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然躍出牆之後,只聽不遠處有人走過來,他捂着腰腹的疼痛,和自己的人會合。
“指揮使,我們已經沿途找尋你的記號,抓住那賊人了。”漆黑夜色下,手下寧鬆看見他,連忙說道。
沈亦然點點頭,“不過還是讓他們跑了一個,下次,可得留心點。”
“是。”
寧鬆答完話,看着對方身上沾染着血,而且衣衫不整,寧鬆忙問道:“指揮使是受傷了?”
沈亦然點點頭,臉色煞白的可怕。
“快,給指揮使備馬。”
寧鬆朝着身後的人喊着,很快,一輛馬車已經被牽了過來。
沈亦然上了馬車,當馬車緩緩經過他之前躍出的高牆的時候,他連忙掀起車簾看了過去。
走過高牆,抵達府門的時候,他看見那大門上牌匾上寫着:太傅府。
“太傅府?”他喃喃說道,有些怔然。
同行馬車上的寧鬆見自家大人看着那門上牌匾,忙說道:“這就是季太傅的府邸,在朝堂之上,舉足輕重,聽聞皇上很器重季太傅。”
沈亦然自然是聽說過季太傅的名號,雖然他小小的六品指揮使還不能上朝參政,但是季太傅的名號,在京城衆所周知的。
“聽聞,季太傅長女季雲笙美若天仙,還是個大才女,多少男子想一睹季大小姐的芳容,可惜,季大小姐自小極少出門,別人想看也難啊。”
寧鬆仔細的搜索腦海裡的記憶,把一切描寫女子
美好的詞語都用在口中這位季大小姐的身上。
沈亦然靜靜的聽着寧鬆的描述,然後幻想今天晚上救他的女子,她的確美若天仙,恬淡安靜,猶如梔子花的清香般,但是她那雙眼睛的倔強和果然,卻是他望塵莫及的。
他以爲自己這般的失態,這季大小姐會惱怒,會把他轟趕出去,卻沒有想到,卻是大度的原諒,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胸襟。
只是,他畢竟是男人,如此看了姑娘換衣服,又還親了她的臉頰……
若是她願意,他絕對馬上答應對她負責,不會負她的。
可惜,如那小丫鬟說的,他高攀不起這季大小姐,至少,以他現在的身份,要想娶現在赤手可熱的季太傅家的女兒,簡直是癡心妄想。
聽着寧鬆誇張的描述,沈亦然慘白的面容扯出一絲笑容,說道:“看來,你很清楚這季大小姐的事情?”
寧鬆被問的撓頭憨憨一笑,“大人,別說是我,這京城上下哪個男子不念着這季大小姐,才藝雙馨,而且姿色過人,恐怕,只有大人你一昧的想着捉拿賊子,沒聽說過季大小姐的名諱吧?”
沈亦然脣角微微露出笑意,的確,在此之前,他只知道朝堂上有個季太傅,至於他們家有誰,那女兒是否美若天仙,他還真的不清楚。
況且,他一個小小六品鎮守南門的指揮使,和朝堂赤手可熱的太傅也沒有任何交集,如何知道這些?
“再說,這季太傅如今仕途如日中天,誰娶了季太傅的掌上
明珠,那就是給自己給自己仕途如虎添翼啊,仕途定然一路順暢!”寧鬆說着,兩眼發光,恨不得自己能夠娶得這季大小姐。
可惜啊,他就一個官級都沒入流的守衛,哪裡有那機會?不過是說說,想想,過過嘴癮罷了。
倒是這季大小姐,若是有那個機會,真想見上一面,他很想知道,天仙究竟長成什麼樣的?
沈亦然卻看着寧鬆這一副想着佳人的模樣,輕哼一聲說道:“靠着妻子母族而仕途亨暢,難道不怕被人說是軟蛋子,吃軟飯?自己有能力,自然能坐上高位,若是沒有能力,別人再幫,那也是爛泥扶不上牆,如何服衆?”
沈亦然本就是士兵出身,在前線一路廝殺然後平息大戰之後,回到京城,在五城兵馬司做起了指揮使。
寧鬆倒也不奇怪自家大人會這麼說,畢竟他聽說自家大人早年家族行商,後來家族沒落,棄商從文,到了自家大人這裡,纔開始從軍參加打仗,最後一路過關斬將,不過幾年,自己實打實的坐到如今六品的位置。
對於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沈亦然來說,這算是很厲害的了,這也是寧鬆最佩服自家大人的原因。
他看着沈亦然一臉的嚴肅,笑呵呵打破尷尬的說道:“若能依靠,誰不想依靠呢?大人,可不是人人都像你這般想的,誰不想少奮鬥幾十年,一躍成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上人啊?”
沈亦然笑了笑,沒再答話,眼睛緊緊的盯着“太傅府”三個字,見門匾越來越小。
(本章完)