,還以風流儒雅之名聞聲一時。
跟她一對比,曹後頓時只覺得,自己這三十幾年的人生,顯得是那麼的落魄和可笑。她擁有什麼?看似什麼都有,其實,卻是滿掌虛無,一樣也沒有落下。
而後,她又將殘花拋下,自顧自的以絲帕擦拭着手指,轉頭對曹麗雯道:“你說綠衣讓你來求我,說是要提前進入東宮侍奉殿下是嗎?”
曹麗雯連忙點頭,道:“她是這麼說的,這孩子,你也見過一次,平時最是聰明伶俐的,我想着日後也能給你做個幫手,在你身邊伺候着,所以就答應了她。再說了,這再過兩個月便是皇上定下的婚期,到時候,納蘭仙卉進了門,再讓綠衣進東宮,只怕更加會節外生枝啊!”
“嗯,這話倒有幾分道理。從前,到底是我看低了納蘭仙卉這丫頭,以爲輕易就能拿捏住她,可不曾想,原來這丫頭倒是有幾分腦子的。既然這樣,那我這就去安排個合適的身份給綠衣,讓她在太子回京之後,就立即去東宮侍奉殿下。至於名分麼,就……..”。
眼見曹後正沉吟着,曹麗雯想起女兒之前的再三囑咐,便不由賠笑插嘴道:“妹妹,你之前可是答應了的,要給綠衣側妃的名分。再說了,你是她正經姨母,難道還能虧了自己外甥女不成?”
曹後聽着這姨母兩個字,心裡卻無端覺得刺心。她心裡冷笑一聲,心道本宮若堂而皇之的認了她這外甥女,只怕你那夫家立時就要鬧上紫宸殿,跟皇上理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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